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祁越泽找到自己的马儿,牵着就要走,才发现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听见有人哭诉就是这小毛贼偷走了她儿子的救命钱,顿时觉得这小毛贼死得好。
这时,傅景昭则是和李靳一同去了望月斋。望月斋现在已经装修好了,面目一新,一楼的地方隔出来了很大一片地方做了厨房,二楼用帘子稍微围了一下,做成了简易的包间,帘子可拆卸,所有谁想要包场做宴会,把帘子拆下来场地就大了。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台子。
三楼则是一间间的包厢,不论是私密性还是隔音都很好。有只能坐2-3个人的小包,也有能做五六人的中包,还有一个能做十个人开个小型茶话会的大包厢,更是做了各式各样的主题,有挂了书画的,有摆了兰花的,也有根据一年四季做的主题包厢。
“这二楼是对谁都开房的,用的器具虽然也都是上好的瓷器,但也都是有钱就能有的。菜品基本就是昨日宴会大家吃到的,价钱也略低些。
三楼则是要收五百两银子年费才有资格上去的,用的器具是有价无市的琉璃盏一类的,菜品也有专供三楼的。整个长安城只开放五十个会员名额,一次最多只能交一年的会费,且需要提前预约。”傅景昭同李靳介绍自己到底营业模式。
李靳听着也觉得傅景昭的营业策略极好,握着她的手不停地捏啊捏,“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恐怕整个长安城的夫人小姐们都要花不少银子在这儿了。”
“那是。”傅景昭有些得意,“这些天巧香和皓月两个丫头辛苦了,巧香带着几个厨娘整日都在厨房里待着,研究新的菜品和甜点,皓月更是跑了许多地方才采购齐要用的器具。等明日开业了,要给她们发奖金!”
“是该赏。”李靳看着傅景昭这地方,心中一动,“福顺楼也有些时候没出新菜品了,你那些稀奇古怪的菜品放福顺楼也卖一卖,给你抽三成,如何?”
“好哇。”傅景昭自然是答应的,她接下来主要发展的还是剧院的,“回头我让巧香挑一些合适的菜谱写给你。”
二人趁着天色还早,又去了城外的山谷看夕阳,等傅景昭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
次日一早,不少夫人小姐出门逛街时,就发现路口新开了一家叫望月斋的酒楼,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日在相府宴席上,盘子上都写着望月斋几个字,便按耐不住下车去看。
进去了才觉得耳目一新,里面的装修格外雅致,侍奉的人无论是掌柜还是小二,都是女子。有陪着母亲或姐姐妹妹出门的公子,直接被拦在了门口,一问方知这地方只接待夫人小姐们。
生意比傅景昭预想得还要好上许多,到中午的时候,傅景昭就收到消息,五十个会员名额一个都不剩,晚上盘点账目的时候,除去两千五百两的会费,还足足赚了两千两银子。
三楼的许多菜品价格贵得出奇,还限制每天出售的数量,也是不到中午就被定完了。傅景昭的涨上一下子就多了几千两银子,须得知道,傅从安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一千两银子。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望月斋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月底盘账的时候,除去之前投入装修采买的资金,还有这些天的成本,短短几天的净利润就高达八千两银子。
傅景昭给巧香和皓月分别发了二百两银子的奖金,厨娘和侍女们也都各自领到了不少奖金,干活更是卖力了。
青云剧院的角色也都定了下来,开展了为期一月的排练。傅景昭根据演员们的实力分了五个等级,最高的一个月月俸50两银子,还有提成可以拿,而最低等级的只有五两银子。
虽然已经比大部分人一个月赚的银子多得多,可有了对比,演员们训练的时候,比平时更为认真了,谁都想在下一次评级的时候,能生几级,拿到更多的银子。
介于这个时代信息传播并没有从前那么快,傅景昭在人员选好后,就请来了三位擅长画人像的画师。这三人是师兄弟,都是学工笔画的,傅景昭让三人分别画了宣传海报,最终定给三个人定了分工,敲定了每三张给一两银子。
在五月中旬的时候,青云剧院也进入了最后的筹备阶段,傅景昭又让人去买了些厨娘和伶俐些的小厮丫头,让丹若和半夏负责给她们进行礼仪方面的培训。
一切都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在众多的好消息之间,也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陆氏有孕?”傅景昭在听到消息的时候,惊呆了,又同白薇确定了一遍,“白薇,你确定没有听错?怎么可能,父亲不是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她了吗,她怎么可能还…”
“姑娘,千真万确。”白薇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听说是您过生辰那日,老爷同几位公子多喝了几杯,恰好那日陆…陆夫人在花园中散步,二人碰上了。”
傅景昭始终觉得自己消化不了这个消息,并不是因为觉得家里要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而觉得不喜,毕竟古人成品早,她爹现在也就是四十出头而已,只是觉得这事儿有些离谱。
“走,准备马车,咱们回府。”傅景昭表情复杂,叮嘱了丹若和半夏忙完了就回来,回来时路上小心些,就带着白薇先回去了。
现在几个丫头都分派了事情,她身边最闲的就是白薇和白苏两个人。平时基本都是白薇在明,白苏在暗。
回到傅家的时候,傅景明和傅景阳都在,二人正表情凝重地坐在前厅,见傅景昭回来了,同时站了起来迎上去。
“昭儿,你都听说了?”傅景阳扯着笑把手搭在傅景昭的肩膀上,“小妹,你放心,不管那陆氏生出来的是男是女,你永远都是哥哥最疼爱的妹妹。”
“对。”傅景明也附和道,“你莫要难过,若是心情不好,哥哥带你出去玩儿?”
“二哥三哥,你们放心,我没事儿。”傅景昭笑道,“放心,我可不是真的心胸狭隘之人,就是觉得事情有点…突然。大夫来看过了吗,怎么说?”
“头一个大夫早就被送出府了,父亲怕那人诊错了,还让人去请了江院正。”傅景明道,“此刻江院正正在清雅园呢。”
“走,过去看看。”傅景昭率先走了出去,直奔清雅园而去,正巧碰见就要往出走的傅从安和江飞白。
“师兄!”傅景昭有些急切地叫住了江飞白,“师兄,怎么样,陆氏她…”
江飞白也是听说过陆维雅对傅景昭做的事情的,苦笑着道:“也是头一回诊出了喜脉,我不知道该是喜事还是坏事儿的。师妹,我跟你拖个底,十有八九是双生子。”
“双生子?”傅景昭愕然,“师兄,确定了?”
“十有八九。”江飞白一边走一边说,“陆氏有孕将近一月了,眼下身子有些亏空,开不开安胎药的,全看你吧。”说完,还瞥了眼傅从安。他心中多少还有些气的,相爷的有没有其他的孩子他管不着,但是在明知那陆氏对昭儿不好,还能让陆氏有孕,他觉得昭儿受委屈了。
“唉。”傅从安长长地叹了口气,全然没有对陆维雅肚子里那两个小生命的期待和喜悦,只低声叹道:“这么多年来,没想到还是对不起柔儿啊!”听得身边一群人都满脸惊讶。
傅景明和傅景阳都不知道这声师兄师妹的称呼是从何而来,却也都看着傅景昭。
“孩子总是无辜的。”傅景昭并没有考虑多久,微笑着挽着傅从安的胳膊,“爹爹,女儿可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只是以后有了弟弟妹妹,您可不能偏心。”
“等她生产了,就把她送去庄子上吧。”傅从安也觉得让女儿受了委屈,心疼地拍拍女儿的手。他沉浮官场这么多年,什么肮脏手段没见过,那晚陆氏身上的香多少是有问题的,只是他不能说出来罢了。
把陆氏送到庄子里,已经是看在她腹中孩儿的份儿上了。
傅景昭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想到原主还托付她查清楚原主生母周合柔的真正死因,到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有,就觉得心头沉甸甸的。
一路出来,江飞白没有再多说什么,开了方子,强调了一句:“昭儿,这是能让胎儿身子强健的药。”也不管傅景昭听没听懂,就收拾好东西走了。
傅景昭没有多说什么,让人去按照方子抓药,嘱咐了任何手脚都不许做,才又跟着傅从安去了清雅园。
一路上,傅从安都没再说话,到了清雅园门口,才稍稍调整了表情,让他的脸色没那么难看。
陆维雅在见到去而复返的傅从安时,先是一喜,又在看到跟在他后面进来的傅景昭后,缩了缩脖子做出护着肚子的动作,弱弱道:“昭儿也来了呀,你放心,我肚子里的弟弟妹妹不会跟你争宠挣家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