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可别说我扒你衣服啊。这都是为了救你,我一个姑娘家家的,总不能撕了自己的衣服吧。”
虽然嘴巴上有些歉疚,但是梅晚秋下手可不含糊,那本来就被刀剑割了一道道口子的衣服,如今更是被梅晚秋撕成了一条条的。不说外衫没了,尉迟长青现在连上身都光着。
终于帮尉迟长青包扎好了伤口,梅晚秋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使劲用手拂去脸上的汗。
俗话说送佛送到西,既然救了尉迟长青,总不能让他躺在这里等死吧。
这么想着,梅晚秋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迈开腿就准备往山下跑去。
她这个小胳膊小腿的可背不动这么大个子的尉迟长青,所以必须赶紧下山找梅东岳帮忙。
可刚没跑出几步,梅晚秋又赶紧原路返回。
这尉迟长青一看就不是正常受伤的。她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那电视上天天演的可不就是这种阴谋诡计,杀人越货的。
指不定尉迟长青就是被他的仇家追杀逃到此处。
若是待会被他仇人发现了,倒霉的不仅是尉迟长青自己,说不定那些坏人会因为她帮尉迟长青包扎伤口而对她下手。
梅晚秋浑身一抖,用尽全力将尉迟长青拖到了一个隐蔽之处,又用草将人仔细的遮挡了一下。
即使此刻有人经过,若不是硬要扒拉开那人高的麻草,根本没人会注意到这里有个人。
随后梅晚秋细心的将地上收拾干净,那些血迹也被她用泥土和落叶掩盖,直到完全看不到为止。
一切完成以后,梅晚秋拍了拍手,这才捡起自己的东西径直往家跑去。
“三妗子,三妗子,是我,晚秋,快开门。”梅晚秋因为跑得急,此刻只得在大口大口的用嘴巴呼,她感觉自己喉咙火辣辣的。
“咦,怎么这么多春笋?”三妗子一打开门,就看见梅晚秋背着一个小竹筐,这竹筐里面还有好些春笋呢。
“你又不听话是不是,怎么自己上山去了,多危险呐。”三妗子赶紧上前帮梅晚秋把背篓卸下来。
“三妗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三舅回来了吗?”梅晚秋放下背篓就探头往里看去。
“这天还没有黑呢,你三舅哪里会回来这么早呀?这会儿肯定还在地里呢。”三妗子有些疑惑。
“快,三妗子,我们快去找三舅。”梅晚秋不等三妗子说话,拉着三妗子就往地里跑去。
猛的,梅晚秋又赶紧停下来。若有所感的往后看了一眼,在那门口站着的可不就是梅晚夏和玉儿吗?
她们两个此时看着梅晚秋着急的模样,想是有大事发生,也不敢说话。
“玉儿,我们有事出去一下,等会儿你跟晚夏去学堂把东岳接回来,就接到这里来。这晚饭也先别做,等我们回来再做,知道了没。”梅晚秋叮嘱着玉儿和梅晚夏。
玉儿和梅晚夏也不推脱,赶紧点头就应了下来。
梅晚秋这边交代完,又上前拉着三妗子的手就往地里跑,她倒是能耽搁,就怕这尉迟长青耽搁不起。
梅晚秋拉着三妗子去往地里的路上,就将自己救了尉迟长青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三妗子可给吓了一跳,这山里的人哪里见过这些,心里有些打鼓。梅晚秋好生说着,这才打消了三妗子的担心。
梅晚秋和三妗子找到梅永良的时候,他正在地里除草。见梅晚秋和自己媳妇儿急忙火燎的跑过来,也是吓了一大跳,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听着梅晚秋和三妗子说明前因后果,赶紧丢下锄头就往山上跑去。
平常半个时辰的路程,因为救人心切,三人愣是只用了半刻。中途梅永良嫌梅晚秋推断跑得慢,一把把她背在了身上。
若是平常,梅晚秋必然不依,但是此刻人命关天,她也就消停了,指挥着梅永良前去的路径。
到达目的地以后,梅晚秋谨慎的左看右看,发现这旁边没什么动静,这才带着梅永良夫妇往尉迟长青藏身的地方跑去。
仔细的扒开草丛,又探了探尉迟长青的鼻息,梅晚秋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刚才跑上来的时候可担心了,就怕这尉迟长青一不小心就给没了,现在活着就好。
梅晚秋赶紧就招呼着梅永良夫妇上前把人背下山。
梅永良夫妇见着尉迟长青的时候也是吓了一大跳。
他们知道晚秋救了一个人,但没想到这人看着就受了很重的伤,还浑身都是血,不过,这看着,怎么有人给包扎好了?
“三舅,三妗子,你们愣着干嘛呀,快来帮忙啊。”梅晚秋见梅永良夫妇发呆,赶紧出声招呼着。
梅永良这下也不敢再迟疑,背起尉迟长青就往山下走去。
因突然从山上背回一个全身带血的人会引起轰动,梅晚秋便让梅永良夫妇躲着村里的人。
他们借着夜色的掩护,走了小路,悄悄的往家里赶去。
回到家以后,梅永良夫妇也不耽搁,烧水的烧水,换衣服的换衣服。
梅永良本想着去村口把那老村医给叫过来,但是被梅晚秋给阻止了。
“三舅,三妗子,不用去叫了,他这些伤口看着好多都是刀伤剑伤,这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而且,他这些伤口只是看起来有些恐怖而已,我已经给他止血了,今晚就防着他发烧了,过了这一关,他就没事了。”
那村里的老村医也就会治一些伤寒头痛的小病,医术可真不高明。上次村长儿子摔了腿,在梅晚秋看来不过是骨折了,可是那老村医直接叫村长抬到镇上去医治。
“晚秋,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可耽误不得。”梅永良非常担心,他虽然平时很是信任梅晚秋,但是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这不留神可就是一条人命呢。
“三舅,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我爹吗?”不得已,梅晚秋又赶紧搬出了她那便宜老爹。
“当年我娘生冬岳的时候难产,甚至都来不及找大夫,还不是我爹给就回来了。而且冬岳出生以后所有的事情,包括吃什么药,抓什么方子不都是我爹自己出面的吗?我与我爹生活这么久,不说学到了什么,这皮毛也总是会一些的。那人不过是看着恐怖而已,其实压根没什么事儿,指不定明天就活蹦乱跳了。”
“而且啊,”梅晚秋为了打消梅永良去找老村医的想法,又不得不吓唬他一下,“三舅,你想,这人出现得不明不白的,那身上的伤口不是刀伤和剑伤,指不定就是仇家寻仇呢。我们救他,不过是行善积德,等他醒了,让他悄悄离开就是了,可若是将这件事广而告知,怕是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呢。”
梅永良听着,心里想好像也是这么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