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和阿姨的关系都这么好了?”
小姑娘还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或者说她的目光,其实一直都在他们紧紧相扣的手上。
她等了许久,也没听到男人回答她,她抬眼,才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
“干嘛。”
小姑娘朝他眨眼睛,她怎么能朝他眨眼睛,她分明知道,在她面前,他没有自控力。
“给我亲。”
这次他学聪明了,一手勾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让她退不得逃不得。
男人低头去追她的唇,却反被她勾住了脖颈,他弯腰,她仰头,在一个合适的位置,她主动迎了上来。
“再给我亲一口。”
他得了一吻想要退开,小姑娘却不放他走,她霸道的命令,男人只好双手撑在她两边,微微蹲下与她齐平。
他仰着脸,等她的双手过来捧住。
亲与被亲的姿势是不同的,亲她,他要占据主导,要强势要霸道要弯腰。
但是被她亲,他就要等她低头,要奶要占据下风要温柔等待。
他知道怎样讨小姑娘开心,知道最近不流行霸道总裁了,流行小奶狗。
他不知道对江浅受不受用,但至少,目前为止,她总是抵挡不住他有意无意的撒娇的。
“你的脸上好香香。”
她歪头像吸猫一样吸起了他的脸。
“别咬我。”
她张嘴咬他的脸颊,男人嘴上这么说,却没将她推开,她最享受这种状态,只嘴上拒绝,却不行动,分明是惯着她。
“你应该推开我。”
“我不会推开你。”
“你这样光说是没有用的。”
“那你咬吧。”
“你要把我惯的无法无天了。”
她用鼻尖去撞他的鼻尖,瞬间就红了一块儿,他本就生的冷白,这一点红,倒衬的他更加惹人怜爱了。
“你已经有了一片天地。”
“在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
“所以继续无法无天吧。”
“我惯的起。”
有时候江浅自己也好奇,为什么自己接受不了别人,为什么自己能坚定不移的等他四年,为什么自己就是非他不可,为什么自己越来越骄纵任性。
原来因为,是他惯的啊。
他就把她惯出了一身臭毛病,一身没有他,就治不好的病。
“你能给我什么啊?”
她笑弯了眼睛。
“你能想的和你想不到的,我都能给你。”
“我有的,你可以全部拿去。”
“心跳,生命,时间,全都给你。”
她才不敢要,她害怕他当了真,真的把心脏双手奉上。
“我想出院。”
趁着氛围好,她抿唇,说的有些小心翼翼。
“驳回。”
他表情骤变,似乎还动了怒,她都看见了,他手臂上,因为紧紧握拳而出现的青筋。
“我的意思是……”
“你只能在病房和医院公园里转转。”
他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无情的打断了她所有的想法。
“能不能听我说完。”
“不听,不允许,不批准。”
男人好像筑起了一座高墙,对她的话自行屏蔽。
“你刚刚还说……什么都能给我……”
她真应当去演戏,看了她的演技,大概会惊叹,影后也不过如此。
小姑娘最会什么,当然是哭,一哭二闹三撒娇,没有摆不平的男人,当然前提是,足够爱你。
“小骗子。”
他抬手替她拭去眼尾的湿润,他分明看的出来,可奈何心软。
“又拿眼泪骗我。”
他甚至知道她的招数,但他依旧甘愿上钩,甘愿被骗。
“我要你给我自由,给不给嘛……”
“你给自由定一个范围,我考虑考虑。”
“我要去见荀莜。”
“我提一个要求。”
小姑娘轻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
“我要陪着。”
“成交。”
小姑娘得了准许开心的很,男人趁着她睡着才去看卫丞发来的信息。
短短四个字,“一切就绪”。
第二天,荀莜昏暗幽闭的房间,终于有了光亮,她知道门被打开了,来的却不是云笙。
她看见了轮椅,看见了推着轮椅的男人。
这是他第一次,在冰厂后,第一次来见她。
“泽衍……”
她呆愣的轻唤他,他却冷硬面无表情。
“你来干嘛……来看我笑话吗?”
她终于将目光放在江浅身上,看江浅残破不堪的样子,她竟然笑起来。
“我就应该彻底毁了你……”
她像发了疯的野兽,想要朝她扑去,却殊不知自己境地更不堪。
“我何德何能,只是出现在你面前,你就这样疯狂?”
小姑娘轻笑,她是故意笑的,笑她不打自招,笑她愚笨。
“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别抢走……”
这才是原因,原因是他。
“我不会抢,我要的是心甘情愿奔向我。”
即便坐在轮椅上,她依旧高傲,她的身份她的自尊她拥有的一切都不允许她软弱。
“你没猜错,我就是来跟你炫耀的。”
小姑娘握住男人的手,十指相扣,男人为她屈膝,为她蹲下,甚至亲吻她的手背。
“你看,他心甘情愿。”
身体上的疼痛,哪里的比得上心理上的打击。
这是她还她的。
“你不知道吧,我们结过婚了。”
“闭嘴……”
“你可能也不知道……我啊,在你之前遇见他,我就是那个,拥有他整个青春的女人。”
“我之前是他的初恋,以后是他的老婆,将来就算老死,也会和他葬在一块儿。”
“他人生中所有例外,我都要占据。”
“闭嘴……闭嘴!”
女人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杀人诛心,江浅不杀人,却诛心,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的,就是知道真相的活着。
“你不过是偷偷存在于,他漫长人生中的短短四年里而已。”
“你凭什么觉得,配跟我比。”
她高傲的像那朵俯瞰一切的红玫瑰,她浑身是不易察觉的刺,温室里,没有比她还能独占风头与偏爱的花朵。
荀莜亦不能,她只能匍匐在角落区域,看着玫瑰绽放。
即使玫瑰残破衰败,玫瑰也是玫瑰,本质从未改变,她依旧站在她羡慕的位置,永远高贵。
“我不信……”
“明明……明明你的身边……只有我啊……”
“明明……那些女人都被我赶走了啊……我那么那么……努力的接近你……”
“明明……你都让我留在身边了……”
这次她死死盯着纪泽衍,男人轻嗤,目光沉似深渊,要将她吞噬。
“让你留下的不是我,赶你走的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