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馨听到此处,没好气的拍了她一把,这才回到铺子里,收拾着今日留下的问题,可心中始终还是惦记着,阮桃的身子如何了,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可陶念站到那里,却是有了瞬间的失神,自己虽是凭着那些仅存的记忆,将这些人安顿了下来,可总觉得有些没那么踏实,就好似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
收起心中的大小情绪,深呼了一口气,有王爷照看着,这个小院子也那么隐蔽,一定不会出事的,重新震了震精神,挂着惯有的笑容进去。
她们二人如何,凤玦终究是不会知道,但这会说着,就好似又再次回到了当时的场景中一般,阮桃听着,都不难想到那两个丫头之后会怎么和自己说话了。
脸上的笑容淡淡,最后只说了一句话,但却是让凤玦眸中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果然没错,阮桃一旦找自己,就定然是有什么事情想说,绝非不会……
“王爷,既然那些流民已经安顿好了,陶念那边也不会因此受到什么影响,我心中自然安稳了许多,现在天色已经不早,想来王爷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就不耽搁您的时间了。”
只可惜,这会的凤玦不知道这样的一样是源自何处,也不知道对其深究,轻笑了一声,便同她说起,刚刚管家和自己说的事情。
即便心里已经有了决定,甚至已经让管家去安排其中的一些东西,但若是阮桃说一个不字,或者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也绝对不会违背她的意愿。
阮桃这几日因为那些琐碎的事情,早已经忘了老夫人的寿宴也在这几日,一时间听到凤玦提起的时候,心里总有些难以置信。
之前自己在府中的时候,他们为了不看到自己,即便是自己想到前院,他们都会花费心思将自己圈在后院中,可这会,竟是将帖子送到玦王府。
若不是心中有鬼,足可见情的人也并非是自己吧,看着手中凤玦递过来的那个帖子,倒是自嘲的笑了出来。
凤玦早已经猜到阮桃会不喜欢这件事情,但却怎么都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情绪,瞬间有些觉得不再掌控之中了,如此便想伸手抢那张请帖。
可还没等他的手触碰到那张帖子的时候,阮桃却是忽的动手将帖子撕的稀碎,轻哼了一声随手扔到旁边,没好气的嘲讽着。
“我若是想回去,她们就算是拦着也没用,但若是我不想回去,就算帖子送的再多又如何,阮府说到底都是我的家,她们,凭什么做主。”
说这句话的时候,眸中多了一份冷厉,看的凤玦生怕她会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急忙在一边宽慰着。
“你若是心中咽不下那口气,自然可以用玦王妃的身份大架,到时候别说是你那个继母继妹,就算是老夫人和额阮大人,都得对你恭恭敬敬。”
可玦王爷这话看起来是在宽慰,可实则却是让阮桃听罢之后有些哭笑不得了,这分明就是接着身份打压别人,他怎么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叹了一口气,心中却是想起了前几日凌郎和自己说的,嘴角微微一勾,看来有些账,也是时候该清算一下了。
“王爷,祖母的寿宴我总归不能缺席,可大哥也已经离家许久,若是日后想要在城中有一席之地,总不能落一个不敬长辈的声名,还请王爷让他同我一起前往。”
阮清?提起这个人,凤玦不难想起当时阮桃找自己求情的样子,心中的情绪似乎得到了满足,嘴角微微一勾,转瞬便又恢复原先的模样。
“好啊,既然王妃想要前去,本王自会帮你打点好其他所有的事情,只是王妃难不成就只是想要去祝寿这么简单吗。”
他这句话说的意有所指,阮桃怎会听不明白,只是不知,他究竟知道了什么,微微抬眸看过去,只见他那黝黑的眼神,直勾勾的定在自己身上,瞬间感受到了一阵无措。
要真的说起来,自己决心要去,绝非不仅仅是那么简单,树下的孤本关乎着白将军的性命,自己已经耽搁了这么久,若是再不加紧时间,就算找到办法时间也会力不及。
更何况那个府中还有散布流言贼心不死的吴氏和阮莲,那个听之任之的阮郎,甚至还有欺软怕硬的老夫人。
他们做的那些事情,自己总得清算,更甚至于自己还要所有人都知道,阮府家宅不宁,阮清才是未来阮家唯一的救赎者。
可这些,每一件事情若真的做了,看到旁人眼中都是十足的离经叛道,自己从不在乎那些声誉,可凤玦不同,他是皇室子弟,也是凤帝会加以防备的继位人选,自己不能。
她这样的犹豫,落到凤玦眼中,就是对自己十足的不信任,刚刚的那抹欢愉,在这一瞬间都烟消云散,就算只是合作,都已经这么久了,自己难不成还不值得她的信任吗。
“王妃,既然你帮着本王做了那么多事,甚至还将自己暴露在皇后面前,本王想帮你也无可厚非,所以你没必要……没必要顾忌那么多。”
其实凤玦本想说,你没必要还处处觉得束手束脚,可若是阮桃听到,恐怕更不愿意自己插手,如此只好说的平和了许多。
如此听着,即便是阮桃心有顾念,但也不适合同此刻的凤玦说,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有所保留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我回去自然是要同那母女二人清算一些事情,但更重要的是要稳定要大哥子啊府中的地位,总不能真的让吴氏以为,只要我们兄妹二人不在,阮府就是她可以当家做主的。”
凤玦的眸中分明就是不相信,可她既然不愿多说,自己也没必要过多的追问,到时候若真的有问题,阮清自会来和自己说,更别说还可以让赤霞多注意一些。
“既如此,本王那日同你一起前往,毕竟你是本王的玦王妃,你的祖母想来本王也应该对她道贺,毕竟这城中百姓千万,本王总不能不敬长辈。”
不敬长辈四个字,是刚刚阮桃说的,这会竟是被凤玦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听着总觉得心中有些怪异,可现在满心都是寿宴时自己要做的,终究没能听明白那份言外之意。
“王爷,你难道就不怕我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吗,毕竟当初嫁进玦王府的时候,我可是没被百姓们少议论,那时,恐怕你也处于一阵水生火热之中吧。”
听她说起那时的事情,本就是处于利益在一处的两人,当时的处境如何谁又会真的在意,不过那些百姓们的说法,可不一定是出于本心。
毕竟等着看玦王府笑话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公里哪位,更是热衷于做此事,不然自己在城中也不会是那样的处境了
“你又何必在意那些,若是无人应允,百姓怎敢议论皇家的事情,也只有你会觉得,那些风言风语是从你身上传出来的了。”
这句话却是给阮桃提供了一个不敢相信的想法,猛地抬头看过去,直直的撞进凤玦眸中,那猛然张大的瞳孔,足以证明阮桃心中的难以置信。
之前自己只是想着,那些事情是吴氏和阮莲的动作,可既然百姓不敢议论皇家,这背后恐怕是有宫里的动作,是皇上,还是皇后,更或者是那几位不安于林的皇子。
本来看似清晰的事情,这会竟是变得越来越无法触碰,终究,还是自己那几日太过显眼了,不过好像仔细说来,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所谓流言不过有更大的事情的时候,便会被冲散,而自己那几日所得到的,却远远是这些东西所无法击垮的,想到这里,倒是由衷的笑了出来。
“果然,不管现在的处境如何,也不管你做了什么,落到别人眼中,你只是触碰了别人的东西罢了,若一开始她们就愿意接受既定的安排,也不会有这么多波折了。”
回想起阮莲和自己说的那些,一时间竟是觉得有些好笑,她不愿要的,被逼无奈留给自己的,这会竟又成了她眼馋的。
凤玦虽不清楚她为何会这么说,但也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甚至说完之后,连他自己都冷了那么片刻。
“无妨,别人怎么说不要紧,就算天下人都质疑你,玦王府仍旧会为你遮风挡雨,本王也会听你心中最真切的想法,往后是,这次的宴会亦是。”
阮桃听着他这样的允诺,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他分明就已经知道自己现在处境的举步维艰,那些人对自己的不怀好意,为何现在还会这么说。
更何况……阮府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又何必将玦王府拉下来,更或者说是直接送到凤帝手中。
只是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若再争辩下去,只会变得无休无止,聪明的二人便再没有提起此事,但就是这些件简单单的话,却是在两人心中,都留下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