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啊,你别怪婶子今日才来找你道谢。我是个不争气的,我们夫妇俩,这般年纪了才得了我家虎子一个娃娃,他就是我们的命呐!这次娃子出事,我差一点就要崩溃了,幸好你救了他,我们回家以后也是实在不敢离他远一点,这不,直到我们现在确定他真的痊愈了,才过来跟你道谢!”
其实,那日夫妇两人回家以后也是去找了大夫的,那大夫说了没什么事,只是得多休息几日,这两夫妇才彻底放下心来。
但是就这么一个儿子,那就跟眼珠子一样,可不敢再让他出事了,所以这夫妻两人一商量,这才等到现在才来这马里村。
对于梅晚秋的医术,他们从原先的质疑到如今的佩服,就这么一个儿子,被一个小姑娘给治好了,自然是心中感激。
“叔,婶,这是哪里的话,虎子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梅晚秋虽然救了虎子,但她也不敢在长辈面前托大。
又聊了几句之后,夫妇两个将那些带过来的东西送给梅晚秋,说是谢礼,梅晚秋推脱不过,也只好收下了。
一会儿,夫妇俩看日头也升得老高了,也不好意思再打扰,这才起身告辞。
在走之前,梅晚秋特地从桃花树下挖出了一坛子桃花醉递给了夫妇两个,笑道:“叔,婶,这是我自己酿的桃花醉,手艺不好,酒质粗糙,叔婶可别嫌弃才好。”
因为材料有限,所以当时梅晚秋也只酿了三坛桃花醉酒,挖出了这一坛,她还剩下两坛。
剩下的她要自己留一坛,另外一坛,则要给梅永良夫妇尝一尝。
虎子爹平时也是个爱酒的,见这姑娘客气,但也爽朗没有推辞,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梅晚秋目送这对夫妇下山离开。
直到他们已经走远不见身影,梅晚秋这才折返进屋,将东西收好,然后背起背篓再次上山采药。
而山脚下,虎子娘一边走,一边摇头唏嘘,“当家的,流言真是不可信呐!你看,这马里村村子里的人都说那丫头是克星,克死爹娘,还说人家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依我看呐,八成是看她不顺眼的她那外婆那里流出来的,流言而已,假的!”
“哦?怎么说?”
“你傻啊,一个人品性的好坏,可不能只从别人的评价中来,这人的嘴巴可不都是能说好话的。”
虎子娘哼哼道:“你看人家丫头进退有度,落落大方,对咱们又客气礼貌,你想想我们见过的那些大家闺秀,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这倒是有理。”虎子爹表示赞同。
“反正我是挺喜欢这丫头的,又聪慧漂亮,又勤劳能干,简直哪哪都好,要不是我们家虎子还小,我都想让人家说给我做媳妇了。”
虎子娘唏嘘不已。
“呵,你倒是想得美,你都说人家姑娘极好了,不说咱虎子年龄小,就是一般大,你看咱这虎子这样,人家能看得上吗?”虎子爹看着自家小子,差点忍不住揍他一顿,这个不争气的,以后还能娶到媳妇不。
“有你这么说儿子的吗?”虎子娘没好气的拍了虎子爹一个巴掌。
“就是可惜了这姑娘,没了爹娘,还被自家外婆这样糟蹋。”
“可惜啥呀,这姑娘多聪慧呀,我看着可不是这小小的马里村能困得住的,以后怕是只凤凰啊。”虎子爹忍不住感叹。
“怎的这样说?”虎子娘有些疑惑。
“你闻闻,你听听刚才那丫头说这叫什么,桃花醉。”
虎子娘靠近酒坛子,深深的嗅了一口,闻着清冽的酒香传入鼻尖,不由得惊讶,“哎哟,这这,好浓的桃花香!”
“媳妇儿,咱桃花村漫山遍野种了桃花树,可你见过谁能用这桃花做酒,这姑娘是个心灵手巧的,不简单呐。”虎子爹闻着桃花醉的香味,忍不住感叹起来。
虎子娘连声称赞,心里只觉得这么好的姑娘要是不好好的把握住,实在是糟蹋。
“虎子爹,我看她年纪和虎子差不多大,再过几年,也该是家人的年纪。咱们要不还是先下手为强,免得被人占了先机。”
虎子爹摇摇头,“你只怕是想多了,我来之前就听说啊,这梅家的老大早就被父母许了人选,以前就定下了,梅村里都有人见过那男人出现了。”
“是吗?那倒是可惜了了。”虎子娘叹息道。
话说这一边,送走了虎子爹和虎子娘,刚想去收拾屋子,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紧接着,消失了好几天的尉迟长青出现在栅栏外,身上流着血,看起来有些渗人。
“哎呦,这是怎么弄的?”
她吓一跳,连忙带着他进屋,拿纱布止血。
梅晚夏蹦蹦跳跳的出来,张口就喊:“姐夫!”
“瞎叫什么?哪有姐夫?”
梅晚秋虽然给尉迟长青治病,但却不代表她承认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相公,喊了晚夏一句,脸上红红的,转身进屋去拿药膏。
尉迟长青看着梅晚秋的背影,又是摇头无奈的笑笑,对着小萝卜头小声道:“你在大姐面前别叫,大姐不在的时候再喊,别惹你大姐生气。”
梅晚夏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为什么不能叫姐夫?”
“大姐在生姐夫的气,等哪一天你们大姐不生气了,就可以叫姐夫了。”尉迟长青温声解释。
“哦!那就是大姐在不喊姐夫,不在喊姐夫。”梅晚夏一本正经的重复。
“对。”尉迟长青笑着刮了下她鼻子:“晚夏真聪明。”
梅晚秋盛饭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那边的一大一小的窃窃私语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说什么呢?”
“叔叔说大姐能干,聪明又贤惠漂亮。”梅晚夏立马就狗腿的接了一句。
这句叔叔听的梅晚秋很满意,后头的话自然也满意,敲了下梅晚夏的脑袋:“别跟他学坏了。”
梅晚夏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肯定是有人教的。
她端了两大碗的南瓜粥,黏黏稠稠的,味道也是清甜,要是里头能放点大米就更好了。
给梅晚夏一人分半碗,怕她吃撑了难受,完了又给了尉迟长青一碗,她自己又回去盛了一碗。
梅晚秋从过来到现在也有好几天了,也没有洗过澡。
前几天因为各种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精神紧张,这下子突然放松了下来,就难受了,浑身哪哪都不舒坦。
梅晚夏也不知道多少时日没洗澡了,平时总是挠头发,也是痒了。
吃完饭之后,梅晚秋就让尉迟长青去烧热水去,他们姐两个要好好洗洗澡。
至于他?
一身都是伤,他也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