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这是不相信您自己,还是不相信我的医术,若是这点状况都无法解决,日后还怎么帮你解毒。”
解毒二字阮桃说的极为婉转,凤玦自然听得出其中的深意,没有和她在此处过多纠结,转而询问着刚刚在大殿上自己晕倒后发生的事情。
几句话间,阮桃就把事情说的一清二楚,尤其是对于凤帝的那副脸色,更是说的形象,即便凤玦未能亲眼见过,此刻脑海中都有了那个样子。
凤玦无奈的摇摇头,他现在大概更加惶恐了,只是不知今日之事,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耶律楚的状况现在如何,最后回来的时候,他胳膊上中了一枚红叶镖,若是出了状况,只能在这方面去查证。”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阮桃,那道伤势自己也曾看了一眼,粗粗看过去只能发现有伤口,但萧杏却是打定了主意说被暗器所伤。
她不会医术是自己是谈过无数次得出的结论,但刚刚的反应却不尽如此,沉吟片刻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王爷,您在林中除了那些黑人之外,可曾能见到什么人。”
之所以没有直接说萧杏,还是不愿他觉得自己是在刻意针对她,毕竟那么多人,自己弱淡淡说出来司侍二字,这位王爷还不知道会多想什么。
可恰恰就是她的顾虑,让凤玦不由得微眯着双眸,云雨阁的人她会知道也是应当,毕竟红羽会和她说那些安排,但之后出现的那些人,自己现在尚且还没有想法,她怎会知道。
两人在同一件事情上,因为各自的顾虑,不大不小的造成了一个误会,在这样的沉默中,赤霞从房外突然进来,打破了两人的尴尬。
“王爷,影在外求见,有事要回禀。”
此次的事情,全部都由影在暗中统筹,这会回来,大概也是对那些人有了些眉目,轻嗯了一声,便让他进来,阮桃相沉积离开,却没想到凤玦却开了口。
“怎么,连和本王一起接待使臣,安排暗中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影来回禀个消息你就不能听了吗。”
如此一说,阮桃再次坐回原处,心中暗自嘟囔,凤玦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话,这才一味的折腾自己,还是得赶紧给他解蛊,到时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但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为什么有些落寞,闷闷的,就好似要丢了什么东西一般,摇摇头只当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影一进来,就看到端坐的两人,上下看了一眼,见凤玦没有太过要紧的伤势,便把自己后来找到的红叶镖递了过去。
“王爷,我们在林地中找到了这枚飞镖,检查过后只能发现上面淬了毒,却无法短时间得知是何种毒药,还请王爷再给属下些时间。”
果然是飞镖上做了手脚吗,凤玦没有接那枚飞镖,只让他把飞镖给阮桃,接着就问起阮桃刚刚问的那件事情。
“你们在林中有发现什么其他人吗。”
阮桃一时语结,自己刚刚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说,这会竟然来问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果然,影虽有瞬间的迟疑,但还是把之前的事情尽数回禀。
“回王爷的话,那位司侍大人之前曾在旁边的草丛中,为了不被发现,只好将她敲晕,待我们送您回来,再次回去查证现场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这件事情凤玦还真的不知道,这么一听看向阮桃的时候,眸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照阮桃所说,司侍的状况确实可疑,难不成她想问的就是这件事,刚刚自己多想了?
阮桃看着手中那枚飞镖,眼中尽是难以置信,这上面的毒是北漠那边的圣草淬炼,加入赤焰兽的血,混合而成,若想解毒除了用解药外,唯一的办法就是银针逼毒。
但是这来来回回,也得折腾不下十次才能尽数解除,这究竟又是谁的手笔,若是匈奴和北漠联手,凤国两大边境处于危机,到时候凤国内部又怎能稳定。
而此事若是皇子所为,为的又是什么,哪怕阮桃再怎么聪慧,此时一时间也想不清楚了,眉头不由得微微紧蹙,心中总有些忐忑。
凤玦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她那纠结的样子,再安排了之后的事情,便让影先下去,赤霞自然跟着守到暗处。
阮桃没有发现屋里已经没了其他人,刚想问赤霞之前是否有北漠的消息时,抬头却是只有凤玦,侧了侧头都没想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他们刚刚就出去了,在飞镖上可有什么发现。”
凤玦的话,一则解了阮桃的困惑,二则也不愿她,继续沉溺于那种莫名的情绪中,其实大概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会去考虑阮桃的想法了。
说起飞镖的事情,阮桃的迷茫瞬间变得更甚,把自己看出的结果全都说出来,尤其还特意指出了北漠与这件事情的联系。
一如刚刚的阮桃一般,凤玦也沉默了下来,若是那几位皇子和北漠的人勾结,再有和匈奴皇室的其他人勾结,三国间的动乱,到最后谁能取胜都未可知。
这般想着,但还是没有忘了她问的那个问题,本以为影说的时候,她能听到,却没成想在飞镖上竟然出了问题,这会也没了心思和她兜圈子。
“刚刚影说司侍在林中,但在我们进去时,就已经被他们敲晕,待他们再去看的时候,就已经没了身影,想来也应该没有看到要紧的事情。”
要紧不要紧哪里是这么轻易可以判断的,不管她看到了什么,都很有可能用到日后某个关键的时刻,尤其是她现在还是桃夭的身份,只怕耶律楚无人解毒会支撑不下去。
哪怕心中有再多的事情,此刻都不能显露分毫,这会不仅是凤玦被众人看着,就连自己的一举一动,估计都成了那些人眼中的端倪。
想到这里,轻呼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却恍惚间想到昨夜的事情,若是玦王毒发,是不是能试探出萧杏的心思。
再看向凤玦的时候,眸中瞬间多了一抹光亮,但就只是这么看着,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恰恰就是这个样子,让凤玦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好,轻咳了一声打断那份思绪。
“不知王妃这样,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好玩吗,确实好玩,但对于萧杏来说,大概就不是那般了,这么一想,对接下来的事情更是期待,当即便把自己的猜测说给凤玦。
当她说罢后,凤玦的脸色变得铁青,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这么把自己推给那个别有用心的女子了吗?
见他脸色不对,阮桃缩了缩脖子,又想到和师傅那也看到的场景,忙吞了一口茶水解释着。
“王爷放心,即便是让她帮你诊治,我和红羽都会在一旁守着,更甚至,就只凭刚刚所见,便可以断定她不会医术,若是能对症下药的话,不是更能找到端倪吗?”
凤玦心中虽然不悦,但也知道此刻和阮桃多做分辨也没什么用处,最要紧的还是找到她身后之人,查清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究竟是针对谁而来。
萧杏看着两位太医因为解毒的事情争执,自己再没了心思和他们继续在这里磨蹭时间,到时候即便是凤帝问起来,也可以说是关心玦王身体,怕他也中了同样的毒。
这般想着,便整了整自己的衣裙,在距离两位太医几步远的地方站定,轻咳了一声打断他们二人。
“二位太医,臣看着三王子所中之毒不甚明了,但来势汹汹一旦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会出了乱子,但刚刚玦王与他在一处,若是也中了这种毒更是不妙,臣想先去查看一番。”
两位太医这么听着,心中更是觉得冷汗津津,一位王子整个太医院的人就担待不起,若是再加上一位王爷,恐怕脑袋就该搬家了。
这会对她的请求更是求之不得,“桃夭姑娘考虑的确实妥当,是老臣疏忽了,还请姑娘能仔细帮王爷诊治一番,也好让老臣心中有个底。”
凤玦与耶律楚只隔了一个房间,萧杏从屋里出来,才松了一口气,若是一直在那里待着,恐怕自己都被闷死了,一边想着待会应该的对策,一边挪着莲步向前。
红羽已经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看着面前的司侍,心中更是没了好脸色,守在门外一步都不动。
萧杏本想着,昨夜红羽能那么对待自己,今日也不会给自己使绊子,却没成想,自己都站在门外,她连句话都不会问。
凝眉看过去,她却是仍旧没有任何反应,这才不得已开口,“红羽,本官奉陛下的旨意,前来帮王爷诊治,若是耽搁了,想来姑娘你也没有脑袋担待吧。”
红羽心中有气,里面王爷和王妃又在说话,这么贸然让她进去,恐会误了事情,无奈只好耐着性子虚与委蛇。
“司侍大人有礼了,刚刚奴婢是和王爷王妃一起过来的,从未曾听说陛下有下过旨意,奴婢只知道要守在此处,至于王爷的身子如何,自有太医前来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