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晚秋一听到这价格,眼中的笑意都要压不住了。还好她机灵,当时把地上这些干了的果子都捡起来了,不然多多可惜。
最后,梅晚秋和梅永良将那乌里卖了一百二十文。两人虽然有点沮丧这乌里这么少,但是又在心中窃喜,他们又知道了一条别人不知道的赚钱的渠道。
出了门,不梅晚秋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还是要提醒自己这个憨厚的三舅的。
“三舅啊,我和你说,这乌里价格还挺高,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哦。”
梅永良也知道自己刚才好想差点就说漏嘴了,现在面对梅晚秋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梅永良像一个小孩一样缩着肩膀受自己的训,梅晚秋实在收有些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好了,三舅,我们赶紧去状元书屋帮冬岳买笔墨纸砚去吧。”
梅永良见梅晚秋笑了,他在心里呼了一口气,也跟着笑起来,提着脚走在她的前面。
真不是知道晚秋小小的年纪哪里学来的气势,刚才她看起来真像是一位老夫子。
状元书屋开在小镇的中心,所以并不难找。梅晚秋跟着梅永良走了不到半刻便到了。
这状元书屋平常就喜欢卖一些读书郎们喜欢的书,所以这里布置的就像是现代的图书馆一样。
每一类书都被分门别类地的放在相应的书柜里,任由读书郎们自由选择购买。一些贫寒的学子要是买不起书,这里还会提供抄书的书桌。
因此这里也会卖一些和抄书有关的用具——笔、纸等等,价格也不贵,十分适合家庭条件中下的读书郎们。
所以这状元书屋在镇子上很受欢迎。十里八乡的一般的读书郎都喜欢来这里,到了市集更是门庭若市。
当梅晚秋走进这状元书屋的时候,抬眼望去,都是一些身穿各色样式襦衫的读书人。
他们或坐着抄书,或在站在书柜边认真的挑书,看书。
梅晚秋认真审视了这个书屋的设置,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书屋的掌柜可真是一个会做生意的人,眼光也很长远。
这书屋的布置,不仅笼络住了那些有钱人家的学子,连那贫寒子弟也甘愿在这里掏钱买卖。
正当梅晚秋选好东西付钱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撞入了她的眼里。
梅涛正在和他的同学挑书。
听夫子说,这状元书屋里买的《易经》的注释比较的周全。
作为一个就要参加童试的人来说,能买到一本合适的书就多一点机会。
不过当他抬头看见梅晚秋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瞬间的就变了。
梅涛心里暗恨一声,这个死丫头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来找他的?可不能让刘琦看见他的亲戚穿着这么寒酸。
“哎,梅涛,你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刘琦有些担心的看着梅涛,梅涛是他两年的同窗加好友?这平常很儒雅的一个人,他现在怎么好像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狰狞之色。
梅涛意识到自己好像失态了,赶紧装出一副不太舒服的样子,“没事,没事,我可能刚才吃坏肚子了,我先出去一下,刘琦你先看会书,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你去吧,我就在这等你。”
确定已经刘琦不会抬头看他们的时候,梅涛一把拽住梅晚秋走出了书屋。他的力气之大令梅晚秋猝不及防。梅永良见状赶忙放下手中的毛笔追了出来。
“呀,梅涛,你干什么?”
梅晚秋一把甩开梅涛的手,现在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都被抓红了,梅涛这个疯子。
“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们干什么呢?说吧,来找我干什么。”梅涛抱着手一脸倨傲的说道。
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这梅涛真够不要脸的,梅晚秋觉得自己都要被起气笑了。
“呵,梅涛,你这脸可真够大的,难道你以为我们来镇子上就算是来找你的?”
梅涛不以为然,吊起眼睛就开始嘲讽起来,“两个泥腿子,大字不识一个。你们来这个地方不是因为打听到我常来这里?你们不会是要跟我说你们这种人是来买书的吧?说出来也不怕笑掉大牙。”
梅晚秋和梅永良以为不管怎样,这小涛儿会跟他们打声招呼,没想到这小涛儿不仅没跟他们打招呼,反而对他们横眉冷对。
“涛儿,你胡说什么,我好歹是你舅舅,晚秋是你妹妹。”梅永良很是生气的出生质问。
不过梅涛可不吃这一套,他向来看不上自家的这些穷亲戚,特别是跟梅晚秋扯上关系的人,晦气。
“打住,咱两个的关系就少扯了,远到不能再远了的血缘,还好意思跟我提是我舅舅,至于你,”梅涛指着梅晚秋一脸的不屑,“我奶可不认你,可别再自作多情了。”
“涛儿你……”梅永良没想到这小涛儿已经读书这么多年了,却这般无理,
他气得当场就要和梅涛理论起来,但是被梅晚秋一把就抓住了。
这梅涛现在看来和那个林钱氏一样不是一个善茬,不过是一个披了读书人外衣的小混子罢了。
“涛儿,既然你说我们不是亲戚就不是吧,三舅我们走。”梅晚秋拉着梅永良就要走。
只是梅晚秋还是高估了梅涛的脸皮,即使他们不想理他,他的声音依然不依不饶的就追了上来。
“算你们识相,两个大字不识的泥腿子也来着买书,说出去不怕就丢人。”
梅永良实在是气不过,这涛儿也太可恶了,他转过头就指着涛儿说,“涛儿,是,我是不识字,但是以后我们家就会有人识字了。我们冬岳已经被老夫子收了,过几日也要上学堂了。冬岳可比你聪明多了,他还能过目不忘呢,老夫子可说了,我们冬岳以后也是能考秀才的人。你就等着吧。”
说完,也不顾梅涛的反应,挺直腰背拉着梅晚秋转身就走。
听着梅永良的话,梅涛先是有些震惊,再就是愤怒,最后慢慢转变成了慌张。
不行,这马里村聪明会读书的只能有他一个,只能是他给村里争光。
村里能读书的,没他聪明。比他聪明的没有钱。
就算是那个据说明年也会来镇子上读书的李光耀也不过是一个傻帽子而已。不过是仗着家里有卖豆腐的手艺,这才读起了书,以后怎么可能有出息,他才看不上。
梅涛想着,他自己可不一样,他以后可是要考秀才的,这么争脸的事只有他能做,其他人谁都不行。
这般想着,梅涛的内心开始慢慢扭曲,一个计划正在形成。他看向梅晚秋和梅永良离去的眼神里充满了阴毒。
晚上回到家的梅永良每每想起白天梅涛说过的话又人不住吐槽起来。
“这梅涛真是可恶。年纪这么小竟然就学会看不起人了,这以后长大了考了秀才岂不是要用鼻孔看人。”
梅晚秋也知道梅涛可恶,但是她倒是没有梅永良这般生气,毕竟再她做医生的时候,这种人她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三舅,放宽心。我们冬岳不是要上学了吗?以后让冬岳给你考一个秀才,也让三舅你去那梅涛面前得意得意。”
正坐在椅子上稀罕的摸着大姐给自己买的读书用品的冬岳听到梅晚秋说起自己,立马大声的回了一句,“三舅,冬岳给你考秀才哦。”
梅永良听了,这才喜笑颜开。也是,现在他们家还有冬岳呢,没必要看人脸色过日子。
而且按照现在的势头,家里的日子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第二日,正当梅晚秋和梅晚夏在院子里收拾的时候,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玉姐儿焦急的声音也随后传来。
“晚秋儿,你快出来,昨晚又有人跑去偷萝卜了。”
什么?又来?这该死的偷萝卜的贼。
梅晚秋和梅晚夏对视一眼,抱起正在院子里玩耍的梅冬岳就往外跑去。
梅晚秋跑到地里一看,这稍微大一些的萝卜又被偷走了,那些小萝卜也被毁坏的很多,而篱笆也被被推倒了一些。
地里此时早早的就站了两个人,可不就是一早上就在这里的梅永良夫妇。
此时梅永良正在自责,他以为经过前一次,这偷萝卜的贼就不敢再来了,没想到竟然如此大胆,还敢来第二次。
都怪他晚上睡得太死了,以至于没又发现这来偷萝卜的贼。
梅晚秋心中也特别的愤怒,但是她也不能表现出来,不然梅永良夫妇一定会更加自责的。
“三舅,你也别自责了,这有道是有日日做贼的,也没有谁是日日防贼的。只要别人有心来偷,我们总是会有防不住的时候的,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我们没做好的篱笆弄好。”
梅晚秋看向沙地上的小棚子。梅永良夫妇顺着梅晚秋目光看过去,也知道林巧在想什么了。
都怪他们太大意,因为荆棘不够,也就做了三个篱笆墙,西边只是用竹条和树枝随意的围了起来。
当时他们想着,反正晚上也会有人会在小棚子这里守着,也就没在意。不曾想他们低估了小偷的胆子。
这贼为了偷他们的萝卜也是够拼的了,那个地方不远的地方可是个大斜坡啊。
斜坡下面长满了草,草的下面还有一个大坑,一不小心摔下去就可没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