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带着一身醉意被商南扶着出来的时候,门口停了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一个冷峻的身影站在寒风中,地上掉落了几根烟头,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
见我出来,秦峥先是看了眼身边的商南,又望向我。
无言。
我感觉我疯了,居然从秦峥的眼里读出来一股委屈来。
商南把我交给秦峥,我好像听见整场局下来一直寡言的商南对秦峥说:
“如果有一天你背弃了诺言,我会替贺父收拾你,让你生不如死。”
秦峥把我接过去,我一下子掉入一个安心的怀抱里。
秦峥尤其认真地说:“不会有那一天。”
什么诺言,什么背弃,他们在说什么啊?这跟我那个不闻不问死去的爹什么关系?
车子发动,冷风一吹,我的头更疼了,我不安分地在秦峥怀里挪动。
秦峥叫司机把窗户关上,推开我,声音哑得惊人。
“别乱动。”
我一下就哇哇哭出来,“秦峥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么和我说话的!”
秦峥握着我的腰让我不摔下去。
“你喝醉了。”
我反抗着挣脱他,决定好好教育这个白眼狼!
我双手叉腰,怒瞪着他:
“秦峥!你个白眼狼!我省吃俭用辛辛苦苦养你,给你养得漂漂亮亮的,你现在却要跟我形同陌路!”
那年我冥冥中察觉到秦峥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就有意省着点吃喝玩乐买包的钱,给他买好多金子珠宝能变现升值的玩意儿。
秦峥欲言,“我没有……”
我怒火中烧,他居然还否认!
“你现在比我有钱了,就开始花天酒地了,那个叫什么郑丽的,明明就花瓶一个,你是不是变心喜欢上她了。”
秦峥皱眉,“你听谁说的,我两一点关系没有。”
我哭得更大声了,“你骗人,你现在有钱了,顶着我喜欢的粉毛到处招摇勾引别人,还说是我哥哥,去你妈的哥哥!”
说着我就拿出我的包东找西找,找到张a4纸摔在这张我日思夜想的俊脸上。
“这张鉴定报告你好好看看!你再敢拿着我假哥哥的身份远离我,我就让全公司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无血缘关系鉴定书是真的,上次偷偷顺了他一根头发去做的鉴定,但我不会傻到真的就冒失暴露出去,只是吓唬他。
秦峥捏了捏眉心,“清清,别闹,现在还不是时候……”
话没说完,我的唇就贴上了他的,他的眸子一瞬间睁大,直接愣住。
我感受了好一会的甘甜才离开,餍足地舔了舔唇瓣。
醉醺醺地抱上他的脸,笑呵呵地说:“你说的,亲亲呀。”
秦峥握着我腰的手一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14
第二天我是在秦峥的私人别墅里醒来的,被子一落,露出我雪白的大腿,我得意地向秦峥眨了眨眼。
“哥哥,我们这算不算乱lun啊?”
秦峥捡起被子给我盖上,无奈地说,“别闹,清清。”
我眼角一亮,双手爬上他的脖子,对着他俊俏的脸颊,狠狠地吧唧了一大口。
故技重施:“你说的,要亲亲!”
秦峥将我小心地放回床上,给我捏好被子轻声说:“我要去上班了,给你请了假,你再睡会。”
我不满地咬咬唇,看着他:“秦峥,你还欠我很多解释,我不想不明不白。”
秦峥拿起外套,神情严肃:“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满意地回被窝睡了个回笼觉。
中午,我收到商南发来的信息,打车去了一家医院。
我看着眼前面色苍白,躺在病床上,一点也没有五年前意气风发样子的秦欣。
“好久不见。”
秦欣脸色苍白,长期的病床生活让她反应有些迟钝,看了我好一会才认出我来。
我坐在秦欣旁边,给她削了个苹果,“你……还好吗?”
秦欣虚弱地笑了笑,“我的愿望早就实现了,这副孱弱的身体无非是还在用药吊着。”
秦欣眼睛亮亮的,“贺小姐,我要谢谢你。”
我疑惑:“谢我?”
秦欣说:“如果不是你,我和哥哥怕早是亡命之徒了。有你在,就算我走了,也能放心得下哥哥了。”
窗外骄阳似烈,我压下眼中的涩意。
我说,“我推你出门晒晒太阳吧。”
秦欣听话地被我扶上轮椅,阳光洒在她的睫毛上,脆弱美丽。
“贺小姐,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15
"二十年前,一个窝囊的赌徒被高利贷逼上绝路,将自己的妻子送出去还债。
没多久,这个妻子怀孕了,男人勃然大怒,每日家暴妻子,妻子想了很多办法终于离了婚,独自生下了孩子,是对龙凤胎,长得很漂亮。
夫妻离了婚,可怜的妻子也要承担他的债务,妻子只能同时打三四份工,日日劳累不堪,同时时不时就有人来逼债,那些人见妻子长得好看,就会各种羞辱,妻子痛苦不堪。
孩子五岁的时候,妻子将孩子偷偷放在福利院门口,跳楼自杀了。
孩子们被福利院领养了,但因为年纪小,天天受欺负,哥哥总是站在妹妹面前保护她,兄妹俩在福利院长到了十四岁。
有一天来了一个有钱人,领养了妹妹,兄妹俩就此分开。
却没想,妹妹是又入狼窝,那个有钱人是个恋童的变态,看上妹妹的幼态,进行毫无人性的侵犯,并且禁足妹妹,无法与哥哥相见,妹妹的心理日渐扭曲。
那个畜牲生意越做越好的时候,想起来福利院更加惊艳的哥哥,于是以妹妹为由把哥哥哄骗了出来,哥哥非常开心将要见到妹妹,精心打扮。
结果晚上被人迷晕送去了一场生意局,哥哥拼尽全力逃了出来,惹恼了那个畜牲,他当着哥哥的面羞辱妹妹,践踏妹妹。
哥哥失去了理智,将畜牲捅成了重伤,那畜牲决意报复,死命把他往重罪上推。妹妹不甘心,于是她自愿做了有钱人的交易品。
她攀上了一个势力更大的男人,用自己的身体为哥哥减了刑,生了冤。
可这个新的男人更加不是人,将妹妹流转于各个名人场所,犹如物品一般,妹妹的自尊防线一次次被摧毁。
未成年的哥哥没多久就出来了,天真地想解救妹妹,妹妹知道金主的强大,故意与哥哥断绝关系,说狠心的话赶他走,妹妹说自己自甘堕落,说自己就是拜金,说哥哥什么也给不了自己。
兄妹二人自此第二次分开,金主要去国外发展,妹妹也跟着金主离开,心想再也不用拖累哥哥了。
哥哥天资聪明,靠自己打工挣学费,努力学习拿到了出国留学的机会,跟去了国外,哥哥暗中想办法收集妹妹的信息,直到发现妹妹沦为不堪的人妓之事。
这时候的妹妹因为年纪太小就行性事,常年压抑,身上留下了很多暗疾,没有多久能活了,金主打算压榨妹妹的最后一点价值,等妹妹真正灯枯油尽再将她丢掉。
哥哥开始用一切的办法赚钱,他想赚好多好多钱,多到……就算再坐一次牢,也能保证妹妹隐姓埋名,远走他乡衣食无忧的钱。他遇到了一个金主。
那个金主年轻漂亮,不强迫他,对他极好,有意送他很多能换现金的东西,一次次隐晦的交易下,他生出了妄念,但是他有更重要的事做。
一年后他从金主那挣到了很多钱,他决定分开,他要去做一件激进冲动甚至有违法律的事,他把钱全部转给了妹妹,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在他下死手的最后一刻,有个中年人突然出现,拦住了他,与他做了一笔交易。
中年男人说,这个金主已经重伤,背景庞大,不会放过他,如果人死了,不说他会不会被整成死刑,就说妹妹,难逃一劫,哥哥的那点伎俩在绝对的实力金钱面前,不值一提。
中年男人说,他可以为这个男人想办法减刑,将妹妹送去最好的医院治疗,给哥哥足够高的位置身份,同时调查金主的把柄,等哥哥出来,拥有与他平起平坐的实力,亲手了结他。
交换的条件只有一个,为他愧对的女儿守住她的东西,深陷绝症的父亲看上了哥哥过人的头脑与胆量。
男人要哥哥为自己的女儿撑起一片天,一片就算自己倒下了,女儿依旧能安稳地,不紧不慢地成长,直到自己有能力坐上那个位置。
这场交易还有一个补充,那就是在女儿彻底成长之前,哥哥不允许以任何方式接近女儿,妄想鸠占鹊巢,利用儿女情长将那片令人眼红的江山改名换姓。
这是兄妹二人的第三次分开。
出狱后,接手公司的两年,哥哥变成了工作机器,每天都有无数恶意的质疑声和无形的枪林弹雨向他砸来。他不敢松懈,终于,他以非常光明正大的方式找到了那位金主非法乱纪的证据。
让他被国家审判,而他,则安安静静地等待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