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的想法确实不错,也不瞒您说,若是我来经营,您只会赚的盆满钵收,可这是您与王妃商定的,况且又关乎两国通商之事,我不能做这个决定,还是请王妃决定吧。”
耶律楚其实在刚刚询问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陶念心思的通透,即便自己抛出极大的诱饵,都不能让她改变心意,这会看来,也确实如此,如此,自己只好再去找阮桃说说此事了。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悠闲的拿起手边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转着目光四下打量着,莫说陶念看不明白,就是耶律楚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动作。
半盏茶的功夫,屋子里格外寂静,耶律莎有了玦王府的点心,从来不会在意旁的事情,可这会却是吃这半截,感觉到了隐隐的尴尬,抬头看了看二人,终究还是埋头吃着点心。
“既然陶小姐是如此心意,本王自然恭敬不如从命,这就先去王府问问王妃的意思,也好让陶小姐可以放心,若是王妃应允,姑娘是否愿意答应本王的请求。”
他说的是请求,而非命令,让陶念这个向来与世俗抗争的女子,心中微微拨动,眼中潋滟的神色微微转动,终究是轻笑了一声,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王妃做事向来有自己的章法,我与公主殿下也算得上是好友,若是公主的心愿,若是王妃的夙求,小女子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只是王子殿下,日后可莫要忘了好生照看,公主。”
公主二字,她说的极为用力,就好似是在意有所指一般,耶律楚刚开始还没回过味来,可越是到了后来,越是觉得有些奇怪,复又想到她刚刚看到自己时,拿衣服唏嘘的模样,难不成……
想到这里,直接拉着耶律莎就走了出来,却也没有理会她手里的点心有没有放下,只是以为的想要从那个地方逃离出来。
耶律莎一路被拖着出来,却是敢怒不敢言,距离门外好久,这才得以逃脱,摸着自己的手腕,心里惦记的却是那些点心。
“王兄,你这是怎么了,陶姐姐不就是没有答应你吗,她又没有说是真的不答应,只要王妃愿意,我再去求求情,哪里还会拒绝,你至于这么匆匆忙忙的跑了吗。”
耶律楚的心思,耶律莎哪里能明白,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来个香水铺子,都能搞出这样的事情。
但好在最后这也不过是她的调侃,若不然这么一折腾,还没准以后会出什么事,轻叹了一口气终是什么都没说,带着耶律莎离开。
可这里有没有阮桃,也没有陶念,耶律莎哪里还会那么听话,直接转到他面前,倒退着身子在大街上走着,若不是耶律楚紧紧的盯着后面,还不知道她会撞到多少人。
“王兄,刚刚咱们在铺子里不是说的挺开心的吗,你怎么这么突然就想离开了,还是说,你害怕被陶姐姐问什么,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不想让陶姐姐知道,你不懂做生意的事情吧。”
这话耶律莎说的却是有失偏僻了,耶律楚在武学上没有达成,但在经商上,却是独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若不然也不会直接和阮桃说起通商的事情。
只是为了不让王宫里的那些人生出别的心思,也可以让父王可以放心,最重要的是给莎儿一份安然度日的机会,这才从未曾与他们说过这些事情。
实则在匈奴,这会商行的许多事情,背后之人都是耶律楚,甚至就连商会的实际控制着,也是谁人都看不上眼的耶律楚。
“是啊,王兄是不会做生意,这才想请陶小姐帮忙,若不然的话,自己来做岂不是更好吗,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也就当做这些日子的事情从来不曾出现过,好好过你的日子就好。”
耶律莎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此刻听他这么叮嘱,也不难发现中间的要紧,轻笑了一声,却是直接勾上了耶律楚的肩膀。
“王兄大可放心,小妹虽在很多事情上都帮不上忙,但是保密绝对是可以的,更何况,你可别忘了,王妃可是答应我,要我带些香水回去的,若是卖的好,日后香水的生意就是我来负责了。”
看着她这兴致勃勃的样子,耶律楚终是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就让她来做吧,左不过就是回去后多打点一番吧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却突然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侧眸一看才恍惚间反应起来她刚刚的动作,脑海中竟是又想到了陶念的打趣,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直接将耶律莎的胳膊拿了下来。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出门要记得保持形象,即便在匈奴不需要你做出端庄典雅的样子,但也不能着男子这般厮混。”
耶律莎吐了吐舌头,确实没有理会他的话,毕竟自家这位王兄,闲来无事就是喜欢像个小老头自己一样教训自己,比师傅都喜欢念叨。
两人到了玦王府的时候,就感觉道有些不同以往的感觉,可毕竟作为客人,总不适合问什么,但在见到凤玦的时候,这种感觉变得越发强烈。
耶律莎想要开口,但每次都被耶律楚用别的事情打断,久而久之耶律莎也放弃了那样的心思,专心致志的和桌上的点心斗争。
毕竟,王兄和王爷说的那些事情,自己也听不懂,更别说想要插话了,还是和阮姐姐陶姐姐在一起的时候好,她们会教自己看香水,还会说其他有趣的事情。
阮桃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耶律楚在和凤玦说话,耶律莎在旁边百无聊赖的坐着吃点心,看到阮桃的那个瞬间,风一般的冲了过来,在她面前直直的站定。
“王妃,你终于过来了,我刚刚听着王兄和王爷说话,真的好无聊啊,之前你们说话的时候,我也没有这种感觉啊。”
“别胡说。”
“怎么会。”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前者自然是耶律楚说的,自己还在和王爷商议着接下来的部署,听到耶律莎那句话,条件反射的呵斥着,只是不愿让他们误会什么。
而后者自然是阮桃说的,毕竟这话说而有些太过容易让人误会了,即便这会面前之人是凤玦,也断然不能讲这些风言风语传出去。
可恰恰就是这样的不约而同,让凤玦的眸光不由自主的沉了沉,可片刻间又恢复如常,就好似刚刚的变化只是众人的幻觉,压根不存在一般。
“好了,王子殿下与王爷说的是要紧的事情,哪里有什么好玩不好玩之说,怎么能和我们说那些玩笑话相比呢,我陪你在这边就好,让他们说他们的。”
最后还是阮桃打破了这样的僵局,拉着耶律莎坐定,看着旁边已经空了一盘的点心,这次啊交了赤霞进来,将自己闲来无事新做的那些拿过来,甚至还没忘在凤玦面前放一盘。
“这是我今日晨起时新做的,只是尝了一下味道如何,却也没有细细的品尝过,若是诸位不介意的话,可以尝尝给些意见。”
耶律莎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点心,但却还没有忘了拉着阮桃,和自己一起坐下,看了耶律楚一眼,略是趾高气昂的说了一句。
“就是,王妃和我一起坐,王王兄和王爷慢慢说话吧。”
这么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阮桃坐下,询问起郡主,还有陶念的许多事情,甚至还没忘了问昨天那位突然出现的红袖,又是什么人。
阮桃一边给她解释着,甚至还一边分出神来,仔细听着凤玦和耶律楚说的话,但听到一些的时候,眉宇间还是闪过一抹忧虑。
凤玦知道阮桃过来,不会安心的和耶律莎说话,所以和耶律楚交谈的内容,也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故而这会都会一字不落的进入她的耳中。
每当看到她蹙眉的时候,都会想这中间该怎么解决,才会让结果更为温和一些,大概就连王爷自己都没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手段已经没那么狠戾了。
当听到匈奴的内部状况时,阮桃的眸中充斥着说不清的情绪,这些确实和红袖和自己说的一般无二,只是万剑山庄的实力,现在已经这般强势。
若是真的因为萧杏之事,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力,少不得又是一阵纷争,到了那个时候,还是会有很多人受此牵连。
想到这里的时候,又想起那位北漠王子的事情,看起来还在和耶律莎说着点心的事情,但不自禁的说出一句话,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听说北漠王子本是用毒高手,可现在却身中奇毒,说不定现在北漠的状况,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好,或许你们可以派人去查证一番。”
耶律莎本以为王妃是在和自己说话,刚准备回答,却是反应过来,自己也没听说过这些啊,略是迷惑的抬头看了过去,嘴里含着一口点心,两个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像只小松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