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托盘放案上,端起来。
却见他伸了手。
疑惑地放他手上。
“你……”喝了,天呐,看着就不太好喝的样子。
怎么回事?不是坚决不喝的吗?
空空的碗放到了她眼前的木盘上。
震惊。
墨卿辰见她毫无动静,又示意。还是没动静。
“拿绢帕啊。”没机会开口跟她解释今晚翻牌子的事,他跟太后谈妥条件了的,准确的说,是达成了一致,萧家必须得安抚好才能……
沈可悠领会过来,拿起木盘上整齐叠好的绢帕递上去。
他怎么不接啊。
递在空中很久了啊。
什么意思?
让她帮他擦嘴角?
不干。
“皇上,再不接奴婢可就放下了啊。奴婢手卑微没资格给皇上擦,怕脏了皇上的脸。”义正言辞。
刚想收回手,却被抓住了,还是手腕。
挣不开。
墨卿辰侧头玩味地看着她,看她有点生气心里居然有些舒坦,她是因为太后的话不高兴?说她卑微配不上他?
“沈可悠,你这是伤心了?因为太后不让你当后妃?其实这件事情终究还是朕说了算,所以如果你那么想当朕女人的话,朕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沈可悠手腕使劲,就是挣不开。
“呵,皇上你放心,太后就是让奴婢看着你跟萧妃娘娘同房,奴婢的心也不会动一下的。”用最无害的表情说最狠的话。她可没跟别的女人睡一个男人的不良癖好。
墨卿辰气得甩开她手。
还是睡觉的时候比较甜,一到白天就跟吃了刀子似的。
“给朕擦药汁。”这么难使唤。
沈可悠平复一下心情,别开脸,默默伸手擦。
“沈可悠你擦哪呢?!”避开那随意擦的手。
却听她在那碎碎叨叨:“为了晚上跟萧妃那事今天居然还专门喝药,色 欲迷心……”
“沈可悠!”她说什么呢?关晚上什么事?
她闭了嘴,潦草地擦了一下他嘴角的药汁,心里默念:看不见嫌弃的表情,看不见嫌弃,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给他擦还一脸不满,眼神跟要把她吃了一样。
“朕今天喝药是因为……”怒喝中断了。
不给她明天不送汤药的理由!
但他不能这么说,这么说太给她脸了。
“是因为昨晚在你那睡得太差!一晚上被你折腾得没睡几个时辰,沈可悠,你平时知道保持距离,怎么你一上了床就……就……”上下其手,煽风点火。
还有她那床根本不是人睡的地方,身体都舒展不了,早上起床只觉背酸胳膊酸,他抱她一晚上她却只知道撩 拨占便宜,若不是因为他有君子之德,她还能完完整整浑身舒畅地在这站着吗?
她怎么了?脸怎么白了,又红了。
绢帕从手里直直地掉下去。
沈可悠没时间计算此刻内心的阴影面积。
不是吧,不能吧,还是她主动的?梦里不仅是真的还有后半截?后半截的至关重要的情节她忘记了?
手渐渐捂上吃惊得闭不上的嘴。
现在喝避子汤还来得及吗?传言避子汤是古代男女自由的神器,皇上不想让受宠幸的妃嫔宫女怀孕就会赐一碗避子汤。回去得根据医书好好研制一碗,必须牢牢把握住避子汤自由。
“怎么了?”他看她神色慌张,还有愧疚难言之色。她又干什么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了。
“皇上,昨晚的事你就当被狗咬了一下,我跟你都是无心之失,你放心,我回去就喝避子汤,现在立刻马上,绝对不会妨碍皇上子嗣的正统血脉……”说得义正言辞,慷慨凛然。
墨卿辰深深地感受到她说话伤害性不大却侮辱性极强啊。
不过,避子汤是怎么回事?
“沈可悠,你以为昨晚朕趁你醉酒轻薄你了?你把朕当什么人了,就你这脸跟‘美艳’沾都沾不上边,还有你那身材,细得握着都手空,朕能对你有兴趣?你应该多想想,你昨晚对朕,怀的是什么意思?”逼近。
沈可悠心虚后仰。
说的什么虎狼之词。她身材,怎么可能握都握不满,赤果果的诽谤贬低,明明是肥瘦相间,恰到好处,目测也有个B以上吧。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没实践过怎么能空口说白话呢?
等会,他不会实践了吧。
羞愤交加。双手挡胸口,伸手指:“你你你……你昨晚摸哪了你!色 狼啊,还有,什么空啊,你手多大你说空,挤一挤也是有沟有壑的。”
“谁摸你……了。要摸也是你摸的朕,朕跟你说啊,这儿,这儿,这儿……都是你猫爪子碰过的地方,你说你干一个月的月俸够赔吗?”看她听到第三个“这儿”的时候明显一秒变怂,甚是满意,她以为他是摸她哪了还一手可握不会空,挤一挤有沟有壑。
说到这,眼神突然有点不受控制。
有点热。
等会,她目光呆滞地盯着第三个“这儿”又是怎么回事?
沈可悠咽了咽口水。
连那儿也摸了?
得手了么……
怎么关键内容都统统没印象呢?
还是说他指的是上面的位置而已。
“沈可悠,你想什么呢?”被她盯得不自在,再任由她聊下去书房案桌、窗台、书架、宣纸……都有淫 靡之气了,气氛有点微妙了,“加水研墨。”
把砚台往前推了推。
“皇上,为了您更顺畅舒心地写字,奴婢总结了之前的经验教训,发现之所以频频中断,让皇上经常烦扰的原因就出在它身上!皇上放心,奴婢都给你想好办法了,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取上古神器。”退出书房。
墨卿辰目视她出门,好奇她又想了什么法子。她今日不似昨日毕恭毕敬,但他觉得也不见得是坏事。
见到她捧上来的“盆池”的时候,就不由着他这么想了。
“你管这跟你脸一样大的东西叫砚台?”墨卿辰抬手拒绝她放下。
“皇上,大才适合啊,不用经常跑来跑去接水,也不会被偶尔就来磨墨的我烦扰心神。多合适啊,送你了。”热情地送出手,找个地方放,这台面上样样摆得纹丝不差跟整体私人定制似的,放哪都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