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到了机场,人来人往,看了下易时鹤的航班消息,还有几分钟。
“小清?”身后一个略有成熟的女声响起。
我转身一看,是郑丽。
真是走平路都绊一跤。
我挂上职业微笑,“郑秘书,好巧。”
郑丽笑得亲切,笑不达眼,看得我鸡皮疙瘩。
“是挺巧,我和秦董出来接个重要客户都能和你碰见,太有缘了是不是啊秦董?”
这时候我看见她身后走过来一个高大身影,秦峥脸色淡淡不出声。
我皱眉:“你什么意思郑秘书?”
郑丽笑得意味不明,牵起我的手,拍了拍。
“我知道,你对董事长把你调任到我手下这事,有些异议,年轻的时候心气高点儿,我能理解。”
“可是你故意打探秦董的行程,还未经申请跟了过来,这可是大忌啊,你知道这个合作多重要吗?”
郑丽看了一眼秦峥,又理解地拍了拍我,“好在啊,这客户还没到,没到坏事的程度,你快快回去吧昂。”
我听明白了,这是以为我急于立功故意跟过来,想表现自己。
我将手抽了回来,恶心地在身上抹了抹。
看疯子一样看向郑丽,“你有病吧。”
郑丽脸一僵,瞬间摆出委屈隐忍的表情,转身看向秦峥。
“秦董,小清还年轻,职场上难免有些功利,你别怪她。”
秦峥目光转移到我身上,我瞬间炸了。
什么意思?茶味都传满整个机场了,他看不出来?!
我冷冷道,“你们俩都有病。”秦峥一顿。
说完我就想离开,真是晦气。
“坏女人!”
易时鹤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
行了,更丢人的来了。
易时鹤一路飞奔,将行李箱一扔,一个熊扑就冲我过来。
我往后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想死我了,这次我爸回来谈生意,我终于能回国了,你想不想我?”
我推开他,敷衍道,“想想想,起开。”
余光中好像看见有人的脸黑了两度。
实在是秦峥那一头粉毛太扎眼,易时鹤一眼就看到了。
挽着我胳膊,指着他问。
“他是谁,你的新情人?”
郑丽皱眉,“这位先生慎言,这是我们公司董事长,你女朋友的老板。”
郑丽以为易时鹤是我男朋友,我没急着否认,看向他身后的秦峥。
秦峥面无表情,听到这话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过视线。
没感情只认钱的白眼狼!
易时鹤大惊小怪,“那他一头娘唧唧的粉毛干什么?你两玩过?分了?对你余情未了?”
我看着秦峥,咬牙切齿。
“谁知道呢?也许是某些见不得光的私人爱好呢。”
秦峥脸黑得彻底,我挑衅地笑笑。
这时候郑丽又凑上来,有些嗔怪地看我:“小清!要尊重老板,不过原来小清是来接男朋友的啊呵呵。”
“秦董你看我,都忘了小清这个年纪正是爱玩交朋友的时候。”
“年轻人还是生活丰富,不想我两平时一心工作,上次冯总还打趣我两该找另一半了呢哈哈。”
这女人真的有点毛病,话里明里暗里说我年轻,贪玩不务正业。
秦峥漆黑的眸子看向我,我莫名其妙,看我做什么?
易时鹤的嘴比我还快:“那阿姨你也太惨了,听说一直忙工作的人啊,老的快。”
说着易时鹤凑近了点,打量道:“不过阿姨你保养得不错,今年才四十出头吧。”
郑丽今年也才二十八九,差点气得扭曲。
“你!你怎么这般没家教?!”
12
这时候,一个年长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在说谁没家教啊。”
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身边跟了几个黑衣保镖。
秦峥面向他,微微颌首,“易总。”
被叫做易总的男人点点头,面色不善地看向郑丽。
“麻烦秦董亲自过来,易某受宠若惊,不过秦董身边这秘书,看起来一般啊。”
郑丽脸都笑僵了,“易总说笑了,刚在说一个不懂事的混小子呢。”
易时鹤突然出声,“爸!”
郑丽:……
最后怎么收场的我就不知道了,我被易时鹤拉去蹦迪了。
在国外谈的那几任基本都是一个圈子,毕了业就回国继承家产的那种。
接受国外教育,都比较开放,所以这几个贵公子们不管是出于利益还是单纯合拍啥的,关系都还不错。
我和易时鹤一到,大家就开始谈天说地,喝酒。
中途喝得有点多了,去了卫生间一趟,出来就撞见个人。
我问道:“你怎么也出来了,商南?”
商南隐于阴影间,用我看不懂的眼神看向我。
“你家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很厉害。”
秦峥确实很厉害,在大众面前冒头才一年,就将贺家的身价涨了两个点,即使我那掌权的爹突然离世。
公司也没受影响,反而在秦峥的带领下稳步上升,可是……
这跟商南什么关系?他也跟秦峥有合作?
商南神色淡淡,语气也淡淡:“你知道自己斗不过他,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做个小职员?”
我一顿,他怎么知道?我确实一开始就没打算争家产,那三分之一分一分足够我这个跋扈大小姐快活一辈子了。
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我眼中一股涩意。
当然是,舍不得呗……
我亲手喂养伺候的雀儿,如今挣开了笼子飞走了,还一点都不认曾经的主人了。
我当然不开心啊,就想着每天都在他面前转悠,他离开我的时候染回了黑发,现在又是那一头粉色。
怎么就不是还惦念着我呢?
我走过商南,“我乐意。”
商南说,“其实你也知道他这个私生子的身份来得蹊跷不是吗?”
我不说话,他乘胜追击。
“你得尽快查清楚,不然你的金丝雀可能不久就会有点麻烦了。”
我一怔,眼神防备:“你怎么知道我两的事?”
我没有和任何一任前任提过关于秦峥的事。
商南低下头,苦涩一笑,“你对我们每个人,在一起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们染个粉毛。”
“染完没多久,就说为什么不好看,怎么会不好看等等,又逼我们染回去。”
“其实不是不好看,是没他好看,对吧。我们又不是傻子,他顶着那头粉毛出现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商南眼神晦涩,我有点走不动道,他说的没错,我一开始是想把他们当作和秦峥一样的精致手办。
可是他们出现一些行为,说话的语气和秦峥大相径庭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手办我一点也不满意,好像他们怎么样都不是满分。
我脑子乱如麻,我不知道这是对一个手办正常的感情还是什么?
“那你说的麻烦又是指什么?”
“你知道他蹲过三年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