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说自己得了深度抑郁,要大笔钱医治。
他建议我去工地接日结工,说这样来钱快。
结果工地有安全带质量问题,我被摔成粉碎性骨折,终身瘫痪在床。
丈夫拿着我的赔偿金逍遥自在,反手却把我活活饿死在家里。
那时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想杀妻骗保。
再睁眼,我又回到了丈夫确诊抑郁那天。
这次,我直接两个大逼斗甩上去,打得他一脸懵。
“老公你别怕,这是我特意找到神经性刺激疗法,多打打就好了。”
1
“老婆,本来我不想跟你说的,但医生说我现在已经很严重了,必须要药物介入治疗,医药费估计得上万。”
“实在抱歉,本来想多找份工作争取自己还房贷的,结果身体不争气,居然得深度抑郁了。不瞒你说,想到你这么辛苦,但我偏偏帮不上忙,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偷偷瞄了一眼我的反应,丈夫黄然唠唠叨叨的卖起了惨。
一个激灵,我这才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现在我不是躺在床上脏臭颓靡的病人,反而四肢健全神采奕奕。
转头看向喋喋不休的丈夫。
我从他的手上接过诊断证明,轻声读出上面的诊断结果。
“深度抑郁,伴随自杀倾向。老公,你竟然病得这么重了。”
他一愣,强装镇定得看着我,慢慢红了双眼。
“是啊,谁想到突然就病成这样了。”
“老婆,要不然咱们离婚吧,我真的不想连累你,其实我每天晚上都很想死,就像现在--啊!”
话没说完,我直接一个逼斗抽了上去。
带着前世被毁掉人生的愤恨,这一巴掌我打得毫不留情!
老天开眼让我重生一次,就算离婚,也要在把他送进监狱后。
我要让黄然往后余生都活在悔恨里!
丈夫不可思议得看着我,眼角卖惨的泪光都没散去。
我在心底冷笑。
转头又是一个大逼斗。
直接把他扇得鼻血都彪了出来。
“你不会死的老公,这是我之前了解的神经治疗方法,听说多打打就好了!”
“你站着别动,我再给你来两巴掌,保证让你重燃对生活的希望!”
2
黄然一脸懵得看着我,脑子直接宕机了。
等看见我真的扬起了手,作势还要抽他之后。
瞳孔吓得一缩,他忙不迭得跑到一旁冲我摆手:“不用不用!我现在没想跳河了,我很冷静!真的!”
我这才把手放下,然后看着手上的诊断证明忍不住哽咽。
“那就好,那就好……”
“但你这么年轻,怎么会生这么重的病呢,抑郁可是情绪的癌症啊。难道我真是做寡妇的命吗?”
大学时我和黄然一起去五行山上测了命格,那时候师傅就说我是寡妇命。
本来这事儿我们都没当真,没想到现在黄然真得重病了。
我忍不住感慨,哭得像是他已经死了。
黄然本来狐疑得看着我,见我哭得真情实感,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再听见我提起寡妇的话题,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主动要求先去拿钥匙取车。
在他转身离开后,我马上抹去脸上的泪水,似笑非笑得打量起手上的抑郁诊断书。
看起来的确没什么问题。
就是不知道,黄然到底是怎么想办法弄到的医院证明。
前世他也是这样把诊断报告交给我,然后就明里暗里告诉我这种病很严重,很多人会因为情绪问题自杀。
被吓得失了分寸,我掏出自己身上的所有钱给黄然治病。
到后来还去工地上当日结工,就因为这样来钱快。
没想到那反而成了我的噩梦。
全身粉碎性骨折,吃喝拉撒只能让别人负责的日子如同炼狱。
尤其在拿到保费后,黄然把我甩在家里不闻不问,最后导致我在一堆排泄物中硬生生饿死。
想到前世死去的惨状,我看向黄然的眼神中满是杀机。
只可惜现在重生的时机稍晚,黄然在一个月前已经哄骗我签下了那张保单。
撤回保险是做不到了。
我得想想,到底该怎么逃过这场死劫……
捏着手里的诊断书,我给私家侦探打去电话。
“你好,我想让你帮我查个事……”
3
回家之后,黄然如同前世那样开始茶言茶语。
他说在一起那么多年都没让我过上好日子,他心里很内疚。
还说要把所有的存款留给我,就让他自己等死。
说这些的时候,黄然眼角含泪,像是把自己都骗了进去。
我在心里冷笑。
且不说他的工资越领越低,家里的存款本就全是我赚的。
就说这自欺欺人的演技,我简直向为黄然鼓掌。
这不就是男人一流泪演到你心碎?
心思一转,我也抱着黄然哭穷:“咱家哪有什么存款啊,可你的病也不能不治啊,老公,这可怎么办?”
我们俩是从校服走到婚姻的,还是我主动追的他。
在夫妻感情这块,黄然向来深信不疑。
他跟我拉扯了几句,在确认我是真的想救他之后才犹豫的吐出一句。
“不然问问你妈先借点呢……毕竟他们就你一个女儿。”
这是急着想掏我家的钱啊。
我在心底嗤笑,再抬头时眼圈已经气得通红:“可我妈说你就是个小白脸,没能力买房还让我掏房贷,她巴不得让我改嫁,又怎么会给我们掏钱呢呜呜呜……”
第二次被我哽住,黄然被气得脸色瞬间涨红,但又不能在我面前爆发。
所以最后只能哆嗦着嘴唇,把火气强压了下去。
“没关系老婆,治不了就不治了。”
“是我无能,也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咱妈……嫌弃我也是应该的。以后我死了,你就再找个人好好过日子……”
话音刚落,他的发小吴刚就带着朋友过来了。
身后还跟着他的小表妹李诺。
“说什么呢,谁不知道嫂子根本离不开你,你说这种话还让不让嫂子活了。”
“就是。”
李诺跟着帮腔,然后一屁股坐在我身旁,体恤得拍拍我的手。
她长得漂亮,性格又甜美大方,很得黄然喜欢。
“抑郁症就是情绪上的癌症,嫂子你得多关注黄哥的情绪问题,尽量顺着他。”
“至于钱嘛,现在你一个月四五千的工资是肯定不行,实在不行你就去工地做日结工吧,那可是一天五百块呢,一个月就是一万五,帮黄哥掏医药费是绰绰有余了。”
她忧心忡忡的样子与前世对着我冷嘲热讽的脸慢慢重合。
“你都躺在床上了还耽误黄哥干什么,我要是你早就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看你这又脏又臭的德行,怪不得黄哥现在连家都不会,外面的流浪狗都比你干净。”
那时我被她建立刻薄的样子吓得一愣,倒是没想过李诺身上不对劲的地方。
她到底为什么那么对我?
我直起了腰,像是对李诺的话有点兴趣。
跟黄然对视了一眼,吴刚一拍大腿激动得表示。
“你还别说,我最近真承包了一个大项目,嫂子你可以去我那里。”
“有自家人在,保证不让嫂子干脏活累活,而且工资能开到八百块一天!”
“也不用你干什么,嫂子你就上那个云架,除了高点,别的就是等着看货物运上去查收就行,工作特别轻松!而且一个月两万四!”
两万块的价格一说出口,旁边的几个发小都到抽一口冷气。
“这么多。”
“好你小子,有这种门路不跟我们说,就等着留给嫂子是吧。”
“要真有两万,黄哥完全可以去京城看精神科专家,黄哥这病就有救了!”
他们东一句西一句得鼓吹。
连黄然都被说激动了:“你们的意思是,只要有了这个钱,那我的病就能好?”
转瞬想到什么,黄然又体贴得拍了拍我的手:“当然,这事还要优优做主,毕竟是她去工作。要是你不愿意去的话,我也能理解……”
说着说着,他竟然茶里茶气得低下了头。
瞅着眼圈都红了。
我还没开口,旁边的吴刚坐不住了:“嫂子有啥不乐意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实话要要不是因为咱哥俩交情深,这活儿我本来是想留给诺诺的。”
娇嗔得看了哥哥一眼,李诺跟着劝。
“嫂子你就试试吧,八百块一天呢。实在不行你就先请假去试一个月,不行再回去上班呗,毕竟黄哥的病等不及了,你说呢?”
所有人不约而同得看着我,脸上满是急切。
前世他们就是这么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得哄我去了工地,然后就是安全带滑落,摔下高台,粉碎性骨折……
这些人是巴不得让我去送死啊。
心里带着怀疑,我似笑非笑得开口。
“你们还真是关心我家黄然啊。”
“不然这样吧,你们一人借我两万块,十多万足够黄然三个月的医药费了,这样更快,你们觉得呢?”
4
话毕,刚刚热火朝天一众发小全都愣在当场。
他们愕然得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就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还是黄然打了圆场。
他“腾”得一声站起来,红着脸冲我吼道。
“你说什么呢,自己有手有脚的问别人借钱那我成什么了。”
“你不想去就不去,没钱我宁愿直接在家里等死!兄弟们日子都不好过,吴刚为了包项目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少惦记问他们要钱,我丢不起那个人!”
那群发小的表情更尴尬了,连吴刚都臊得说不出话来。
我却笑了。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真生气啊。”
“借钱的事是骗你的,我已经想好怎么弄钱了。”
转头看向一时语塞的黄然,我说得深情款款:“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呢,毕竟你是我最爱的老公啊。”
黄然愣住了,没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我拍了拍他的手,笑得意味深长。
黄然当然要活着。
不管这病是真是假,他都得好好活着。
这样才能好好迎接我的报复……
当天下午吴刚他们走得很仓促,像是生怕我再问他们要钱。
第二天我去了一趟私家侦探那里,回来之后直接递给黄然十万块。
他惊讶的抬起头。
“哪来的?”
我笑了笑:“问亲戚借的,先给你治病。自己能借到,干嘛要问兄弟们借钱伤和气呢,你说是吧。”
“这钱先放你这里,毕竟我还要上班赚钱,如果后面你有用钱的地方,直接从这里拿就好。”
毕竟是用黄然身份证借的高利贷,当然要都给他。
这样回头催债人上门,才好找到当事人嘛。
我笑得温柔。
杀妻之前还能捞一笔钱,黄然也很满意。
他把钱攥得死紧,面上还要假惺惺得跟我说。
“是什么朋友啊,人家怎么会平白无故借你这么多钱……”
其实前世我就很疑惑,黄然虽然能力不行,但是一向胆小怕事,为什么突然就要置我于死地杀妻骗保。
还是私家侦探提醒了我。
“诊断记录是真的,但生病的不是黄然,是另一位叫刘端端的女孩,她已经因为抑郁过世了。”
“黄然本身没有问题,但转账记录显示近半年他持续给一位叫李诺的女孩转了近十五万,这个数额明显不正常……”
我瞬间明白了。
原来是喜欢人家小姑娘啊,为了在女孩面前摆阔,他居然能狠心置我于死地。
可惜苍天有眼让我重生了。
这一世,死的人一定不是我。
笑着安抚了黄然两句,他很容易就信了我那套亲戚有钱的说辞。
趁着黄然高兴,我趁势提出要带他去精神病院看病。
“只是简单的心理咨询,我提前问过了,第一天过去基本只是问问情况。”
“院长是我的远方表姐,都是自己人,不让她看看我实在是不放心……”
说到这份上,黄然到底是勉为其难答应了。
回到房间,我马上按私家侦探找到的号码拨去电话。
“你好,端端的母亲对吗?”
“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给自己的女儿报仇?”
医院院长叫刘梅,是个知性温柔的女人。
黄然本来很警惕。
但刘梅明显很专业,跟她聊天就像是话家常。
黄然渐渐放下了防备,甚至还说出了一些所谓的实情。
比如经济压力太大,得不到我妈的认可。
我在一旁听得冷笑连连。
这话也许是真的,但说到底装抑郁杀妻骗保,不就是为了李诺!
黄然有什么脸把一切推到我身上!
跟刘梅交换了眼神,她笑着又问黄然。
“那患病之后有没有尝试治疗方案。”
抑郁症本来就是装的,黄然怎么可能胡乱吃药。
他看着刘梅温温柔柔的眼睛,突然就有些卡壳。
“还没有,主要是刚查出来不久,我们还买来得及去京市看病。”
他看了我一眼,突然意有所指得发问:“院长,之前我老婆突然甩了我两耳光,她说是什么神经诊断疗法,这是真的——”
话没说完,温柔和气的院长突然抡起胳膊直接甩了他一耳光。
“啪”得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彻了整个会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