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可管不了,我也是在府里做下人的,同样身份卑贱呢。”
荆易皮笑肉不笑的嘲讽回去。
这话听得叶婉容愣了愣,才意识到刚才说书香礼墨,也把所有伺候的下人都带了进去。
叶婉容轻咳一声,“你,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无论何意,叶姑娘还是赶快去歇息吧。”荆易打断她的话,依旧微微笑着。
书香和礼墨抱着胳膊,在旁看笑话。
叶婉容咬咬牙,愤恨道:“你们大小姐永远也别想再做公主,也别想嫁给表哥,表哥就算是娶一头猪也不会娶她!”
“是吗?你表哥若是知道你在背后这样说他,只怕是要生气了。”
云初的声音陡然响起,吓得叶婉容赶紧回头。
看到云初正似笑非笑地走过来,她不免心虚,“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为何不能在?”云初挑眉反问,“你方才说我说的那么起劲,我若是不过来听听,岂不是太辜负你了?”
她倒下来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经慢慢开始恢复。
耳边全都是叶婉容的聒噪,实在受不住便强行闭气睁开了眼睛。
此刻虽然虚弱,但云初已经耐不住想要对付叶婉容了。
她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叶姑娘方才说的话能再说一遍吗?国师哪怕娶一头猪都不会娶我?”
叶婉容刚要开口,就见荆墨城随后走出来,眼神极为沉冷。
完了。
她头皮发麻,无措解释:“我,我只是被书香和礼墨气到了,话赶话才这么说,表哥你不要生气,我知道错了。”
“回你的院子。”荆墨城语气冰冷,带着几分不耐。
叶婉容当下不敢再多说,在几人看好戏的目光下硬着头皮离开此处。
罢了,先忍过去,反正她很快就要和荆墨城成亲了!
她在心里念叨着,很快离开此处。
书香终于呼出一口气,撇嘴道:“如今元太妃只不过是看不惯小姐,所以拿她压一压小姐,若她毫无用处,元太妃怎么可能认她做孙女?”
“别这么说,叶姑娘的表哥还在这儿呢。”云初笑吟吟地看着荆墨城。
荆墨城的眼里闪过无奈和宠溺,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没有这样的表妹,这两日过后,以后便不许她登门了。”
“是方才叶姑娘说的话惹到你了吗?”
云初歪着脑袋,冲他眨眨眼。
荆墨城顿了顿,嗯一声。
“是不喜她说什么猪不猪的,还是不想听到旁人说你不会娶我?”云初大胆试探。
旁边荆易几人想笑不敢笑,全都目光灼灼看着荆墨城,期待他能说出什么话来。
荆墨城深深看了云初一眼,“你以为呢?”
“你又这样!不许耍赖,快些说。”云初跺脚,拉着他的衣袖来回晃,“你说啊说啊。”
荆墨城勾了勾唇,淡淡道:“饿了,陪我去用饭。”
“你先回答我的话!荆墨城!荆国师!”
云初在后面叫了几声,忙不迭追上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书香和礼墨都露出欣慰的消息,“看来我们大小姐的梦想很快就要成真了。”
“什么梦想?”荆易好奇地凑过来。
书香一巴掌将他拍开,“去去去,大小姐的事情你少打听。”
……
入夜。
国师府里其乐融融。
云初吃饱喝足,正准备去后花园散步消食,就听到旁边院子里传来不同寻常的声响。
这么快便行动了吗?
她啧了一声,轻手轻脚靠近。
暖玉的灵气围绕着云初,她周身布满红色光芒,掐诀念咒用了一道障眼法,变为院门口的一棵树。
院门大开,两个黑衣人匆匆进去。
叶婉容正在院里等着,看到他们来了便不耐道:“怎么来得这么慢?让我好等。”
“我们不敢贸然进来,国师府把守太森严,要不是你的人在门口等着给我们开门,我们就被发现了。”
“行了行了,废话少说,今日国师府巡逻的护卫很少,咱们从后花园的小门走。”
“是。”
几人商议着,蹑手蹑脚走出院门,左右看看没人才放心离开。
经过一棵柳树时,叶婉容不由得停下脚步,狐疑地上下打量。
她怎么觉着白天的时候没见过这棵树?
看她还站在原地,两个黑衣人催促:“事不宜迟,快走吧!”
叶婉容回过神来,最后看了一眼那棵树,这才匆匆跟上。
等他们离开后,云初再次念咒。
柳树瞬间化为一抹曼妙身影。
云初背着手,眼里泛着淡淡的玩味。
不愧是宫中宫斗过来的老人,元太妃给叶婉容出的招数真是层出不穷。
她随即回到荆墨城所在的后院门口,拍了拍昏昏欲睡的星月,“府里有异。”
“什么?”星月猛地清醒过来,连忙摸了摸嘴巴站起身,“发生何事了?”
“跟我走一趟。”
云初悄无声息看看院门内。
今日荆墨城刚被打通经脉,此刻应该睡得很沉。
这些事就不必惊动他了。
星月立刻跟着云初离开,运起轻功追上两个黑衣人和叶婉容。
黑衣人显然是轻功厉害的,眨眼间就能架着叶婉容飞出很远。
星月带着云初一时跟不上,有些着急时,云初忽然松开他的手,“看我的。”
她拿出一张符咒,扔到空中。
星月跟着抬头往上看,一阵风忽然刮过来,裹着他们便往前追。
叶婉容和黑衣人匆匆赶路,时不时往后看,却不知他们头顶之上始终有两个人正腾空跟着。
星月张开双臂,发现这股风更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推着他们往前走,比轻功还要快。
他顿觉好玩,“大小姐,这是什么术法?”
“巫术。”云初说罢,便看向星月的表情。
星月并未因为她用了巫术便心生异样,反而露出惊奇的表情,“原来巫术也能腾云驾雾,御风而动,真是厉害!”
云初勾了勾唇,“天下万物都有运作的道理,道术可以做的事,巫术未必就做不到,这些术法只要不做害人的事,根本没高低贵贱之分,强行区分的只不过是人,可怕的也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