林杰先前得知顾明是幕后主谋时,也曾想过,顾明好像知道林杰最近在为了王家的事情而奔波,所以故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搞事情。
但当时也就那么随便一寻思,并没有往深处想。
然而此刻听了田壮壮的这句话,也忽然觉得,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在其中。
“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王家那两个鳖孙,我真是恨不得直接结果他俩为民除害!”田壮壮越想越生气。
田德龙一听这话,赶忙劝儿子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情大可以用迂回战术,又说就算你真的除掉了那两个人,把自己的下半辈子搭进去也不值得之类的话。
田壮壮听到后面忍不住发笑,“爸,我就是说说气话而已,你这搞得我好想真的要去杀人越货似的。放心,你儿子我虽然冲动,但还不傻。”
林杰在旁,也被父子俩这番对话给逗笑了。
左不过这件事已经证据移交,具体就看专业办案人员那边怎么处理了。
当天傍晚,林杰正打算下班时,忽然接到了一个未记录的陌生号码。
只不过,林杰看着那个电话号码感觉有些眼熟,想着有可能之前有过联络的送货人员,或者其他什么。
“林先生,你好。这个时间给您打电话,没有打扰到你吧?”
电话一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有些温柔的女声。
“温小姐,找我有事吗?”
温柔的声音跟她的名字一样,说话时还带着一点柔弱的嗲气,所以虽然二人接触不多,但林杰还是立刻就听了出来。
“今天有办案人员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有人偷拍了我和您的照片,然后对您进行了敲诈勒索。”
“是有这件事,不过已经交给了律师去处理。”顿了顿,林杰接言道,“如果这件事给你带来了困扰,我很抱歉,我会让我的律师联系你,你可以与之协商赔偿事宜。”
林杰觉得,是因为他的原因,温柔才会被牵扯其中,给对方一些补偿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是的,我电话给你并不是想要赔偿。而且这件事情上,我也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
顿了顿,温柔又接言说:“我打电话来,实际上是想跟您道歉的。”
“道歉?”
“嗯。”温柔弱弱的应了一声,又说,“那天要不是我喝醉了酒,也不会被人拍下那种照片,又连累你被人用照片敲诈勒索。所以我觉得,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理应跟您正式道歉。”
还没等林杰接话,温柔立刻又说:“原本应该当面道歉的,但是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能见到您,如果去您家里又会显得很奇怪,所以才会想要给您打个电话道个歉。”
温柔像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然后便没了声音。
这电话打的突然,而且温柔一通自责道歉,根本不给林杰说话解释的机会。
等温柔说完了,林杰才得机会开口。
“温小姐,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必要关系,你也不需要自责,道歉更是不必。”林杰回答的干脆却也冷硬。
温柔许是没想到会听到这话,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
“如果不是因为我喝醉了,无意识的靠在了你身边,就不会有哪些照片。林先生却为什么说跟我没关系呢?”
温柔虽然语带不解,但也仿佛心有不甘才这样问。
似乎能够因为自己而连累林杰被拍照片,是一件表面让她觉得很抱歉,可内心深处又很享受的一件事。
如今林杰这话一说,便算是掐断了她的所有念想,在二人之间划清了一条泾渭分明线。
虽然林杰是好意,但温柔的心里却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感觉很难受。
林杰本不想解释的太多,但温柔这样追着问,他又不得不解释一下。
“那件事是有人恶意构陷,即便没有你醉酒时的举动,他们也会找机会拍下我和其他人的照片。所以,你才是被连累的人。对此我也很抱歉,我会让我的律师联系你,你可以提出你的赔偿要求。你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这是应该的。”
温柔忽然语塞起来,她紧紧地咬着下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打这个电话之前,预先想了很多,猜测有可能会发生的各种情况,准备好了很多说辞。
然而,林杰所说的这些事情,完全打乱了她预先的所有计划,让她变得纷乱不安起来。
“我…”
温柔嗫嚅着开口,但只说了一个我,便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了。
“温小姐还有其他事情吗?”林杰客气却也冷淡的问。
“哦,没什么事情。我原本以为,这件事是我有错在先,所以想要向你道歉的。不过既然这件事不是因我而起,我也能够安心一些了。但是我还是要谢谢林先生,之前我醉酒的事情,多亏了你的照顾,我想正式表达一下我的谢意,如果林先生您不介意,不如我亲自下厨请您吃顿饭吧。”
“这就…”
林杰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温柔便急着打断。
“或许林先生您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对我而言,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晚要不是您帮我,我可能就…总之,我希望您给我一个表达谢意的机会。反正我们两家住的也很近,如果您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做好了饭送到楼下去你家里吃。反正您也要吃饭的不是吗?”
“温小姐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件事就不必了,而且我最近也比较忙…”
“没关系,等您有空了再吃也可以。反正我们住的这么近,随时都好。”
温柔像是担心林杰会反对,每次在林杰想要拒绝时,她便急忙出口打断他的话,根本不给林杰拒绝的机会。
林杰甚至能够想象到,如果他不答应温柔的邀请,温柔可能会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楼下,来个偶遇碰面。
而且,面对一个女人如此极力的热情邀约,林杰几番拒绝之后,也再难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