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帮你恢复经脉,你不必担心……”
云初虚弱地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来,无力地倒在荆墨城怀里晕了过去。
短时间内调动两件宝物,精力耗费太大。
原本分三次打通经脉,她强行一次帮荆墨城打通经脉,只能陷入无边的黑暗慢慢恢复。
荆墨城将云初搂在怀里,轻柔地放在榻上。
他站在塌边静静看了片刻,忽然俯身,在云初脸颊上亲了一下。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脚步声。
荆墨城皱皱眉,转身走了出去。
荆易来到门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连忙捂住嘴,压低声音道:“元太妃送叶姑娘来国师府了,说她近两日头风发作,不想叶姑娘在她身边染病,先送到我们国师府里小住两日,等她痊愈了再回去。”
屋里云初静静躺着,累得眼皮如千斤重,想要睁开双眼却动弹不得,奇怪的是她还能听得到外头在说什么。
荆墨城的脸色微微变了。
他不耐道:“我不是让你安排城郊的宅院吗?把她送到那去。”
“表哥~我来都来了,你再赶我走有些太无情了吧?”叶婉容侧身进来,委屈又带着笑意地撒娇。
荆墨城神色一寒,淡淡道:“你已经是元太妃身边的人,不该来这儿。”
“可是祖母患上头疾,我在宫中待着也会染病的,在这里住两日又不会打扰你,表哥就通融通融吧,你平日里上朝又不在府里。”
叶婉容走过去,就要拽着他的衣袖。
她指尖还没碰到荆墨城的衣袖边,便被荆墨城甩开了,“你是不会打扰我,但会打扰到初儿。”
“初儿是谁?”
叶婉容愣了一下,脸色随即变得难看,忍不住试探道:“不会是云初吧?她早已经回了德亲王府,为何还在这里!”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都尖锐了一下。
荆墨城淡淡道:“回去便不能再回来?”
云初若是能笑,现在就已经乐出声了。
她怎么没发现,荆墨城冷漠起来说话能把人噎死?
叶婉容更是不高兴了。
她本就是带着目的而来,如今云初就在国师府里住着,和绊脚石有什么两样?还是茅坑里那种又臭又硬的绊脚石!
“可是大小姐如今正值妙龄,男女授受不亲,传出去是要被人说闲话的,她最近刚被废了公主之位,正招惹陛下嫌弃,表哥是朝中重臣,官途坦荡光明,不该和这种人牵扯到一起。”
叶婉容已经逼自己收敛了,可话里话外还是带着几分嫌弃不屑。
荆墨城彻底冷脸,目光落在她面容上,带着淡淡的锐利。
不知为何,叶婉容被他看得心里不安,勉强笑笑,“表哥,我这可都是为你着想,你不会还生我的气吧?”
“国师府没有一个人敢出去乱说,若今日初儿住在这里的事被人说闲话,我只会找你算账。”
荆墨城面无表情道:“我与什么人牵扯也与你无关,你已经是元太妃的孙女,是皇家之人,以后不要再轻易来国师府,这儿不是你的家。”
云初心里一暖。
荆墨城还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护着她。
几句冷言冷语听得叶婉容险些哭出来。
她不明白,荆墨城为何如此冷漠,非要护着那个早已经大难临头招皇帝嫌弃的云初?
不管是皇帝皇后,还是元太妃和皇城中的诸多贵女,云初通通都惹了个遍,树敌颇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相处只会吃亏。
荆墨城怎么就不明白?
不,他不是不明白,一定是云初暗地里用了什么蛊术才会如此!
叶婉容咬紧牙关,眼睛红红地看着荆墨城,“表哥不喜欢我说,那我便不说了,只是如今太妃真的身子不适,我只能来这儿住两日,看在咱们还是亲戚的份上,你就让我住下来吧。”
荆墨城没有说话,瞥了荆易一眼。
荆易立刻上前,伸出手道:“叶姑娘这边请吧。”
叶婉容顿时笑起来,“多谢表哥!”
她心情大好,跟着荆易离开,刚出院门就看到书香和礼墨迎面走来。
书香脚步一顿,迟疑道:“为何叶婉容还在这里?”
“我也不知,她不是在皇宫伺候元太妃吗?”礼墨同样满脸疑惑。
走到近前,叶婉容停下脚步,漫不经心地轻蔑道:“我还以为这是谁呢,这不是云大小姐身边的两个婢女吗?怎么脸色这样不好?哦对了,大小姐被废公主之位,人人避之不及,你们自然也不能跟着沾光,心里很难受吧?”
书香和礼墨同时变脸。
她们都不说什么,对方倒先开始招惹她们了。
书香嗤笑一声,漫不经心道:“就算我们小姐被废,也依旧是德亲王府嫡小姐,依旧是皇城中数一数二的贵女,你算什么?一个国师大人的远房亲戚家表妹,来到皇城都没有人多看一眼,也敢嘲讽王爷千金?谁给你的胆子!”
“你还敢羞辱我?别忘了我已经是太妃的孙女,身份和以往大不相同!”叶婉容气得脸色铁青,一提到身份尊卑便激动。
她来到皇城时,个个都是光鲜亮丽的贵女,尤其是云初有公主的头衔,还和荆墨城来往亲密毫不避讳,她时不时就被称作是乡下来的。
现如今已经是元太妃的孙女,为何这些人还是敢看扁她?
礼墨翻了个白眼,“元太妃的孙女?你若真是太妃孙女,如今早已经被封为公主,不知是太妃没有能力为你谋求公主之位,还是你根本就不够格不被认可,只能挂个太妃孙女的名头招摇过市?”
“你,你……”
叶婉容面色通红,被她们说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扑过去就要打人。
荆易赶紧挡住,笑嘻嘻道:“说话就说话,叶姑娘可别动手失了体统,毕竟你还是未出阁的女子,两位婢女又是王府嫡女身边伺候的,动了手是会给你自己惹麻烦的。”
听了这话,叶婉容扬起来的手就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了。
她不由得咬咬牙,冷道:“可她们不过是卑贱的侍奉之人,敢对我如此无礼,你不打算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