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尤其又听了自家将军当时回来说的话,这会更是坐不住了,着急的拉着自家将军问起那时的事情,心中却是难以置信。
这才刚刚和自己说过话的人,怎么就突然的生病了呢,尤其还是那般惨状,怎么就浑身是血了呢,一时间只能感叹世事无常,这会说起来,言语中也多多少少都充斥着担心。
“将军,你快好好和我说说,你要是只这么说一半留一半的,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生,而且这还是洛菱的女儿,你说我总不能这么看着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秦将军虽说刚刚问了几句,但这会要应付自家夫人,着实说什么都不对,况且刚刚付悦离说的,比自己说的都可怕,若是被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可他这样的沉默,更是让秦夫人坐立难安,一拍桌子起身就准备往外面走去。
可她这突兀的动作,却是让秦将军有了反应,将她一把拉回来,安置在椅子上坐下,轻叹了一口气总觉得有些无奈。
“好了,我的夫人唉,阮桃是谁,是玦王妃,你想想她是皇室中人,皇上怎么会让她在行宫中出事,尤其是这又是代皇后娘娘做事发生的,就是皇后娘娘都不能那么看着,再者说来,不是还有玦王吗,毕竟是自己的王妃。”
他这么条条理理的说出来,本应该安心的秦夫人,却是变得越发长吁短叹了,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双手在一处搅着,越发没了主意。
她这样着实吓坏了秦将军,自己在外征战,暮羽常年不在家,都未曾见过她有这个样子,怎么玦王妃出事,就变成这样了,一时间连安慰都不知怎么开口,只好在旁边紧紧揽着她。
秦夫人找到依靠后,紧绷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平缓了下来,摇摇头无奈的开口,这才解开秦将军的疑惑。
“皇后是阮桃继母的嫡姐,你想想哪家继母会善待嫡女的,尤其是她还有自己的女儿,玦王那样冷心冷情的人,明知阮桃是皇上赐婚不可违,哪里还会真心相待,至于皇上,更是不会关心此事,阮桃此次啊,若是没有人照看,恐怕凶多吉少。”
说着,不由得眼泪簌簌的流了出来,靠在秦将军怀中,身子颤颤的抖着,一发不可收拾。
就连秦将军都有些疑惑,即便是夫人与曹氏关系再怎么亲近,这也才不过讲讲见过阮桃几次,怎么就能这般亲近,一时间有些看不明白。
可是皇上与皇后的心思自己不懂,但玦王,却并非是会为了一张圣旨委屈自己的人,若是他待王妃无意,断不会让她跟着出使,帮忙接待匈奴使臣,如此他的态度自然可见一斑。
“夫人,你就别担心了,王爷哪里是那种,你说什么他就会听的人,他若是心里不在意王妃,怎么会将她带到行宫,对一个人好的方式有很多,待她不好的借口也有很多。”
本还很是难过的秦夫人,听着自家将军这么说,却是不由得在脑海中回想起,阮桃提起王爷时的样子,虽说她不会说王爷的好,但那种小孩子的样子,总是让自己记忆犹新。
若是王爷真的无心,也不会让她过的那么舒心吧,如此倒是心绪平稳了许多,甚至在秦将军怀里还点了点头。
城中心悦玦王的女子甚多,即便知道他性情暴戾,都有无数人踏进玦王府的大门,只为求一门荣耀,玦王从来没有答应过,甚至将上门求亲的人直接扔了出来。
可阮桃进了玦王府之后,非但没有受到什么不好的对待,似乎还被玦王府的那些人认可,还跟着出使苗疆,被诸位礼官看在眼里,秦夫人越想越觉得玦王待她的真心。
这会竟然突然没那么担心了,只要玦王有心,阮桃就断然不会受了委屈,可是心情才好了这么瞬间,脸色却是又垮了下来。
玦王再好又有什么用,这会所有的苦痛都是在阮桃身上,他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在旁边守着,更何况他还刚刚遇刺受惊,想来也无法很好地照顾阮桃,如此想着,又准备起身。
秦将军本来看着她的情绪稳定了,心中请轻松了一口气,却是没想到,怎么又要出去,急忙拉着她,牵制着她的动作。
“夫人,你这又要去做什么。”
“将军,你那么说确实没错,可玦王现在身子也没有回复,要他照顾阮桃,肯定也不合适,我先过去看看,若是有什么事情,也能帮衬着点。”
秦夫人是个急性子,如此说着,自然也坐不住,风风火火的想要从自家将军怀里出来。
可秦将军听到这里,有些想要扶额了,且不说付悦离肯定会跟着过去,就说沈太医一个人,就比谁都有用,再说天色已晚,这会过去也不合适。
只好耐着性子,宽慰着自家夫人,还允诺说自己明日一早,就出去帮忙打探消息,若是阮桃有什么状况,一定第一时间回来和她说。
这才将将把秦夫人的情绪平稳下来,可事情怎么能那么简单,这么一晚上,秦夫人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安心歇息,脑海中总是在幻想着,将军说的那满身鲜血的样子。
苏夫人对此事也担心的要紧,听说苏晴雪过去后,就一直在屋里等着,坐着觉得心里堵得慌,站起来转几个圈,还是觉得心里不安心。
苏晴雨得知消息后,就过来陪着自家母亲,这会看着她这样,心中除却对阮桃的担心外,还在操心母亲能不能熬得住。
“娘,您就放心吧,王妃的性子那么好,我们这些平素与她无甚关系的人都喜欢她,谁又忍心让她出事呢,您先坐会,更何况这夜色漫长,谁都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说着,拉着苏夫人坐下,还又让侍女送了热茶和点心进来,若是阮桃无事的消息传不回来,恐怕母亲也无心歇息,自己和她在这里一起等着,总好过她一个人胡思乱想。
苏夫人这会脑海中,一直都在想着曹氏当初的风华,这会阮桃才刚刚显露锋芒,难不成上天就这么喜欢弄人吗,曹氏在风华正茂时离开,阮桃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吗。
而且那个丫头自己看的甚是喜欢,不仅是性子还是说话,都讨喜的很,不然也不会几位夫人在说起她的时候,言语中都近视一份慨叹。
更别说晴雪的亲事,还是她在中间帮忙,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去看看才对,只是晴雨都已经那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去添麻烦。
“晴雨啊,晴雪都去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可别是真的出事,绊住了脚步走不开,没法给咱们递消息吧。”
苏晴雨哪里知道这些,只是总觉得,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晴雪总能很好地处理这些事情,而且说不定公主也在那边,就算过去,也是多一个人在屋里待着,让人看着更着急。
这会无奈只好宽慰着自家母亲,只希望她能不至于那么担心,苏夫人到底是年纪大了,一晚上朦朦胧胧的,睡睡醒醒,苏晴雨就在一旁守着,不至于让她受了凉。
等到第二天早上,都没等到什么消息,苏夫人无数次的想出去,可都被苏晴雨拦下。
“娘,妹妹还没回来,就说明那边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而且她过去的时候,我特意叮嘱过,若是有需要帮忙的,让她差人回来说一声就好,您突然过去岂不是添乱吗。”
苏夫人也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只是实在担心的要紧,听着晴雨这么说,这才让人准备膳食,还想着苏晴雪若是回来,还能一起。
只可惜,这么一上午过去,终究没能把人等回来,却是听说了秦夫人那边的事情,
秦夫人一早起来,就让秦将军出去探听消息,最后只是从沈太医那边得知,阮桃的身子无甚大碍,只是幼时就有的旧疾发作了。
这才将提着的心放下一些,但还是没办法轻视,幼时就带着的旧疾,足以看出吴氏待她不好,又张罗着准备补品,想要去探望,却是不知怎么,被秦将军拦下,才略微安生了一些。
苏夫人对她的心思,倒是能感同身受,对于一个人的怀念,总能寄托到另外一个人身上,阮桃不仅是洛菱的延续,更是众人刚刚看到眼中的小辈,自然关切了一些。
无心的吃着午膳,苏晴雪却是从门外进来,苏夫人看着,急忙站了起来,拉着她坐定后,对着阮桃的状况,就开始嘘寒问暖。
苏晴雪困惑的看了苏晴雨一眼,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这么关心王妃了,只见她脸上同样有些无奈,这才把刚刚的话,挑挑拣拣的说了一些。
只是听得苏夫人却是不那么相信,之前分明说什么满身是血,怎么就是旧疾发作了,看着苏晴雪都有些质疑。
“晴雪,你可别是为了哄骗我,这才说王妃没那么严重吧,我可是听说昨天悦离去找皇上的时候,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不像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