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好不好奴婢不知,可奴婢知道,府中众人从最开始的防备,到最后的接纳,云雨阁中众人的不信任,到最后的钦佩,这都并非一般女子能及。”
红羽这话说的,让凤玦心里更是乱糟糟的,不由得闭上眼睛不愿多谈此事,曾想过独自一人走天涯,如今有了若有似无的牵挂,还能那般抽身事外吗。
罢了,罢了,还是等到日后蛊毒得解之后再说吧,这会赤霞也已经打探了消息回来,可红羽和王爷,怎么都感觉怪怪的。
“王爷,王妃得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旨意,和柯柔公主一起,代替皇后娘娘去安抚诸位女眷的情绪,王妃说或许有可能将回城的时间推迟。”
凤玦听着,眉头微蹙,皇后与阮桃的关系向来不甚亲近,这般露脸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让她前去,还是说这中间又有什么计谋。
赤霞似乎看出凤玦的情绪,又好像只是在回禀阮桃之前和自己说的,如此便将刚刚自己找到王肥厚,王妃让自己带的话,全然告知,说罢和红羽微微一示意,逃离了这个地方。
好啊,如此看来她本就有机会拒绝,这般也并不全然是被算计了,既然如此的话,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也不知是在赌气还是察觉了自己的异样,在心中刻意的忽视着,凤玦让红羽布置碗筷,在旁边布菜,着实午膳用了不少。
林管家这才刚刚将院子中的那些事情安置好,看着赤霞逃一般的出来,上前站到她面前,却发现这么冷的天,她额间甚至隐隐泛出汗珠。
“赤霞丫头啊,你这是怎么了,王爷不是在用午膳吗,你不在里面服侍,怎么跑出来了。”
赤霞回头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终究是深不可测的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管家的话,反而是把他弄得越发云里雾里了。
“管家,您可千万别进去,有红羽姐姐看着,王爷绝对不会出什么事,您要是没事的话就也先用膳吧,我先走了。”
说着,转身去了厨房,给无量道人准备午膳,必不可少的还有王妃特意交代的,上好的桂花陈酿,也得亏这次来的时候带了一些,若不然这会还真的没地方去找。
林管家看着一溜烟没了的人影,再看看那扇房门,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去了那几个受伤的禁卫军那边,再怎么说他们都是为了保护王爷和王妃受的伤,自己多照看些也是应当的。
阮桃带着一行众人,先去了耶律楚所在的院子中,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那些匈奴使臣连表面的功夫都懒得做,如此倒是不知是耶律楚的地位堪忧,还是匈奴不重视尊卑了。
身后跟着众人,阮桃也不方便和他们多说什么,敲门声响,里面确实没有一点动静,眉头微蹙准备找服侍的人前来询问时,这次啊发现耶律莎从里面出来。
刚想叫,就发现了那么多陌生的面孔,低了低头行过礼,特意压低嗓子的声音。
“小人参加柯柔公主,参加玦王妃,见过诸位小姐,王子殿下伤重未愈,不方面前来接待各位,还请诸位莫怪,不知及未来此处有何要事。”
听着耶律莎难得这么一板一眼的说话,阮桃都不由得撇了撇嘴角,可还是轻咳了一声,平复了心中的情绪,拉着旁边挤眉弄眼的怜儿。
这位小公主,怎么一旦和自己在一处时,就变得没了公主的样子,日后说不定还会有人来和自己要个答案。
“这位公子多礼了,本王妃是陛下的旨意,前来探望匈奴三王子殿下,虽他此次为副使,由礼官接待即可,但他的身份却不容置疑,不知我等有没有机会亲自探望王子殿下。”
阮桃特意将王子殿下几个字,说得格外严肃,听到旁人耳中不觉得什么,可耶律莎冥冥之中觉得,她就是在提醒自己,微微点头请众人进去。
苏晴雪和付悦离惦记着自己是女子,又尚未出阁,这般大喇喇的见男子并不好,刚准备推拒,阮桃就已经回身。
“本妃要去探望匈奴王子,怜儿和二位小姐都未出阁,不方便四下与男子见面,若让她们在外面待着,本妃也不甚安心,就请秦公子屈尊,在外面保护几个女孩子可好。”
秦暮轩虽好奇,耶律楚究竟受了多重的伤,但这里却也是昨夜遇刺的地方,谁能保证不会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人闯进来,外面的又是公主又是小姐,哪里能受得了。
如此,自然是应声答应了下来,“遵命,臣自当会守护好公主与二位小姐,王妃若是有事,只需喊一声即可,我定会及时进去。”
说着,心中甚至闪过一抹庆幸,也不知是因为能和苏晴雪在一处,还是并未有其他的男子,见过她的那份肆意娇俏。
阮桃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又叮嘱了三个姑娘几句,这才让她们在院子中,临时布置的石桌边坐定,行宫里的宫女送了茶水过来,可几人无心,怎会轻易用。
但怜儿在熟识的人面前,本就是极为跳脱的性子,尤其是刚刚又看到了苏晴雪和秦暮轩之前的不同,怎么会不搞些小动作,如此,外面的人也并不算是无所事事。
阮桃抬步进去后,耶律莎关上门瞬间松了一口气,从昨夜到现在,自己一直是提心吊胆,生怕那些人会再次出现,更怕王兄会出了什么事,王妃来了,想来就应该无事了。
“王妃,这会外面的状况怎么样了,沈太医从这边离开的时候说,皇后娘娘受惊昏迷,其他人如何,王爷那边的状况还好吗。”
耶律楚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把阮桃停留在耶律莎身上的注意力,成功的转移到他身上,这才多走了几步,上前查看着他的伤势。
不难看出这有过两次处理,一次应该是秦将军过来后赶时间的包扎,另一次大概是沈太医的处理,虽说精细了不少,但还是失了不少血。
一边找了在柜子边放的药箱,一边用药酒给他将伤口清洗,还不忘提醒他千万忍这些,可耶律楚却真的在听过这句话后,硬生生的一声不吭。
惹得阮桃怀疑的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紧紧咬着唇,微微摇头加快了手上清洗地动作,用银针和筋线,把严重的地方缝合。
这时因为怕耶律楚承受不住,特意用银针封闭了他的穴位,这才轻松了一些,之后才从怀中掏了一瓶药粉,轻轻洒到他的伤口上,重新进行包扎。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没有忘了回答耶律楚刚刚问的那一堆问题。
“王爷那边遇刺中毒走水,只不过暗处提前放了人,他们大概也只是为了米或实现,所以没有太大的伤亡,皇上那边听说刺客众多,禁卫军和秦将军的军队一起,才得以抵挡。”
“皇后娘娘受惊确实是真的,但却也是多日来的情绪积压到一处,并无大碍,匈奴使臣此次也不会安然躲过,最起码你们不能如期回去,所以你的伤,还有时间休养。”
话音落,所有的处理都已经结束,看着打好的那个结,不由得摇摇头,自己的手艺,还是没有沈太医那么精细。
不怪如此,毒医向来用毒救人,专注的都是要命的事情,谁还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想着,还不忘又给了他们几粒药丸,随着药丸的,还有一副药膳的方子。
她的动作极快,甚至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耶律莎看的瞠目结舌,最后一句话都说不出,尤其是她像绣丝帕一样,在王兄的胳膊上穿过来穿过去,想想就,有种莫名的感觉。
“伤口重新帮你处理过,这是一幅可以调养身子的方子,我介意你回了匈奴之后再用,在这边你的行踪被人盯着不说,说不定中间会多点什么,回去后你应该有自己的人。”
这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萧杏能干出来的事情,说不定别人也会再来一次,耶律莎当即把东西塞到自己怀里,自己绝对不会让别人再有可趁之机。
耶律楚一直都在想,昨夜的事情究竟哪里才是主战场,可自己虽受了伤,那些人下的是杀招,但其实步步都有余地,换做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他们决然不是对手。
凤玦那边的状况听起来似乎也不是很严重,难不成他们的目标是,凤帝?难不成……想着,心中一凛。
“敢问王妃,刺杀凤帝的人,是匈奴人,还是凤国人。”
这话问的阮桃一怔,凤玦怎么会突然想起这样的事情,不过还是把从秦将军那里听说的,尽可能完全的告诉他,他却是不住地摇着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耶律莎也觉得这些事情太过蹊跷,匈奴人去刺杀凤帝,风国人来刺杀王兄,而风国人刺杀玦王,匈奴人帮忙放火,这都是什么关系。
想不清楚,便直接问了出来,“凤国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匈奴人呢,而且按照道理来说,他们对王兄更熟悉,他们来这里,凤国的人去刺杀王爷和皇上,不是事半功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