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酥心头一惊,也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要是荒郊野地,有人在这里受伤了岂不是麻烦大了。
她顾不得去找能割断绳子的东西,尝试着能不能稍微将绳子挣开一些,自己的力气不至于将绳子直接挣开,但胜在手指灵活,只要有一个缝隙的能动手指的话就没有问题。
陈小酥试了一下发现这比她所想的要更加容易,经过莫道的救治,她身体中十多年的余毒已经清理干净了,身上力气也大了不少,几乎没有费多大力气就将绳子挣开了一个小缝隙。
陈小酥趁机将手指伸了出去,一阵摆弄之后绳结给她打开,陈小酥顾不得适应黑暗赶忙去解开对方的绳子,刚打算去查看对方的伤势之时,对方的手却一把伸了过来。
陈小酥根本就没有防备,给这一下直接按在了地上,那人似乎很紧张他喘着粗气质问着陈小酥:“你是什么人?”
对面的人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但陈小酥还是听出了他是谁。
“乔如玉,是你吗?”
陈小酥试探性的问道,对面那人的力道略微缓和了一下,随即抓着陈小酥的那只手也松开了。
陈小酥赶忙起身揉了揉被抓疼的肩膀,她现在已经能适应这里的黑暗了,对面坐着的人确实穿着一袭白衣,看轮廓应该是乔如玉没错。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应该是谁家府上的暗房,估计是有人想要阻止你参加比赛。”
“是谁想要阻止我参加比赛,这是我第一次过来,我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估计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你的父亲。”
“我父亲?”陈小酥微微蹙眉,当年的事情父亲没有跟她详细说过,只是偶尔喝醉情绪崩溃的时候会透露一些。
当年父亲离开宫中,实际上是因为发现了某件事情,为了处理这件事情他当时似乎闯了一个大祸,后来才一走了之的。
“没错是你父亲,当年有人趁着太后寿宴之际想要投毒,你父亲发现了阴谋但是却已经来不及阻止了,于是他就在寿宴那日纵火烧了御膳房。”
“烧了御膳房?”
陈小酥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她记忆中的父亲是一个谨行慎言的人,居然有胆量做出这样的大事儿,难怪圣上会下旨不让陈家后人踏入御膳房半步,她爹虽然做的是好事,但是却直接让圣上跟太后都下不来台了。
“总之现在我们要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再说。”乔如玉剧烈的喘息着,陈小酥点点头,上前一步想要给乔如玉看看伤口,可刚挨到他身边就感觉他的身体抖得厉害。
“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冷!”乔如玉瑟缩着身子,陈小酥却只觉得奇怪。
眼下正是酷夏十分,这屋子里虽然昏暗阴冷但却没到让人冷的发抖的程度。
陈小酥担心乔如玉是不是因为受伤发了烧便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却发现他没有发烧,反而出了一身的汗。
陈小酥不解这他这到底是怎么了,但也没有多问,而是扯下外衫的布料对乔如玉道:“你伤到哪儿了,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乔如玉嗯了一声,抓住陈小酥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脑袋上:“这里,有劳了。”
陈小酥没想到他会直接这样抓着自己的手,但眼下情况特殊,她也顾不上别的赶忙帮忙处理起了头上的伤口。
乔如玉伤在后脑,伤势虽然不是很重,但却流了很多血,陈小酥几乎将外面穿的那件绿纱薄衫撕得差不多了才彻底包住了伤口。
“对了,陈仙子,你还记得你是怎么给带来的吗?”乔如玉抹着陈小酥刚包扎好的伤口,只感觉她包扎的形状有些怪怪的,不过倒也没有追究。
陈小酥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我记得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一个人影突然就闪了进来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连那个人的影子也没看清。”
“这样啊!”乔如玉微微点了点头,陈小酥继续问道:“那你呢?”
“我啊!”乔如玉的语气黯淡了下来:“怎么说呢,有点丢人还是不说了吧。”
陈小酥本来很烦躁,但一听到丢人这两个字立马来了兴致,还能有什么让乔如玉丢人的便催促着他说说。
乔如玉给她磨得没了性子,便对陈小酥说起了自己被抓的经过。
说来也惭愧,乔如玉自认为身手不错,一直对偷袭这种事不放在心里,今天回到屋内的时候不想屋内竟然藏着一个人,几番交手之后乔如玉占了上风,正当他想要询问对方姓甚名谁目的几何的时候,却一脚踩到了对方设置的机关上,直接撞到了门框上。
“所以你这伤是自己撞得?”
陈小酥难以置信,依乔如玉的伸手这样的情况怎么会发生。
“所以我才说有些丢人吗,谁成想这一下正巧撞对了地方。”
乔如玉的口气颇为无奈,对于习武之人而言这一下确实也够丢人的,可是当时自己为什么没有避开呢?
乔如玉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现在想这些也都是后话了:“好了,还是赶紧研究一下要怎么出去吧,要是耽误了你参赛可就不好了!”
“嗯!”陈小酥应了一声忙站起身来要去扶起乔如玉起来却发现乔如玉的身体十分沉重好像有点使不上力气。
“你是不是中毒了,或者是迷药,为什么感觉你不太对劲。”乔如玉的反应让陈小酥再次警惕了起来,她之前对毒的意识并不高,但经过之前那次她已经从心底里恐惧这种东西了。
乔如玉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我对这种环境多少会有些害怕。”
“害怕?”
“嗯,我小时候犯了错经常会被父亲关在这样的房间里,所以时间长了就会有些害怕。”乔如玉淡淡笑笑,随后还补了一句:“是不是很丢人?”
“这有什么丢人的!”陈小酥倒是不以为意,再次坐回到了乔如玉身边陪着他:“谁都有害怕的东西,这很正常。”
“不,对于我来说,这种恐惧是不被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