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莎说的,确实是重点,可她却忘了一件事,若是依着她的方法,只会把事情被引到各国间事情处理不当上,可若是现在这般,极有可能上到两个国家间。
但这样的计较,着实让人心惊,若是三人同时遇害,获利最大的,却也是最有可能的幕后黑手,如此,事情似乎已经看到了结局。
“王妃,这次的事情,有可能是两拨人所为,一波只是为了刺杀你们的皇上,把事情栽赃到匈奴身上,而另外一波人,是想将事情闹到,坐收渔翁之利,这句话是这么说吧。”
耶律楚的分析,让阮桃微微侧头,这些东西自己之前就和凤玦已经想过,但这怎么都牵扯不到三个人身上,尤其是三皇子又掺和了进来,他不像是毫无准备。
只不过这会耶律楚的处境也没多好,身上还带着伤,这些还是等到有些端倪的时候,再来和他说比较好。
“这些事情目前究竟是谁所为,为的是什么,还无人知晓,殿下还是先好好养着身子,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人的计划落空,我会抽时间再来看你的。”
说着,就打算起身离开,耶律莎却是眼巴巴的凑上前,看着阮桃有话想说,可又好像怎么都开不了口一般,抬头看看她,又低头攥着自己的丝帕。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若是我能帮忙的,一定不会推辞。”
“你一定可以的。”
耶律莎说着,又觉得自己的情绪太过明显,讪讪一笑不好意思的低头嘟囔着。
“我想和你要一些毒药,我不去害人,就是想等到有人来害王兄的时候,能赶跑他们,实在是我什么都不会,太拖累王兄了。”
阮桃有心劝她,可那种浓浓的无力和自责,也曾在自己心中出现过,她的情绪自己都清楚,可是,莫说自己现在身上没有,就是那些毒丸,她也无法利用啊。
看着她的为难,耶律莎就知道是自己冒失了,摇了摇头,垮下的神色便不复存在,嘴角又是弯弯的。
“没关系,没有就没有吧,只要王兄能好好的回去,我就去找师傅好好学习武术,日后一定能保护好他。”
见她没有揪着那件事情不放,便知道她不过就是为了能让自己安心,看了看旁边一脸宠溺,但却若有所思的耶律楚,还是给她找了点事情。
“你王兄现在确实不要紧,不过他这身子,要是再折腾几次,我也无能为力,我想你还是看着他一些为好。”
阮桃在离开前,看着耶律莎陷入了沉思中,自己手里确实有用毒的方子,那些药材却也是平常无人在意的草药,但若是给她留下,日后会不会有隐忧。
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想着回去后再做打算,今日之事匈奴使臣自然会知晓,到时候少不得回来耶律楚这边做些什么,最危险的还是耶律莎。
“公主,您还是要小心些自己的身份,若是遇到熟悉您的人,惹不起就先躲着就好,我那边和公主那边,都是好的 藏身之处,您万不可逞强,王子这边暗中有人守着。”
耶律莎听着,自然知道她这是为了自己好,当即点点头,不忘在声音上做了掩饰,特意拔高了声音,可以让外面的人也听到。
“多谢王妃今日特意来探望殿下,有凤国皇帝的关心,还有王妃的探望,殿下定会不日痊愈,小人送王妃出去。”
阮桃笑着赞赏一笑,再没有多说,出来后就发现几人已经在门外等着,可不难看出,苏晴雪和秦暮轩似乎又有了什么变化。
试探性的看向怜儿时,只发现她眼中的那抹狡黠,在心中暗自为苏晴雪祈祷。
不过,若非自己刚刚随口的调侃,怜儿也不会对此事如此上心,果然是因果循坏,不过与自己无关就是了,淡笑着和众人一起,开始去诸位大人家中探望女眷。
诸位女眷都听说了行宫发生的事情,每个人都是人心惶惶难自已,即便自家老爷回来后,说了皇上王爷都无事,但还是心惊胆战的。
难得稳定了些心思,本想带着自家女儿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却是听说她受惊昏迷的消息,一时间进退不得,但就是这会,突然听说玦王妃和柯柔公主前来安抚众臣家属。
这样的消息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了,一传十十传百,速度变得特别快,刚开始的几家,阮桃和怜儿到了后,还有些拘谨,不知该怎么招待,但到了后面,似乎都做好了准备。
准备了上好的茶水和点心,换了得体的衣裙,就在大厅上等着,反而是让阮桃和怜儿总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阮桃按照品阶,先去了辛太师和梦国公那边,之后有见过几位王侯夫人,这么一通下来,着实看到了那些身份高的人,平常是如何待人接物的,自己着实还要多学着一些。
到了秦家时,秦夫人已经让众人布置了茶点,还特意选了对女子温和的茶叶,仅仅是那种微醺的香气,就足以看出她的用心。
“秦夫人,昨夜的事情着实让人出乎意料,今日娘娘又身子抱恙,无奈才让我来宽慰诸位,经此一事这边的守卫会越发严密,还请秦夫人放心,莫要因为惊吓伤了身子。”
这算是阮桃从每家出来,都会说的一句话,众人听过后,总还会再问几句事情的缘由,阮桃也不吝言辞的挑拣着能说的都说过,可唯独秦夫人,却是一反常态的没有接这样的话。
而是面带笑容的在一旁站着,一会瞧瞧苏晴雪和付悦离,一会又满是慈爱的看着阮桃和怜儿,这番动静却是让几人更摸不着头脑。
“王妃不必在意这些,我跟着将军这么多年,什么旁人接受不了的事情没见过,哪能因为这些就失魂落魄。”
秦夫人只将话说到这里,毕竟说得再多,有可能会被说是对皇后娘娘不敬,如此指挥平白让自己多了些灾祸。
可阮桃却是明白了她的心意,脸上那僵硬的笑容,这会难得有机会沁入眼底,如此一来,再说什么的时候,都不必围绕着昨夜的事情,倒是让阮桃难得能轻松一会。
见她那般,秦夫人倒是更开心了,好像是在看着阮桃,又好像是在透过阮桃,看着什么故人一般,就连已经了无心绪的阮桃,都发现了端倪。
“你别担心,之前我与你母亲是手帕交,当时闺阁中的那些体己话,都是我们彼此情愫,只可惜后来世事无常,终究我们还是阴阳两个,我总想着去阮府看你,可每次差人递帖子,最后见到的不是老夫人就是吴氏,如此便没了心思,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
既然她已经察觉了,秦夫人哪里还需要隐藏,直接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反而是能让她放心。
只是她越是这么说,阮桃心中的那份恨意就更深一些,原来之前并非没人在意自己,只不过她们不愿让人看到,这才特意把自己关了起来。
奈何自己之前压根都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不仅是母亲之前特意叮嘱的,那几位要好生尊敬的姨母伯母都未曾找过,就连外祖家,都在刻意的隔绝着。
如此这般,看来自己回去后,却也应该好生筹划一番,不仅要帮母亲守住那份情谊,还要好好照顾外祖家。
怜儿听着,倒是也对阮桃的身世倍感怜惜,看着她那失神的样子,不觉得将手覆在她紧握茶杯的手上,恰就是这抹柔软,让阮桃回了神。
见所有人都关切的看着自己,反而是笑了笑,轻拍了拍怜儿的手,给了她一抹放心的表情。
“秦夫人,这些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我已经不在阮府待着,若是日后您想见我,直接差人到玦王府说一声就好,我自会亲自登门拜访,哪里需要那么多麻烦的事情。”
说实话,秦夫人在开口前,其实心中还有些犹豫,自己和曹氏的关系,毕竟都已经是几年前,之后又从未曾关心过阮桃,这会突然说起,难免会被人说刻意攀附玦王妃。
可看着她的眸中,除了感恩与悔意外,再没有更多的情绪,倒是让自己放了心,之前自己还曾想过,让几个孩子结个亲,奈何还没到那个时候,她就是玦王妃了。
“好,好,好,日后伯母若是想见你,就去玦王府找你,若是你有什么想吃的,就来将军府找伯母,之前你母亲啊,特别喜欢我做的甜酿汤圆,每次见我,总会让我做好多。”
这么一说起来,秦夫人就好像回了之前和曹氏一起的日子,拉着阮桃从她喜欢吃的,说到她喜欢的事情,连那些香料,都说出许多。
阮桃没有和母亲过多相处过,当时年纪小,也不记得那些,这会听她说起,倒是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
几个姑娘在一旁听着,眼中也变得微红,与阮桃相识最早的也就是怜儿,只知道那是自家王婶,还特意上前找麻烦,却从没想过,她是那般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