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文嬷嬷都那么开口了,萧杏自然不会在这里,看了几人一眼,转身进去,却仍旧只是象征性的在一旁看着,只想着万万不能再几位太医面前露了怯,可阮桃哪里是好相与的。
昨夜这边的事情,文嬷嬷最是清楚,如此阮桃心中便有了主意,问起昨夜的状况。
“嬷嬷,阮桃不才,没能及时过来帮姨母分忧,昨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今日竟然这会才过来,却还是什么忙都帮不上,要说这个玦王妃,没有姨母的话,哪里能轮得到我。”
文嬷嬷听着,只觉这位小姐比那位阮三小姐让人看着开心,而且她话里话外都是在关心自家娘娘,与她说起来的时候,更是带了些真心。
尤其是她这会面色上,都是浓浓的担心,可比那些假模假样的人好多了,只可惜,终究不是亲近的关系,有些话也只能点到为止。
还没说几句话,就听着外面二皇子和五皇子一起过来了,眉尖微挑,现在的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只是不知,他们二人今日过来,又是为了何事。
“母后,母后,您怎么样了。”
二皇子刚进来,就是这般大吼大叫着,可屋里哪有皇后的身影,看着在那里站着的三人,眸色微变,这才换上平常有的温润上前。
“柯柔也来了,给王婶请安,嬷嬷,母后现在怎么样了,本宫一大早起来,就听说母后昨夜受惊过度晕过去了。”
文嬷嬷点点头,算是承认了他的话,但更多的却是叹息,与刚刚阮桃的对比更是明显,一个亲生儿子,一个没什么关系的侄女,可这态度却也相差太大。
虽是这么想着,但二皇子毕竟是主子,尤其是自家娘娘苦心孤诣要扶持的人,只好轻声将太医的话转述,不过在说起萧杏的时候,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陛下请了司侍大人过来帮娘娘诊脉,也不知是觉得娘娘身份不够,还是我们惹了大人不开心,不照看娘娘也就算了,连请脉都不上心。”
五皇子一进来就听到这么一句,心中暗喜,自己可知道那位司侍暗处还和二皇子有关系,这会轮到皇后娘娘病了,所谓的毒医竟然不愿施以援手,有意思,有意思。
他进来的动静不小,二皇子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暗自腹诽,萧杏的身份本就值得商榷,她的医术更是耐人寻味,真的来帮母后诊脉,能看出来什么。
可桃夭的身份也是真的,这会自己若是多说什么,恐怕会引起怀疑,如此还是不多理会为好,在这样的沉默中,已经决定了自己的态度。
“罢了,那么多太医在里面,司侍若是无心,就是我们逼迫又有何用,恐怕还落得别人一声我们仗势欺人。”
“谁敢。”五皇子冷呵一声,就已经走到几人跟前,和他初进来时一般,先是和阮桃问了好,又问了怜儿,这才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能给皇后娘娘请脉,不管是谁都是无上的荣耀,怎么就是仗势欺人了,更何况司侍大人奉旨入玦王府,本就是为王叔请脉调理身子的,怎么王叔能治得,母后就不可以了。”
五皇子的话确实没错,就连文嬷嬷都不自禁的点点头,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萧杏根本不懂医术,就是治了也是平白让人提心吊胆。
二皇子这会就是想反驳,都没了理由,无奈只好换了话题,问起太医的诊治结果,可五皇子哪里会轻易让这事揭过去。
“难不成二哥是觉得,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桃夭,还会来害母后不成,难不成她要对王叔不利,王婶你觉得呢。”
如此一句话,把正在看热闹的阮桃也扯到了事件中央,同时也使得众人的目光都汇集到她身上。
阮桃常日里面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即便是刚刚在出神,从她脸上都看不出分毫,这会脸上的神色极为浅淡,却是让文嬷嬷平白添了一抹怜惜。
“五皇子说的倒是有理,不过司侍大人是奉旨入府,迄今为止也就是每日歇息前,给王爷送一碗药膳,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甚知晓,但想来也是有她的用意吧。”
一个奉旨入府,却成了所有人的托词,之前的萧杏用来抵抗阮桃,这会却是被阮桃拿来,搪塞这分明不安好心的五皇子。
文嬷嬷无心听这些,心中惦记着自家娘娘的状况,只好告退先进去照料皇后,可这些人本就是过来看皇后的,尤其那个萧杏也在里面待着,更是和文嬷嬷求情,说想进去看一眼。
如此一来,众人皆进了里屋,萧杏端坐在一旁,姜太医再次回禀着皇后的状况,尤其是刚刚萧杏压根一句话都没说,这会姜太医越发的小心翼翼。
五皇子的目光时不时在萧杏和二皇子身上流转着,可这么看着好似没有联系的两个人,却是暗地勾结做了那么多事,也不知父皇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姜太医着实辛劳,在来之前本宫已经派人去请沈太医,待会有他在和你们一起商议,想来母后的状况能更清楚一些,只是,不知桃夭为何不愿为母后诊治呢。”
他的话却也问出了众人的心声,当时不管是匈奴王子,还是自请入府,都搞得沸沸扬扬,无一不显露这位司侍大人在医术上又神乎其神,这会怎么在皇后娘娘的事情上百般推诿。
“皇上驾到。”
这么一声,让屋里待着的人呼啦啦的都出来,跪地迎接的,行礼的,甚至还有彼此看不惯,嗤之以鼻的。
凤帝一进来,就看到这么多人,刚被李公公宽慰的舒心些,这会却是越发堵得慌了。若是知道了皇后的状况未明,两个儿子还在此处争吵不休,恐怕更难受。
“起来吧,你们怎么都过来了,那么多事不需要你们操心吗,那些大臣都知道去挂壁新作业的状况,你们这两个堂堂凤国最受重视的皇子,竟然在这里做什么。”
二皇子听着,心中总觉得父皇这话说的让人伤心,父皇若是有事,怎么可能和诸位大人一到商议朝政,这会母后尚且还未清醒,自己为人子的不在这里守着,又该去何处。
五皇子却是饶有兴味的看着二皇子,心中同样有太多的愤愤不平,若非自己一早到了这里,还不知道自家这位二哥要怎么编排,这会父皇一上来就是指责,当真是有够偏颇。
可还没等他们开口说些什么,凤帝的怒火在看到阮桃的时候,一下子被点到最大。
此次出来本就是碍于凤玦的身份,这才不得已一起随行,可最后非但没能做些王爷的事情,还给自己添了那么多麻烦,这会更是将整个事情弄得混乱不堪。
“还有你,玦王妃,你怎么也到皇后这边了,朕听说昨夜玦王遇刺院子失火,这会是玦王恢复了,还是院子已经收拾好了,王妃都有闲心来此处。”
凤帝这话说的着实不应当,有违于堂堂皇上的威严,只可惜这会所有人都是他发泄的出口,尤其是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的凤玦。
阮桃哪里不知道,自己不过就是撞到这个皇帝的火气上,可你出行狩猎,尤其是还带了别国使臣,那些安全的防御总应该做好,可他呢,这个皇帝做的也着实是让人服气。
心中不由得腹诽着,可面上却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还有得体的担忧,眉宇间甚至还有让人为不可查的愁绪,如此,旁边的人看着,倒是觉得有些不应该。
“皇上明鉴,臣妇今日前来,一是担忧皇后娘娘的凤体,二来也是代替王爷来看看,有没有需要臣妇帮忙的地方,再则公主年纪尚小,突然遭此意外,心中惶恐总需有人陪伴。”
这三条,条条分明的说出来,最后却是让凤帝觉得有些下不来台,怜儿却好似根本感觉不到氛围中的剑拔弩张,上前站到阮桃身边,怯怯的抬头看着凤帝。
“父皇,您别怪王婶,今日儿臣去请她的时候,她还在操持着王叔院子那边的事情,都一宿没合眼了,要怪就怪儿臣平白担了公主的名号,却什么事都做不来。”
怜儿可谓是以理服人,用情动人了,她这么一说,就连一路跟随而来的秦将军,都不免点点头,在凤帝的注视下,讪讪一笑看着旁边。
看着面前这些人,凤帝觉得自己就不应该过来,可这么长时间了,那些太医难不成还没能查出来皇后究竟怎么了吗,如此一想,也不再揪着此事不放。
“太医呢,皇后现在状况如何,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你们在做什么,要是皇后的病情耽搁了,朕要你们的脑袋。”
要脑袋要脑袋,你除了会要脑袋,还会做什么,阮桃在心里不由得暗自嘟囔,越发替那些太医觉得着急,皇后确实是因为惊吓过度。
但除此之外因为二皇子的事情,还有阮莲的状况频发,加之后宫女人常有的忧思,两相结合撞到一处,自然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