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霞从阮桃这里出去,去给无量道人送吃食的时候,在外面不管怎么敲门,里面都没有动静,心里一急往后一推,直接将门踹开,可里面干干净净哪里有住过人的痕迹。
心里嘀咕着老师傅去哪里了,但还是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没忘了在他常去的几个地方一一找过,可不管问谁,都说没见过他,这才有些着急。
急匆匆的道了阮桃屋里的时候,就看着王妃又在盯着窗外的那个地方,凑过去看了一眼,却是什么都没有,也没心思仔细看看什么,忙上前回禀着。
“王妃,不好了,老师傅不知道去了哪里,奴婢刚刚去给他送吃食的时候,发现屋里特别干净,去他常去的几个地方找过,也都没有踪迹,要不要让影派人出去找找啊。”
赤霞的话,拉回阮桃的心思,师傅不在了吗,也对,师傅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寻找星儿,这会既然得到了消息,尤其是自己还想让烟笼楼的人回京,想来他也不会多留了。
只是,凤玦的身子这几日都是他在调养,他都不知道里告诉自己,之前的压制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就这么不负责任的离开,果然是个老顽童。
也不知道那几位阁主谁还在这边,萧杏那边离不开人,耶律楚那里也得有人守着,冷月回去后,冷念就没了心思,也不知道他们这会怎么样了,自己该怎么才能出去看看他们呢。
赤霞看着阮桃听过之后,只是一味的沉默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动了动嘴唇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深呼了一口气。
“王妃,您别伤心,我们也没有几日就会回城了,到时候您可以将师傅请到府中的,彼时你们也可以不必分开了。”
她这话说的阮桃一愣,但转瞬便想明白,她这是误会了什么,不过,心里的那些情绪,倒是无法和她解释,既然如此不若就这么误会着好了。
“没事,你先出去吧,没什么事情就不用在这里守着了,师傅不在,你难得能好好歇息一晚上。”
赤霞以为她这是不愿意多提此事,只好转而说起准备晚膳的事情,可阮桃这会听着,更是如临大敌。
不怪她会如此,实在是这几日玦王府的补品,还有诸位夫人送来的,每天除了用膳就是吃补品,这一天天光吃不动,谁能吃的下去,脸色一变急忙制止了她。
甚至为了不听她的劝说,直接疾言厉色的将人赶了出去。
“你赶紧出去吧,我今日没心思用晚膳,至于师傅离开的事情,也不必过多的张扬,毕竟他本就不应该在行宫中,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少不得会有其他的事情。”
听着阮桃的话,赤霞心中有些不明所以,什么就不应该了,但看着她无心多说,只好走一步一回头的推了出去,才刚将门闭上,就感觉到身后有人的靠近,一回头竟然是自家王爷。
轻松了一口气,这才微微低头侧开身子,却也不知他是不是要进去。
这会不管是开门还是离开,都有些不合适,甚至在心中暗恼,若是刚刚动作慢一步,这会岂不是就不用这么为难了。
凤玦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到了此处,不过是觉得书房里有些憋闷,想出来走走,在院子中站了片刻后,就不知不觉的到了此处。
看着赤霞低眉顺眼的样子,心中没来由的有一阵无措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这样的沉默,在往常是最常见的,但这会却让人感到了无所适从。
“王爷,王妃的师傅离开了,王妃这会正在屋里,您要不进去看看。”
那位老师傅离开了吗,赤霞的话,给了凤玦一个进去的借口,轻嗯了一声,当即推门进去,这时赤霞才瘫下了身子,王爷这会的情绪,越发阴情难测了。
“好了,赤霞,不是说我不想用晚膳吗,你就行行好,别来和我说了。”
话音落罢后,确实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只是脚步声还在继续,阮桃狐疑的抬头,风景古尔德身影却是出乎意料的引入眼帘,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是自己的幻觉。
蹙了蹙眉头微微侧头,看着那个人影在不住地向自己靠近,这才从幻想中回了神,轻咳了一声打破那份尴尬。
“王爷,我以为是赤霞要我用晚膳,您怎么有时间过来了,近几日身子感觉如何,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可千万要记得和我说。”
这么一个个的问题接连而出,压根没有给凤玦回答的余地,轻笑了一声撩起衣袍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嘴角微勾看着阮桃。
她还是那个样子,会坐不住但也会出神的盯着一个地方,见到一个人时最先想到的,就是对方的有利可图。
之前自己总会觉得她这么叽叽喳喳的吵得人心烦,但这会却觉得,这种鲜活的样子,却是更让人安心。
“无妨,本王听说老师傅离开了,怕你伤心,就想着过来看看,不过现在看来,王妃还有心思理会本王,却也不算是难过。”
师傅离开自己有什么好伤心的,之前他总是神出鬼没的时常不出现,自己一个人面对这烟笼楼那么多事情,也没觉得怎么样,这会他不过就是回城了,哪里需要那么多愁善感。
只是,凤玦,堂堂冷心冷情的玦王爷,当初自己拿着圣旨想请他帮个忙,都百般推辞不愿答应,这会竟然会变了性子?
要不是碍于玦王的威仪,这会阮桃绝对想上手掐他的脸一把,确认一下这人是不是真的,扯了扯嘴角才掩下自己想动手的想打。
“多谢王爷关心,其实之前在府里的时候,我和师傅更是好长时间见不到一次,对于他神出鬼没的,我早已习惯了,只是王爷您这几日有师傅调养,接下来我恐怕没法一时上手。”
凤玦现在最厌烦的就是,自己每次一说话,阮桃总会拿自己的身体说事,就好像除了这件事情,再没有其他可说的,只是她现在还没有恢复,自己又不好因为这些发火。
只好紧紧攥了攥拳头,这才压下那份情绪,面无表情的说道:“无妨,老师傅说本王的身子无碍,只是这几日耶律楚那边没人,待你好些的时候,还得去看看。”
说完这句话,凤玦就想打自己了,哪里有自己这样的,让自己的王妃去给别国的王子诊脉,这若是换做之前,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状况,大概是被那位老师父说的心乱了吧。
阮桃倒是格外认同的点点头,耶律楚那边遇刺之后,自己当时只是粗粗包扎过一次,至于后续的恢复如何,确实还是一个问题,此时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王爷,我觉得我的身子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要不,我明日就去帮王子殿下诊脉,重新包扎伤口,也好让他恢复得更快一些。”
凤玦的脸色变得格外阴沉,惹得阮桃看着,心里都有些疑惑,自己也没说错什么啊,难不成他们还真的准备,让自己在床上躺到回城啊,脸色不由得垮了下来。
“罢了,今日本事因为行宫中出了些事,想来和你说,听听你的想法,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没有那个必要了,你早些歇息,明日本王派人送你过去。”
如此说着,直接起身准备离开,可他那句话已经说了出来,依照阮桃的性子,哪里能让她这么离开,急忙坐直了身子,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
果然,凤玦听到之后急忙转身回来扶着她的双肩,上下打量着,可她却是什么异样都没有,练脸上都有味若有似无的红晕。
阮桃唇角微勾,拉着凤玦的袖摆拉他坐下,“王爷,行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您快和我说说,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今晚估计都睡不安心了。”
凤玦这会看着,心中是说不出的气,想甩开她的手,可脑海中虽是如此想着,但脚下的步子却是丝毫的迈不开,最后终究是妥协了。
只好将影今日回禀的消息,挑了一些她可以听的,条理的告知于她,其实心中还想再问一句,那些暗处多出来的人是怎么回事,但又觉得那些人与阮桃无关,不愿她为此分神。
“本王将那些刺客全数丢了回去,凤帝把那些人交给了三皇子,秦将军和赵统领之前就知道三皇子的心思,这次就没有过多插手,最后却也着实出了不少问题。”
暗牢门口刺客被杀,三皇子中了迷香昏迷不醒,五皇子和二皇子接连去探望三皇子,这一桩桩一件件,被凤玦当成笑话说给阮桃,但心里有件事情还是想不明白。
阮桃也听得有些不明所以,他们二人是背后主使不错,但接连去三皇子那里,难不成会将自己所做的事情和盘托出,只为求一份安稳?还是另有图谋。
而那位三皇子最后又是什么态度,难不成他就会顺应他们的心思,为旁人做嫁衣吗,心里是这么想着,思索片刻也就那么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