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世家,但也是s市有名的书香门第,几代之人皆无白丁,或在文坛有所建树,或在画界有所名气,最重要的是他们每一代都有人在问渠学院任职,教出了大量的社会精英,因而s市的各界名流也须得给上他们几分脸面,而今日乃是徐家下一代当家人徐清蒲的生辰,这来前来祝贺的人自然也是络绎不绝的,以至于等到傅安他们进入宴会所在的大厅时,里面已然站满了人。
且见那璀璨的水晶灯将整个屋子照得透亮,木质的地板上铺砌的是有着精致而繁复的花纹的地毯,动人的音乐从那演奏者的指尖滑出,又悄悄地钻进了人的耳中,空气中弥漫着香水馥郁的气息和那醉人的佳肴美酒的香味儿,而这宴会中的男男女女,也装扮精致,言笑晏晏。
不知何人不经意间看向了那门口,正好瞥见了傅熠宸的身影,惊讶中微微带着些许颤抖地叫道:“傅少!”
听到这个声音,刚才还言笑晏晏的人群,就仿佛年久不用的录音机,一下子卡了壳,都愣愣地望向了那突然出现在徐家的傅熠宸。
徐家的老爷子和徐清蒲见此,也连忙迎了上来,而当看见一旁的徐清蘅时,却是微微一惊,他怎么回来了?
“爷爷,大哥,是清蘅和熠宸来晚了。”徐清蘅看着徐老爷子和徐清蒲脸上的惊讶,眸色微暗,脸上却是挂着温润的笑容这般说道。
“徐清蘅你。”徐老爷子自是看出了徐清蘅眼中的得意,不由得气得吹胡瞪眼,他徐家乃是世代的书香门第,可没有出过做戏子,而且是为了一个男人去做了戏子的子孙。
“爷爷。”徐清蒲见此连忙轻声叫道,徐老爷子也不是什么不知分寸的人,要知道这儿不是骂这个不肖子孙的地方,为了不让别人看他们徐家的笑话,也连忙收敛了脸色,不再言语。
“傅少,徐某有失远迎,还请莫要怪罪。”徐清蒲满脸笑意地说道,欲要引傅熠宸进去。
“嗯,”傅熠宸轻轻地点了点头,却见他转过身去,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的傅安一行人。
“这都是谁啊?”“好像是李家的二少爷。”“对了还有小李家的小姐,程家的公子。”“哎,他们怎么这副模样啊,也不知道去干了什么?”
“真是失礼极了。”“谁说不是呢?”
问渠学院的学生虽说不全都是出身豪门的的人,但是也都算得上s市有些名气的人家,因而对于这些家的子女,这些常年游走于各色宴会之间的人也是见过的,更甚者,这宴会之中就有他们的家长,听着旁人对自己子女的议论,脸上满是通红,心中也简直积满了怒气,恨不得将那不肖的儿子女儿,当场教育一番。
而这些学生听着别人对他们的议论,再看向他们全是脏乱的衣物,也不由得低下了头,早知道他们就不屈服于李二少的淫威了,或者像哪几个中途逃跑的人一样,也不用丢这么大的脸,如此想着,这些同学心中不由得对李杨升起了几分不满,以至于后来李二狗成了光杆的司令,再也指挥不了a班的任何一个人。
“你们怎么在这儿?”徐清蒲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容,不由得不有些头疼地问道。
“这个,老徐啊,我们本来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嘿嘿。”作为整件事情的主导者,为了不背负起恶名,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挠了挠头,一脸讪笑地看着徐清蒲道。
徐清蒲闻言,便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李杨这个玩意儿策划的,于是便见他眯了眯眼,一脸笑意地看着李杨,道:“那真是好大的惊喜,真是十分感谢,老师也是很感动呢。”
李杨被徐清蒲那个看似温柔,实则冰冷非常的笑容,吓得浑身一抖,依照他多年来对抗徐清蒲的经验,老徐现在一定是想杀了他们的心都有,好了,或许李二狗你应当去掉那个“们”。
“老徐,不徐老师。”李杨觉得自己或许还可以拯救拯救,因而连忙想要再说上几句,却没想到,直接被徐清蒲忽略了。
“林叔,还不带少爷小姐们进去梳洗一番!”
“是。”一旁的满脸皱纹的老者,恭敬地应了一句。
不消多时,少年少女们洗漱了一番,换上了徐家准备好的衣衫,便又进入了宴会之中。
而此时宴会已然到达了高潮,却见徐家已过耄耋之年的老爷子出现在了早就准备好的话筒前。
“感谢诸位贵客,百忙之中前来为我孙子,也是徐家下一代的继承人庆贺三十岁的生日,同时今天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日子。”徐老爷子这般说道,满脸笑意地看向徐清蒲,接着道:“我打算将徐家名下的七十所学校,以及其他所有产业的所有股份,全部转到我孙子徐清蒲的名下。”
众人闻言,皆议论纷纷,要知道这徐家可不知徐大少爷一个子嗣,且见那当红的徐大天王也是徐家的少爷,而如今徐老爷子却将徐家所有的东西都交到了徐清蒲的手上,那么这边意味着徐清蘅将不会得到徐家一分的钱,也不知道徐清蘅是犯了什么错,居然在傍上了傅熠宸后,还落到个这样的下场。
如此想着,总有那么些人抬着怜悯的眼神向徐清蘅看去,而徐清蘅见此这是气急,老头子从小便是这么偏心,他明明在各方面都比徐清蒲优秀,可是就是因为他是长子,而自己是次子,所以自己便永远只能活在角落吗?
徐清蘅心中阴郁不已,可是作为一朵白莲花,他怎么能露出这么阴郁的想法的,尤其还是在傅熠宸的面前。
因而如此想到,却见徐清蘅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在众人怜悯的眼神和言语下,倒是像极了一朵不为风雨所摧折的小白花。
“安安,这徐家真是有点意思,不过你说这徐白莲是不是脑子有坑啊?”而李杨见此,不由得捅了捅傅安这般问道。
傅安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回应他,倒是徐清蘅抬着眸子看向他们,嘴角的笑容越加深了,就好像是在谋算着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