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我进去,我要见傅先生!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害我儿子!”
第二天清晨,薛宁仿佛疯子似的,冲进傅家的别墅,却被守在门口的保镖拦住。
鹿依依在客厅中用早餐,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下意识地看向傅恒之。
她昨晚因为母亲的事头痛难受,很快就睡了,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恒之放下筷子,淡淡地吩咐说:“放她进来。”
薛宁进来的时候,看到鹿依依,大惊失色:“是你?”
见到薛宁,鹿依依也差不多知道傅恒之做了什么了,肯定是为了她母亲的事吧。
鹿依依也放下筷子,站起身,疏冷地说:“薛医生还记得我?”
薛宁的神情局促,有些心虚:“不,不认识……”
鹿依依翘起唇角,走向薛宁,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才说:“薛医生不认识我,我可是认识薛医生的,当初我母亲生病的时候,薛医生就是我母亲的主治医生,听说你自从我母亲去世后就辞职了,而且,还守着出国留学的儿子,为他买了不错的房子,只是不知道……”
她意味深长地问:“以薛医生的薪资水平,是怎么做到的?”
提起儿子,薛宁终于破防了,开始大哭大闹:“我就知道是你们害的我儿子,我儿子那么优秀,有着大好的前程,你们为什么要害他?你们好狠的心啊……你们还我儿子……”
在准备去找薛宁之前,鹿依依也打听到有关薛宁和她儿子的事。
薛宁的丈夫出轨了,留下薛宁自己带着儿子生活,可以说,她所有的希望都在儿子身上。
八成是傅恒之为了撬开薛宁的嘴,对她的儿子做了什么吧?
“薛医生,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见薛宁歇斯底里地朝向她扑过来,鹿依依冷冰冰地扯开她的手腕,跟她保持距离。
薛宁猝不及防,跌倒在地上,又因为儿子入狱,煎熬到一个晚上没睡,整个人像是疯子。
她抬起脸,满脸泪痕:“是你!是你害的我儿子公司破产,还坐牢的!他们都说,是傅氏集团的傅先生出手,我儿子的公司才破产的,肯定是你这个贱人!你们还我儿子……”
鹿依依:“……”
她没想到,就一个晚上的功夫,傅恒之居然安排这么多事。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有了把柄,她就不信薛宁不开口说实话。
鹿依依轻笑了一声,蹲下身对视着薛宁的眼睛:“薛医生,你当年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李红和鹿志诚只是普通人,怎么懂得用药和用药的计量,不是你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他们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我的母亲?因为那件事,他们给你不少钱吧?”
她的眼神愈渐冰冷,又说:“你儿子出国留学,包括现在能光鲜亮丽地开公司,靠的都是我母亲的生命,你身为医生,不好好治疗照顾患者,却当起了杀人犯,自己都不觉得羞愧么?”
见鹿依依发现他们之间的交易,薛宁的内心破防了,蜷缩在地上低声哭泣。
“可是……”
她哽咽着说:“我儿子是无辜的,当年的事,他真的不知道……”
“要我们放过你儿子也可以,说实话。”
鹿依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说:“能不能救出你儿子,看你自己的选择。”
薛宁面露纠结,最终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跟鹿依依的猜测差不多,当年是鹿志诚和李红找上她,他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鹿依依的母亲,又不懂怎么用药,所以给了薛宁五百万,让她对鹿依依母亲的药动手脚,导致鹿依依的母亲病情不仅没有得到治疗,反而因为那些致幻的药物,精神变得越来越错乱。
听着这些真相,鹿依依原以为自己早就预料,应该能冷静下来的。
可真的得知他们害死母亲的经过,鹿依依心里还是止不住痛恨,恨不能将鹿志诚杀了。
这时,秦风从外面回来汇报说:“先生,鹿小姐,霍家邀请你们参加婚礼。”
鹿依依瞥眼看向客厅中的电视机,上面还播放着鹿菲菲的采访——
记者:“鹿菲菲小姐,您跟霍少爷的婚事,会邀请鹿依依小姐跟傅先生参加么?”
鹿菲菲化着浓重的妆容,春风得意:“当然啦,我们已经给姐姐发了请帖,相信姐姐肯定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的,如果姐姐不来,那就是不把霍家放在眼里,也在记恨我这个妹妹。”
鹿依依冷笑,都这种时候了,鹿菲菲还想玩道德绑架给她泼脏水?
她看向傅恒之,傅恒之站起身来,握住她的手:“就在婚礼上,把一切都结束吧。”
……
鹿菲菲跟霍云扬的婚礼,因为霍家不愿意出钱,所以只在A市的教堂里举办。
鹿菲菲穿着定制的婚纱,看着前来参加他们婚礼的人,心里得意洋洋——
不管霍家和霍云扬怎么想,从今以后,她就是霍家的少奶奶了。
有了这层身份,霍云扬以后想甩都甩不开她!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惊呼——
“傅先生和鹿小姐居然真的来了!毕竟是鹿家的女儿,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咦,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像个疯子似的,不会也是客人吧?”
……
鹿菲菲和霍云扬听说鹿依依跟傅恒之果真来了,跟着霍家的人出门,迎接上去。
鹿志诚和李红穿着崭新的衣服,装模作样地站在旁边,看到薛宁的时候,脸色瞬间惨白。
这个薛宁怎么会在这里?鹿依依想做什么?她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鹿菲菲没注意到李红和鹿志诚的害怕,反而得意洋洋地跟鹿依依炫耀:“依依姐,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了,我还以为,姐姐你不好意思来了呢!毕竟你跟傅先生订婚这么久,甚至连个订婚典礼都没有,我跟云扬这都举办婚礼了,姐姐看着不会难受吧?”
鹿依依翘起唇角,不冷不热地回应:“怎么会?妹妹结婚,做姐姐的高兴都来不及。”
她看了一眼薛宁,又说:“你看,姐姐还为你准备了结婚礼物。”
结婚礼物?
鹿菲菲原本不想邀请鹿依依来的,毕竟结婚是大事,不想让碍眼的人出现扰乱她心情。
可是想到,自己先一步结婚,傅恒之家大业大,前来参加婚礼,说不定会准备昂贵的礼物。
可是没想到,鹿依依所说的什么礼物,竟然是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鹿依依!你什么意思?我结婚,你心里不痛快是不是?”
鹿菲菲愤愤地说:“再怎么说,你也是鹿家的人,我们是姐妹,你就给我这样的礼物?”
鹿依依瞥眼看到李红和鹿志诚的心虚,强行忍住内心的愤怒,继续冷淡淡地说:“妹妹别着急啊,这个人可是很重要的,不是一般的礼物能比的,对妹妹来说,肯定是最大的惊喜。”
她将薛宁往前推了一下,薛宁一脸纠结。
身为医生,当众坦白自己害死病患的事,这是比死还难受的。
但是想到被关押在牢狱中的儿子,她只能颤颤巍巍地开口:“我……”
最终,她失声痛哭:“鹿董事长,鹿夫人,我们的事暴露了,你们还是主动坦白吧!”
众人将目光转向李红和鹿志诚,对着他们议论纷纷。
李红嘴硬辩解:“什么坦不坦白的?你是谁啊?我都不认识你!”
说着,又转向鹿依依:“鹿依依,你就算对我们怀恨在心,也不该这样破坏你妹妹的婚礼吧?”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鹿志诚阴沉着脸,吩咐:“把这个疯女人给我赶出去!别耽误菲菲的婚礼!”
见李红和鹿志诚急着转移话题,将薛宁赶走,鹿依依挡在前面,向周围的人朗声说:“诸位可能不知道,这位就是仁爱医院的精神科医生,曾经也是我母亲的主治医生,最近,这位医生跟我说了一件很久以前的往事,关于我母亲的去世,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听到鹿依依的话,周围的议论声更加炸裂开来——
“不会吧,听鹿小姐的意思,当年的鹿夫人是被人害死的?”
“我觉得像,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发疯死了?肯定是李红和鹿志诚做的。”
“他们当年不是婚内出轨,还生了私生女吗?有作案的动机,肯定就是他们害得!”
见周围的人一边倒全都支持鹿依依,鹿菲菲才终于害怕起来。
李红和鹿志诚是怎么害死当年那个贱人的,她不知道,但她很清楚,以李红和鹿志诚的性格,这种事情,他们是绝对做得出来的,而且,鹿依依现在来,是想戳穿李红跟鹿志诚的丑事,今天可是她的婚礼,真要在婚礼上闹起来了,霍家的人,肯定不会再娶她过门的!
鹿菲菲尖叫一声,指着鹿依依的鼻子骂:“鹿依依,你疯够没有?今天是我的婚礼!”
下一刻,傅恒之挡在鹿依依的身前,冷冷地说:“事已至此,霍家还愿意举办婚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