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在《乱世谣》这部戏中只是一个很小的配角,因而戏份不多,就算是之前傅安因为腿伤延误了拍摄,就算是导演王大王有心加快拍摄的进度,但是有着傅熠宸那么大一尊佛在,他也不敢造次。
“小安,你今天的戏份结束了,快去卸妆吧。”王大王这般说道,一张老脸笑得就和一朵灿烂的向日葵似的。
“那我便先走了,王哥。”傅安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化妆间,心中暗自想到原来演戏也不如人家说得那般辛苦。
殊不知王大王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差点哭晕在墙角,虽然是一个配角,但是耐不住李大编辑不停地加戏啊,而傅大总裁那边他又得罪不起,不能累着了他的宝贝弟弟,在这样下去,他的戏就赶不上暑假黄金档了啊。
而傅安自然是不清楚王大王的想法,换了衣服出来之后,正要碰到了也刚从化妆间出来的卫珩,此时,卫珩卸了妆,相貌少了一份祁阳的邪魅阴柔,多了独属于卫珩的温润正气。
“小安今天的戏份拍完了?”卫珩含着笑问道。
“是的,王哥说我可以离开了。”
“那么不知小安可有时间随我走一趟?”
“卫大哥,有何事?”
“上次答应了送你的画卷,可还久久未曾送出手。”卫珩这般说道,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
“多谢卫大哥。”傅安闻言,向来清冷的脸上也染上了一层欣喜,只是,傅安看着那站在门口,迎着光的男子,眸中闪过一丝迟疑,最终有些歉疚地看着卫珩道:“卫大哥,今日我还有些事,还容我改日再来拜访。”
卫珩闻言,看了一眼傅安,又看着不远处那沉着眸子的男人,低低地笑开,道:“无碍,小安若是有事便先走吧。”
“那告辞了,卫大哥。”傅安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向门口走去。
“兄长。”傅安看着面前那个面色冷峻的男子,轻声叫道,明明还是和往常一样的面具脸,可是傅安还是诡异地看出了他的不虞。
“你们聊好了?”傅熠宸冷冷地说道。
“啊?”傅安有些不解傅熠宸为何要这般问,却见傅熠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迈着大长腿向外走去,丝毫没有要等他的意思。
傅安见此,有些纠结地皱了皱眉头,跟了上去。
傅熠宸到底是没有抛下他,见他上了车,傅熠宸这才开着车向山顶别墅驶去,一路无言,直到轿车停在了山顶别墅之中,直到到了晚饭时分,傅熠宸却没有说过一句话。
有时候,习惯真的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对于平常傅熠宸的喂食,傅安觉得烦闷不已,可是今日傅熠宸真的老老实实地任由他坐在一旁,独自吃饭,傅安倒是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儿了。
他还在生气?傅安心不在焉地吃着晚饭,然后偷偷地瞟向一旁的傅熠宸,却不想这好被逮着个正着。
“认真吃饭!”傅熠宸如此说道,声音平淡无波。
看着一副看似云淡风轻,用着菜肴的傅熠宸,傅安莫名地觉得心中有些烦闷,却见他搁下了筷子,看着傅熠宸道:“兄长,你到底在生气什么?”
傅熠宸闻言,也放下了筷子,深深地看着傅安,沉声道:“安安,认为我在生气什么?”
“不过是一幅画罢了,兄长若是喜欢,弟弟再为你画一幅便是了。”傅安皱了皱眉头这般说道。
“我傅熠宸会稀罕一幅画?”傅熠宸如此说道,紧抿着唇,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傅安一眼,然后转身向楼上走去。
傅安看着那个离去的身影,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他知道兄长家财万贯,自然不稀罕他这一幅画,可是他这般无理取闹又是因为什么缘故,如此想着,傅安轻轻地蹙了蹙眉,也站起身来向楼上走去。
可怜安叔看着这几乎没有动过的一桌子菜,心痛不已,你们难道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吃不起饭的吗?你们难道不知道浪费是可耻的吗?就算这些都不知道,你们两位祖宗难道就不能为自己的身体考虑一番吗?可怜他一个老头子还要日夜担忧。
而傅安和傅熠宸自然不知道安叔心中的吐槽。
夜色渐深,书房之中,暖暖的灯光下面,傅熠宸正拿着一份文件看着,可是他显然有些心不在焉,脑中时不时地闪过今天傅安与卫珩相谈甚欢的场景,明明就是他养得弟弟,怎么就便宜了旁人?
而就在这时,却听得一阵敲门声。
“进来!”傅熠宸冷冷地说道,然后垂下了眸子看着手中的文件。
“兄长。”傅安看着正在批改文件的傅熠宸,有些迟疑地叫道。
“什么事?”傅熠宸漫不经心地问道,只是那悄悄竖起的耳朵却是出卖了此时他的内心。
傅安见此,抿了抿唇,然后将手中的画放在傅熠宸的书桌上,道:“这幅画是方才弟弟画的,想要送与兄长。”
傅熠宸闻言,手中一顿,抬起眸子看着傅安道:“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傅安微微一愣,紧抿着唇,道:“兄长早些休息了。”
傅熠宸淡淡地点了点头,低垂着眸子继续看着文件,而傅安看着傅熠宸,有些纠结地皱了皱眉头,然后转身离去。
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傅熠宸将手中的文件扔到了一边,然后小心翼翼的摊开了那一幅被傅安放在书桌角落的画卷。
漫天白雪,一束红梅,嶙峋的枝桠傲着霜雪,那雪中的一抹嫣红,丽而不妖,冰清玉洁,跃然纸上,隐约之中,仿佛感觉到了一阵寒彻,然后一股子冷香便扑面而来,这一幅画显然比之前傅安所画的海棠更加大气,也更加用心。
看来卫珩还是比不过他的,傅熠宸轻轻地摩挲着画卷,脸上带着一抹从未有过的痴笑,吓得转身回来的傅安差点没抖上三抖。
“兄长?”
傅熠宸听到傅安的声音,浑身微微有些僵硬,然后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淡淡地说道:“画得不错。”
“那兄长可还生气?”傅安挑了挑眉道。
“用这样一幅画来讨好我?”傅熠宸冷冷地说道。
“兄长若是不喜欢,弟弟便取回去了。”傅安心中气闷不已,什么叫这样一幅画,他的师父乃是宫廷画师,他所画的寒梅图就连师父也赞叹不已,怎么在傅熠宸这儿就成了这样一副画。
“我很是喜欢。”傅熠宸如此说道,紧抿着唇,连忙将画卷起,收了起来,这副样子倒是像有些害怕画被人抢了去似的。
傅安见此脸上划过一条黑线,所以说,兄长大人你在闹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