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原本挂在客堂门口的一块儿牌匾。直直的朝着陆维雅砸了下来,就在她即将被砸到的一瞬间,陆盼盼冲了上去,挡住了那块牌匾。
陆盼盼额头被砸出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很快就染湿了衣服,看起来格外可怜。
夏管家反应很快,连忙叫人去请大夫,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还不忘同慕容先生道歉:“慕容先生实在抱歉,今日让您见笑了。”
“不打紧的,快让人去请大夫来看病吧。”慕容先生笑了笑,往后退了几步。她在高门大户做了很多年的女先生,也见了不少勾心斗角的事情,只是头一回场面这样血腥,让她甚至有些后悔来了相府。
傅景昭拧着眉毛,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悄咪咪地嘱咐丹若,让她套了车去宫门口接傅从安,等父从王下朝了,立即告诉他府里发生了什么。这些天的观察下来,丹若是一个很靠谱的人,她相信丹若知道要怎么说的。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不盼盼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丹若已经悄悄的离开了。
大夫很快就来了,先是给陆盼盼包扎了伤口,此时的陆盼盼已经晕了过去,衣服上也全是血迹。胡子花白的大夫诊了脉后,时不时的摇摇头然后叹口气,急得一群人在屋子里直打转。
“大夫,我这侄女儿怎么样了?”陆维雅被夏妈妈扶着,一副自己心有余悸的样子,脸色苍白,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白胡子大夫一脸为难,坚持陆维雅又道:“大夫,您直说就是。若是需要什么名贵的药材,你也直说,我们派人去寻了就是了”说完,又抹起了眼泪,“盼盼这个傻孩子呀,她生性纯良。大夫您可一定要尽力求她呀,若是她好不了了,我这心里恐怕这辈子都要难受了”
白胡子大夫吹胡子瞪眼,“老夫是大夫,这种话还需要你说吗?就算你不说这些话,老夫也会尽力去医治的。医者父母心,医者父母心啊。”
陆维雅在旁边看了半天,见大夫只顾着说话,给自己证明。心中更急了:“好好好,大夫我都信你的,你快给她开个药吧。”
那大夫这才提起了笔,奋笔疾书起来,只不过时不时的就要思索片刻才继续写,写了好一会儿,才把药方拿了起来,吹干了上面的墨,交给自己的药童:“你快去,拿着这方子去抓药。这可是要救命的药,耽误不得,你跑快些。”
药童拿着方子就往外跑,大概是经常做这一类的事情,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屋子里众人焦灼地等着,傅景昭在心中感叹道:这一出苦肉计用的可谓妙极了,不知道李似锦在家中是个什么情况?昨天她和李似锦商量对策的时候,也说到了苦肉计的。
在傅景昭胡思乱想的时候,陆维雅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抹眼泪,若是仔细观察,却能看见她的嘴角其实是勾起来的。
“昭儿,你过来。”陆维雅哭了会儿,见傅景昭没有要过来搭理她的意思,只得唤道:“昭儿,盼盼他这些天最惦记的就是你有没有原谅她,她现在都为了救我伤成这个样子了,要不你就进去哄哄她吧?”
“母亲,一码归一码。”傅景昭表情十分坚定,一字一顿道:“这客堂的牌匾好好的挂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会突然掉下来呢?我带人去看看,母亲您歇着吧。”
陆维雅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安,笑得很牵强,“昭儿,等会儿再去吧,盼盼她醒来了一定想看到你的。你就当是哄哄她,好吗?”
“母亲,这可不是小事儿。”傅景昭严肃道:“不论如何,您现在可是相府的主母,这明显就是有人想要害你呀。我可一定要去查查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竟敢谋害相府的主母!”
陆维雅依旧想拦着,可又实在想不到什么借口只能在心中祈祷,傅景昭这个丫头片子只是装腔作势,什么都查不到。
客堂外面,傅景昭让几个小时搬过来了一个梯子,自己爬了上去。只见门框的木头上,有几道细细的痕迹,像是极细的钢丝勒出来的。而原本盯着钉子挂牌匾的地方,也被人挖了一个大洞。
傅景昭叫来夏管家,告诉他自己的发现。夏管家原本是要禀告陆维雅的,傅景昭却道:“这离不得人,交给旁人我不放心,夏管家在这看着就是了。母亲这会儿恐怕处理不了事情,等父亲回来了我告诉他吧。”
夏管家不疑有他,仔细一想好像的确是这样,便答应了正在这里看着。
“夏管家,你可一定要看好,寸步不离,谁叫你都不要走。毕竟也不知道是谁要害我们相府的主母,这可是大事情。”傅景昭三言两语就唬住了夏管家。
原本并不太情愿的夏管家这会儿站得直挺挺的,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门框,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儿,证据就被人毁了一样。
傅景昭对此十分满意,安排好了一切,这才又进了陆盼盼现在休息的屋子里。大夫身边的药童早已经带着药回来了,傅景昭进去等了没多久,药都熬好端过来了。
而这时,在宫门口遇见了丹若,也知道了事情经过的傅从安,已经匆匆赶回来了。陆维雅见回来了,眼睛一亮,然后就又开始抹眼泪。
“老爷啊,你说说盼盼这个傻孩子呀。”陆维雅一脸悲痛,“这孩子并不是心术不正的人,上次也就是一时糊涂。今日这为了救我,额头都被砸破了,若是以后好不了破相了那可怎么办呀?”
傅从安没有全信陆维雅的话,可看到了丫鬟端出来要扔掉的染血的衣服,眉毛皱了起来,“既然是救夫人受伤的,请大夫和吃药、补品的银子就相府来出吧。先养一养,等好了,还是回陆家去吧。”
“老爷。”陆维雅弱弱的叫了一声,心中想着谁缺那些吃药补品的银子呀,面上却一片犹豫,最后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老爷,盼盼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我想…认她做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