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确实没必要,因为这些不明身份的人,坏了两国之间的关系,不管这些人是谁安排的,最起码在这关键的时间,不能是匈奴人安排的。
若不然,事情只会继续恶化下去,局势也会变得越发无法控制,现在最重要的,是得让他们先行离开,才能在暗中进行调查。
凤帝难得的没有和凤玦唱反调,连声应着此事,甚至在太医来了之后,还特意吩咐了几句,让太医们更是战战兢兢。
耶律楚侧眸看着众人那伤势,要真的说起来,也确实算不得什么,毕竟之前自己遇刺的时候,这些人的冷嘲热讽,如今仍旧历历在目。
沈太医检查过他们的伤口之后,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得亏那些刺客也就只是想要行刺,并没有在刀尖上拥堵,若不然的话,这回又得找司侍大人,去要她的那些解毒丸了。
这才恭恭敬敬的回禀道:“还请陛下放心,诸位使臣仅仅只是皮外伤,臣已经带了金疮药过来,只要连续涂抹三日,伤口自会不治而愈,诸位切莫因此伤了心神。”
这话一出,不仅是凤帝,就连耶律楚都隐隐松了一口气,自己着实不想再因为这些人,耽搁回程的路了,回去后还要赶紧和父王商议一下北漠的状况。
如此,自然不会给那些使臣过多开口的机会,轻咳了一声打断众人的思绪,以茶代酒同凤帝辞行。
“多谢凤国皇帝关怀,实在是今日诸位使臣身上受伤,不适合继续待在此处,一方重装了身价,吾等这就且先回别院了,后日将会启程回匈奴,万望陛下身体康健,凤国国泰安康。”
凤帝本还在想着,该怎么赶紧让他们离开,这会议厅,更是对耶律楚多了一抹赞赏,轻嗯了一声,所说无非不过都是些体面话而已。
匈奴众人离开后,宴会厅中自然也没了继续的必要,皆与皇上告退,就连凤玦,都没有再多停留片刻。
看着小时的那些背影,凤帝倒是没什么波澜,可唯独对于凤玦,心中总觉得有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小李子,你说说,咱们那位玦王究竟是什么意思,平日里不是什么都不在意吗,今日怎么会来主动和朕提起匈奴的事情,还是说,他真的和那位三王子有勾结。”
有勾结这三个字,说的却也太过不客气了,李公公在旁边听着,总觉得没必要如此,若是被玦王知道了,没准又要折腾什么。
现在几位皇子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大,就是自己看着,都觉得不舒服,更别说是陛下了,可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孩子,总舍不得,只好将所有的脾气都发到玦王身上。
可那又哪里是个好相与的,虽然知道陛下也不过就是说说而已,哪里能做什么,可还是只好在旁边劝说着。
“陛下,您可千万别想那么多,玦王殿下性情暴戾,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更别说挥金无度,就算他有那样的心思,百姓们也绝对不会认,更何况他哪里有那种心思。”
是啊,他哪里会有那样的心思,若是真的有,当时哪里还能轮得到自己,更别说他那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自己倒是有些多想了。
凤帝就是这样,每当遇到事情的时候,总会觉得每个人都心怀不轨,可只要听到胖别稍微有人说说好话,立马就会把心思转到另外的地方。
想起刚刚的刺杀,心中总觉得有些奇怪,之前那些人,就算是没能成功,最起码都见了血,甚至伤亡甚是惨重,可今日……
不仅没有人受重伤不说,连那些伤势都更像是为了让人看到,所以才会那么做,如此想着,直接让人在夜色中将秦将军和赵统领找来。
宫里的事情自然瞒不住,秦将军和赵统领早已经在宫门外候着,就等着皇上派人出来,这会看着李公公,倒是既在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
有人来是肯定的,只是没想到,来的是皇上最为依仗的李公公,难不成刚刚的事情,太过严重,让皇上都心中有了其他的猜测?
秦将军和赵统领本还在城中的酒馆,要了一壶女儿红,两人没头没尾的就说起这几日查的事情。
“老赵啊,你说说,这到底是什么事情,行宫那么多主子,此刻好死不死的偏偏找上了最尊重的几个人,若是二皇子,怎么可能真的派人去皇后娘娘那里,若是五皇子,也没必要把目光直接引到自己身上,可三皇子从没有那种心思,还能有谁呢。”
秦将军这一句话,着实是直接把三位皇子全都拉了出来,可夺嫡的时候,哪里会有那么多应该不应该的,只不过,这些话倒是不适合这会多说。
“你可小心着些吧,现在已经成了无头冤案,就算是再怎么暗中调查,我们总不能直接去问极为皇子吧,如此,这事情只能是拖着。”
是啊,拖着,拖着没有答案,拖着等到另外的事情出来之后,让皇上转移了心思,拖着等到无人再提起这件事情,就算到此结束。
可,真的会有那么简单吗,秦将军总觉得不可能,如此,猛地灌了一口酒,没好气的抱怨着。
“皇上啊,就是会为难我们,我不过就是个武将,让我带兵打仗还可以,让我去查案子,这也是军营里有了内奸,拉出来问问那么简单的吗。”
秦将军本应该回战场上的,可就是因为这些不大不小的事情,耽搁了步子,让自家儿子直接领兵挂帅抵御边陲小国,却也不知这会结果怎么样了。
秦将军一边在抱怨的是皇上,其实心中却是在担心自家儿子,不知他能否看明白战局,把握好战机,只是这些心事,哪里能真的放到明面上说,如此,只好一杯杯的灌着自己酒。
皆为人父,赵统领又怎会不知他这是什么心思,可若是劝,又该如何开口,没有人会对自家孩子不关心,哪怕是这样铁骨铮铮的将军,都免不了,如此,便和他一起喝着。
虽在此处,可宫里的消息,还是飞一般的传了出来,在二人离开前,就和副统领说过,若是有事就先来酒馆找,若是没有再去府上,这会果然是看到了人。
“统领,将军,今夜陛下宴请匈奴使臣,可恰逢宫里遇刺,还请二位速速前往,想来陛下会通传二位。”
赵统领这么一听,不由得蹙起了眉,仔细想想今夜是付统领在值守,他是上过战场的人,应该能用对的了那样的状况,到时候即便要去,也不过是让自己加以调查。
想明白之后,这会倒是不觉得担心了,毕竟是自己的副统领,问起话来也不会觉得无从开口。
“宫里现在情况怎么样,还有那些刺客,可曾知道是那方派来的人。”
副统领只好将自己知道的,全数回禀,看着自家统领不着急,想问但却又觉得有些突兀,心里犹如猫挠一般的痒。
是自己带出来的病,赵统领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罢了,担心就回去看看,我待会就会过去,只是若是没必要,你们无须上手,只需在旁边护驾即可。”
看着人离开,他看着秦将军,略是好笑的说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看吧,事情又来了,我就觉得这次匈奴出使,总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这会看着,也着实没错,你不觉得最近遇刺的时候太多了吗。”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秦将军也觉得,这些日子发生的意外,着实有些多了,匈奴使臣来的路上遇刺,来了之后遇刺,到了行宫之后遇刺,进宫还在遇刺。
哪里有那么大的仇恨,值得那些人不分场合,不管场景的,一次次的追杀,一遍遍的刺杀,只是,若不是简单的刺杀,这又是谁刻意安排的。
赵统领知道秦将军向来正直,从不愿多想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这会看着他回过味来,将杯中酒饮罢,两人也一道到了宫门外。
等着宫里来人的时候,秦将军终究是没能忍住,看着赵统领,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到最后还是开了口。
“你是不是想说,其实这中间几位皇子都有参与,甚至最后的目标,就是匈奴使臣,或者说是玦王。”
赵统领听到这里,眸光微的一缩,自己只想到了前者,可他这么一说,似乎后者才是最根本的目标,或许,自己想的,从一开始就有了偏差,所以这才看不清楚。
当气氛陷入沉默的时候,他们其实都没发现,他们的想法,早已经冥冥之中有了偏向,而且说得也不过都是中了一半,错了一半罢了。
李公公看着这两人已经等在这里,心里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边带人往里面走去,一边说着里面发生的事情,说到最后还不忘提点几句。
“二位大人,待会进去,若是能不提玦王,就千万别提了,今日玦王虽在,但老奴看着,还是之前的样子,只是陛下心里有疙瘩,总会时不时的猜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