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去找三皇子,是为了让他帮忙,还是准备计划着将祸水东引,若是他们弃车保帅的话,匈奴的处境倒是还好,最要紧的还是耶律楚。”
问出这句话后,阮桃直勾勾的盯着凤玦,这已经不是隐瞒不隐瞒的问题,关乎国之根本的时候,自己的身份到也没那么重要了。
也不知凤玦是放弃了追问,还是对于阮桃已经足够信任,这会压根没有觉得她会这么说,有什么不应该的地方。
“这也是本王担心的,所以耶律楚那边,你也得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必要的时候可以先从这件事情中脱身。”
并非此事只有阮桃能做,只是这会耶律楚那边犹如惊弓之鸟,任何一个人的出现,都有可能引起他的情绪,而且他还与阮桃有通商的计划,既然如此,让他们二人关系近些也无妨。
两人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又忘记刚刚的那份情绪,彼此契合的好似熟识多年的好友,这么一说,又是大半个时辰。
阮桃虽没有过多关心之后的那些事情,但烟笼楼的消息,每天还是会传到自己手里,赤霞就算看得再紧, 夜里总不能一直在旁边守着。
“王爷,其实关于几位皇子和刺客的事情,我还有些猜测,但却不知王爷您是否和我有同样的想法,若是说错了,还请王爷莫要同我计较。”
凤玦好看的眉头微微一蹙,但脸上的笑意却是更大了,果然,阮桃还是没有让自己失望,总能在不经意的时候,从她身上发现有意思的事情,但此时建立在那些人身上,着实感觉不好。
“王妃有话但说无妨,你我二人之间,何时需要那么客气了。”
不客气吗,要是不客气的话,自己也不至于到现在,连玦王府中的那些人都认不清楚,微微一撇嘴,但还是没有跑偏,这么一通说,最后说的凤玦都有些心有余悸了。
“二皇子和五皇子之间的争斗现在已经显而易见,但三皇子的态度却极为要紧,但若是此次他也是其中的一人,岂不是坐拥渔翁之利吗。”
若是老三真的有那样的心思,那之前的避而不见,岂不全都是装出来的,这会那两个人上门去找,看似是在利用他达成什么目的,但其实却是跳进他挖好的陷阱中。
而不管他们的目的是谁,最后终究是为了那个皇位,那些所谓的助力,目的又是耶律楚,若是二皇子与大王子关系甚好,但老五呢。
到了这会,凤玦更是不会隐瞒关于匈奴那边的事情,说起匈奴的那些势力分割,尤其是现在匈奴大王的态度。
阮桃之前听耶律楚说起匈奴那几位王子的时候,就感到了些许的不喜,这会肯定了二皇子与大王子的关系后,福临心至一般,若如此的话,五皇子岂不是很有可能和那位二王子有关。
这样一来,所有事情都能说得通了,那日耶律楚那边虽然去的人甚少,但还有另外一批人,是直接被凌郎的阵法困在外面,没能找进去。
二皇子知道他已经中毒,派人前去不只是掩人耳目,还是为了斩草除根,而另外那批更多的人,却是不知此事,想要去完成任务。
也怪不得到最后问起的时候,他们彼此说的,都是不同的结果,刚开始还以为是他们想要蒙混过关,这会却是有些懊恼,当初为何没有多问几句。
天色已经不早,凤玦看着阮桃那紧蹙的眉头,却是没有再说下去,关于匈奴那边,影专门派人去查过,云雨阁那边的分阁也曾传回消息,对于那些内情,自己所知甚多。
这会倒是不便再说,如此轻声应了一句,“这些事情本王都知道了,不出意外的话,后日就会回京,明日一早本王派人送你去耶律楚那边,切记只有一个时辰。”
说着,径自离开,出去时风从门缝中吹了进来,将阮桃的床帐,吹得微微浮动,但却还是没能让她回了心神。
一个时辰,什么一个时辰,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这句话,久久之后才恍然大悟,既然几位皇子间有了联系,耶律楚那边断然不会太平,凤玦的人最多只能保证一个时辰不会有人打扰。
想明白后,再抬头的时候却哪里还有凤玦的身影,无法治好缓缓的滑入被子中,闭上眼睛回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咕咕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条件反射一般又坐起身。
拿起身边的额骨哨吹了两声,可脸上却是再没有了刚刚面对凤玦时,那种略是困惑略是不解的样子。
果然,进来的人是冷念,既在阮桃的意料之中,但似乎又有些情理之外,按照常理来说,他这会应该已经回城了才对。
“参见楼主,属下此次前来,有几件事情想要回禀,还请楼主移步。”
实在是阮桃这会虽然已经起身,但其实还在床榻中,让冷念隔着这些东西,和她回禀事情,着实有些,不知该作何感受。
阮桃倒是混不在意一般,直接起身拿了件披风,随即坐到桌边的凳子上,且不说阮桃为了夜里方便,身上的衣裙从来不会脱,就说是凤玦才刚离开,又怎么可能有什么男女大防。
“说吧,若是想说关于冷月的事情,我本就没有打算如何惩罚,这些不过是她自己的选择,但暗卫门却不是玩笑的地方,一旦进去,除非时间到了,不然谁都没用。”
冷念确实没想到她会说起冷月,不过想想也明白,定然是凌阁主已经和她说过此事。
不过,那个小丫头看起来没什么脾气,但若是她决定的事情,谁说都没用,自己又何尝会来触这个霉头。
“楼主,此事属下自然知晓轻重,暗卫门的规矩属下也清楚,能让她回去多些历练,也是属下心之所向。”
“此次属下前来,一则是为了师傅离开之事,二则是想要和您说,行宫中周围暗卫的安排,最后也是关于萧杏的事情。”
这么三件事情一说,阮桃的脸色变得正肃了许多,师傅离开自己已然知晓,难不成他还留了什么要紧的话吗。
“你说。”
“师傅说您回京之后,先行去白将军府上,只说是他让您去得便好,还有那坛子酒他已经带走了,就不用您亲自去取了,而此行前来的人,已经随同他回去,周围的暗卫是如此安排。”
说着,就用茶水在桌子上画了起来,这么一边话,一边说着无量道人的考量,却也不知,究竟是无量道人的想法,还是凌郎的周全。
不得不说,这样的安排着实到位,不仅萧杏那边的人没有动,就连耶律楚和怜儿那边,都是原先守着的人,却是没想到,就连几位夫人院子外,都有了楼中众人的守护。
若是想知道些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总会第一时间知晓,最起码保证了消息的畅通,尤其是冷念说的时候,丝毫不带旁的感情,阮桃听的更是赞许了不少。
但在听到萧杏的事情时,指尖不住的在桌面上轻敲着,想不明白这又是怎样的事情。
“二皇子在去找三皇子之前,曾去过萧杏的住所,二人似乎发生过争执,但最后却是以二皇子的威逼利诱告终,至于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属下着实无从知晓。”
是夜,屋子中仅仅燃着一支蜡烛,照在阮桃脸上,阴晴难定,忽明忽暗就如同她此刻的心绪一般,猜想越多,心思越沉,越发的想要揭露她存在的阴谋。
只是说再多手中若是没有证据,依照凤帝那样刚愎自用的性子,也决然不会多听一句,看来和红袖说的事情,要尽早解决了。
“萧杏那边你多盯着些,别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情,尤其是不能让她出去,不怀好意。”
萧杏每次出现,总会伴随着大大小小的事情一起发生,如此看来,还是就用那个小院子将她圈住,才算是最好。
冷念其实有些看不明白,萧杏确实做过很多事情,但是归根究底除了对待匈奴王子那边,有些不应该之外,给王爷的药膳,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他的沉默自然看在阮桃眼里,频繁敲动的之间,猛地顿住,冷冽的声音在这样的夜色中发出,让冷念不由得身子一颤。
“想说什么直说,别在那儿藏着掖着,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就不是暗卫门的事情,而是你的命。”
冷念的头垂的越来越低,但还是在阮桃的威压下,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说到最后的事情,声音低的细若蚊声,若非夜太过静谧,阮桃的耳力也不错,恐怕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呵。”
这声冷笑惊得冷念身子一颤,即便看惯了那些生死之外的事情,但这会都不由得从心底深处产生一抹陌生。
“莫名其妙出现的人,不顾违抗旨意也要凑到你面前,这怎么可能是良善之辈,能眼睁睁的下毒给一个陌生人,只为换取自己片刻的欢愉,这怎么可以称得上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