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王妃?”
白将军狐疑的问着,自己只知道刚才的人是阮桃,可玦王妃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与玦王成亲了吗?那……
管家最开始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可当后来看到她面容的时候,才惊觉这位女子不是玦王妃又是谁。
跟着玦王殿下出使苗疆,接待匈奴使臣,柯柔公主和嘉柔郡主纷纷紧随身后,诸位小姐对其更是信奉,这桩桩件件的事情,在大街上都已经传遍了。
只是……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位风华绝代的任务,恰恰就是之前她们口中嫌恶,丝毫没有存在感的阮家二小姐阮桃。
管家听说的时候,也有太多的唏嘘,这会见到真人的时候,才明白,那样一个遇到事情安然不动,但却又有真性情的女子,怎会被埋没在尘埃中。
这会只好将阮桃在外面的事情,逐一说给自家将军听,但却还是没有说那些流言蜚语,毕竟依照将军对曹小姐的喜爱,这会对阮姑娘,更是会爱屋及乌。
果然,就算是这样,白将军听到最后,还是觉得心中有些愤愤,自己之前只知道阮府门楣不正,这会才明白,总还是小门小户,就算有人扶持,都没办法和王侯家相比。
“阮丫头是个好的,若是有机会见到阮清,看看那个孩子怎么样,找找在军营中的那些将领,请他们帮忙找个官职,趁着我还能动就帮他们兄妹二人安顿一下。”
管家听着,自然一应全都应了下来,只要将军能开心,什么事情这会在自己开来,都不成问题,可真的到后来去找阮清的时候,才发现,之前种种不过只是自己以为。
阮清有自己的想法不说,这会更是在玦王手下,担任着重要的职位,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不过看着那样子,也着实是个好孩子。
无量道人回了烟笼楼后,就发现那个这几日一直暗着的问罪,竟然亮起了灯,一时间觉得是自己今日事情太多,忙得眼花了。
可再仔细一看,里面还是烛火在映着窗棂闪烁,那是星儿的屋子,难不成……想到这里却是怎么都不敢继续想下去,生怕不过是自己的一片空想。
紧紧攥着双手,颤颤巍巍的走上前,轻轻的叩响了门,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感受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几乎没有慌乱过的老者,这会却是有种想要逃走的冲动。
“道长,您回来了啊,我之前不过就是一时贪玩,出去走走,这会回来却是没有见到您,还以为您因为我离开一时生气,直接不愿意见我了。”
无量道人听着面前女子略是委屈的言语,那抹不忍与烦躁,在脑海中充斥着,想着刚刚阮桃的决绝,还有这会星儿的委屈,心里就感觉有什么情绪要爆发一般。
“怎会,我今日本是有事在外面解决,看着你的屋子灯亮着,以为你回来了,这才想着过来看看,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更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应该的。”
萧杏听着他这么说,才缓缓的露出一抹笑容,可那抹笑容的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蛇蝎,大概只有她自己清楚。
“既然道长您没有怪我,那为何在外面不愿意进来,我在外面这么长时间,看到好多有意思的事情,正想着不知该和谁说呢,多了,楼主这几日去了哪里,我好久没见过她了。”
若是她只是说外面的事情,无量道人倒也不会有什么情绪,可突然听到阮桃的时候,那根弦又被紧紧的崩了起来,猛地抬头看过去。
可她脸上除了无辜就是不谙世事的纯净,哪怕是自己想看出什么,一时间都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摇摇头不愿再想。
“罢了,别想那么多了,以后出去的时候,别忘了和我说一声,现在已经夜深了,早些歇息吧,若是有什么事情,待天亮了再说。”
说着,再没有与她多说,没有说因为找她,烟笼楼众人都被分发在外,不眠不休的寻找消息,自己甚至独自一人到了诸多地方查证,更没有说阮桃甚至因为她,在行宫折腾了那么多日子。
人回来了就好,哪里还有什么重要的,即便这会说了,又能改变什么,吩咐人前去通知外面的众人,星儿已经找到,他们尽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无量道人向来是淡然冷清的,若不然阮桃也不会学了个十成十,可这会,却是被这两个女子,弄得心烦意乱,即便坐到自己屋子里,心绪也久久难以平静。
阮桃这会的情绪确实是变得越发明显,不管是和诸位小姐夫人的相处,何时对于曹洛菱之前那些友人的对待,都花了诸多心思,但太重感情终究是弊端。
放不下,扯不开,哪里还能和之前一般,说走就走,想要去做什么就可以随着心情前去,烟笼楼,又会到一个怎样的地步。
而至于星儿,她回来得太及时了,说是出去玩,可自己找遍了着山南海北,消息遍布极大国家,都没有分毫进展,可在楼中内忧外患的时候,却是突然回来了。
有之前阮桃的提醒,这会自己怎么都无法彻底放心,一时间陷入了一阵纠结,一面是对前任楼主的敬重,一面是对星儿的怀疑。
萧杏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他那讳莫如深的样子,轻笑着应了一声,将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持续到那个背影彻底从视线中消失。
若说起来,自己知道他介意的是什么,可既然回来了,就不可能一事无成的从这里出去,阮桃不是仗着她的身份,对自己处处试探吗,若是这里出了事,她是否还能高枕无忧。
在行宫的时候,那么大的阵仗,不就是为了找到星儿,可无所不能的王妃,到最后不还是这么灰溜溜的回来,连自家师傅的意愿都无法满足。
这一夜,不论是阮桃的异样,还是萧杏的突然消失,都没有引起别人的主意,日子仍旧在按部就班的过着,该好的事情,也变得越来越好。
就好像耶律楚那边,关于匈奴这边的事情,似乎也已经有了定论,回程的路即将就可以踏上,却也不知要面对的是安乐还是动荡。
凤帝看着现在抓到的刺客,已经接二连三的出事,就算是被关押起来的那部分,这会都不是因为用刑太重,就是精神出了问题,再没了继续留下匈奴使臣的理由。
正常的出使,最多不过一个月,此次因为狩猎,已经耽搁了一个月,若是证据确凿,倒是还可以强留,可就只是凭借那些人的话,根本证实不了什么。
如此,只好让人将诸位使臣请来,摆上了好酒好菜,特意请了凤玦还有礼官前来,给众人设宴送行。
耶律楚在收到消息的时候,还是满脸的难以置信,自己才刚和王爷王妃询问过,现下的状况该如何是好,凤帝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改变了主意。
可哪怕心中有再多的困惑,都得照着使臣进宫赴宴,在临行前,还不忘对着诸位使臣叮嘱一番。
“诸位,此行我们都不知道是何种结果,只希望诸位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能考虑一下匈奴的处境,若是因为诸位使得两国建交之事落空,你们应该想想是否还能回得去。”
是啊,是不是还能回去,两个不曾建交的国家,怎会允许别国之人在自己的国土上,如此明目张胆的做些什么,即便是大胡子的主使,这会都明白此事的重要性。
“殿下,这些我们自然清楚,只好还请殿下莫要忘了,你代表的是匈奴,若是被人知道,您和那位玦王关系亲密,凤国皇帝是不是还会那么信任你。”
这话说的耶律楚一愣,自己和凤玦相交,虽没有瞒着众人,但却也不至于他们这般清楚,究竟是凤玦那边的人出了状况,还是,这别院中……
虽是这么想着,但在与他们对峙的时候,怎会落了下风,冷笑的嘲讽了一声,没好气的看着他们。
“若是你们觉得,仅仅凭借此事,就想将本王留在凤国,还请诸位莫要花费这样的心思了,毕竟与凤帝来说,本王是王子,与王爷来说,本王是贵客,可你们……”
话虽没有说完,可谁又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只好面面相觑的彼此对视着,终究还是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昨天夜里耶律楚离开后,凤玦坐在书桌旁,总觉得心中有些事情要不受控制了,紧紧闭着眼睛,听着外面萧瑟的风声,再睁开的时候,已经做了决定。
第二天一早就进宫面圣,把那日在林中发生的事情,全部都“不加隐瞒”的告诉凤帝,说到最后,还不忘丢给他一个难题。
“皇兄,匈奴来使是为了建交,但若说没有别的声音,也决然不可能,可那些使臣只要在国内呆的时间越长,只会让变故越来越多,到了那个时候,匈奴又会做出何种事情,谁都未可知,哪怕是快刀斩乱麻,也需要尽快作出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