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
男人屈膝,想将她放下来,偏偏小姑娘不肯,想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的扒在他的背上。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退缩什么?”
她狠狠的捶了一下他的肩头,那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怕。”
“怕什么?”
“怕你供不应求。”
男人腾出一只手继续洗着草莓,想到她后期半死不活的样子,多少有些好笑。
“你快乐一会儿,我得难受很久。”
他将草莓塞进她的嘴里,许是草莓有些大了,她一咬,粉色的汁液滴落在男人的颈脖。
男人感受到,为了不让草莓汁沾染他身上这件纯白的T恤,他迅速抽纸想要擦去。
不过小姑娘的嘴比纸来的快。
“江浅……”
他一颤,脖间那片松软还未离去。
她在吮吸,在舔舐,在亲吻。
“干净了。”
她伸手,摸了摸他脖间那块通红,她吸出了个心形。
男人不为所动,低头将手上的水珠擦干净。
“我快坚持不住了。”
小姑娘又往他的背上蹭了蹭,她的腿已经开始发酸,很快就会落地。
“我也坚持不住了。”
他也一并将厨台擦干净了,他将纸团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听见她惊呼。
“你吓死我了!”
她坐上厨台,还有些心有余悸。
他低头向她靠近,小姑娘抿唇,微微后仰,虽是躲避,但却闭上了双眼。
“嗯?”
等了半天,她未得到他的一点触碰,她睁开双眼,男人眉眼微弯,唇角也勾起。
他就直裸裸的盯着她的双眸,眼底坏意四起,他微微扬眉,在给她示意。
示意让她主动。
“有话直说。”
“不准备主动到底?”
“人家不太会嘛……”
她笑,笑的有些扭捏作态,还装模作样的眨眨眼,卖卖无辜。
“不会?”
男人挑眉,十分不经意的摸了摸脖间那块紫红的印记。
“那算了。”
“衣服穿起来,准备睡觉。”
他欲退开,她咬牙,眼疾手快的抱住他,香香软软的唇瓣才贴了上来。
他一托,便将她抱起来,余光看着前往房间的路。
“说好了,谁喊不行,谁是小狗。”
她得寸进尺的仰起下巴,莫名的自信,莫名的骄傲。
他有些看不懂,看不懂她哪来的底气。
男人轻笑,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值得鼓励。
有人已经入被而眠,有人还在夜里穿行。
顾知年靠着车壁闭眼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轻啧,最终还是转头看向林宿。
“你哼哼唧唧那么久,想什么呢。”
“我家小公主和纪泽衍在一块儿,真不觉得窒息吗。”
“人家挺好的。”
林宿勾唇反驳。
“为什么好?”
“他爱她。”
“谁不爱她啊?”
“谁能像纪泽衍那样爱她?”
“他那……像掌控。”
顾知年瘪嘴,一脸不满。
“坏东西,把我家小公主惯的快没他不行了。”
“说什么呢。”
林宿睨了他一眼,顾知年才乖乖闭嘴,他闷闷的撑着下巴望着窗外。
他当然希望她没灾没祸,幸福平安,但也不想她失去自我,被圈禁着过完纪泽衍给她建造的铁笼。
他想,最可怕的,应该是她,竟然享受着这般病态的爱。
“汪汪汪。”
小姑娘大口的喘着气,好不容易他给了她调整的间隙,她直接倒下,虚浮的叫了两句。
“谁是小狗?”
他的声音低哑又温柔,她的头发汗湿都统统黏在了脸上和脖间,他又将空调温度调高。
实在担心,他长臂一捞,将地上的毯子拿起来,又盖在她的肚子上。
“我是小狗,我都叫了。”
她幽怨的瞪着他,又推了推他的手臂,示意他离开。
“你一直在叫。”
“我有些供不应求了……”
“哭着应。”
他挑眉,又将她往下拽了拽。
江浅没想到自己最后竟然落魄的睡在沙发上,她裹着棉被,头发有些凌乱,像是刚刚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娃娃。
她看着男人,将被套床单统统都扯下来,又重新套上崭新的。
他忙前忙后的抱着脏的被单扔进洗衣机里,又折回来给她吹头发。
“冷吗?”
他摸了摸她的手臂,见是热乎乎的,才微微放心。
“今天怎么就这么多汗。”
他轻笑,声音极其挑衅又故意。
小姑娘红着眼瞪他,她的唇瓣微颤,良久,又抬手指着白色的窗帘。
“你看见有光透进来了吗?”
“看见了。”
“那你问我为什么流这么多汗?”
“天都快亮了!”
她是想吼出来的,却能如愿,嗓子眼都是又干又哑的,整个人虚脱的可怜。
“不许哭。”
他伸手将她眼尾的泪珠拭去,他摸了摸她眼下红肿的卧蚕,有些心疼。
“你让我哭的。”
“谁让你胆大妄为的勾引我。”
“我是想让你开心。”
“谢谢你,我很开心。”
他眯起眼睛笑起来,看久了,她会觉得,那颗泪痣也在笑,笑的可恶,就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她语噎,一点儿不好反驳。
说到底都是她自找折磨,自讨苦吃,自作自受。
“我眼睛酸。”
她闭上也酸,睁开也酸,又酸又涩,红肿的地方被眼泪浸泡过,又疼。
男人将她抱进被窝,干爽的床单果然睡的舒适了什么很多。
“你慢慢闭上眼睛。”
“还是疼……”
她嘟囔着闭上眼睛,男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又低头,轻轻吻着她的眼皮。
“盐盐……”
她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句,他轻声应了句,却没等到她的后文,他垂眼,才发现她已经睡着。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眼泪浸泡过的地方,绯红异常,他盯了许久,才发现她哭的流鼻涕了。
被夜光一照,她人中地方,还闪着晶莹,他失笑,抽纸将她的鼻涕擦干净。
小姑娘却不买账,见有东西刮蹭着她的脸,大概让她睡的不如意,难受了,她竟然潇洒的转了个身,将他扔在背后。
他也不恼,又靠过去贴在她的背后抱住她。
她总归是在他怀里的。
他低头,想埋入她的颈窝,嗅着她的香味入睡,可却放弃了,因为呼吸会让她痒痒。
到时候,她又该在梦里,伸手打自己脖间这只烦人的苍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