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礼物呀,这么神秘。”傅景昭满眼笑意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装了一套首饰,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套上好的翡翠头面,虽然料子稀缺,但也不至于说是整个大雍独一份儿的。
“这套头面另有玄机,走,进去了给你演示。”李靳和傅景昭进了屋子,才把头面一一拿出来给傅景昭看,“这耳坠是中空的,这儿有个小机关,按一下就能打开,你可以放点什么毒药进去防身。
这两只簪子是藏剑簪,里面的小剑削铁如泥,可喂毒后随身带着,也有机关,在这儿。这主簪就是暴雨梨花针了,一共可以装十枚针,仔细收好,别告诉其余任何人这套头面的用处。”
傅景昭对这头面爱不释手,把耳朵上的东珠耳坠换了下来,又把两个藏剑簪也戴上,欢喜极了,“李靳,我很喜欢这套头面,原本正琢磨着自己让人弄点防身的东西,你就送来了。”
“这说明你我二人心有灵犀。”李靳动作自然地牵起傅景昭的手走出去,“昭儿,早点嫁给我好不好?”
“嗯…若成亲,我想要好好筹办,怎么都得等到我十八岁以后。”傅景昭想了想,表情很是认真,十八岁,这是她的底线了。
“好。”李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虽然我巴不得明天就把你娶回家,可咱们成亲必然是一桩盛事,须得好好准备才是,总不能让你受委屈。等会儿忙完了我就去和傅伯商议,定在明年这时可好?”
“这事儿你可得和我爹说呢。”傅景昭笑嘻嘻道,“外面宾客都要到了,该出去了。”
“今日你过生辰,你最大,都听你的。”李靳一直和傅景昭到了大门口,“今日恐怕请的大都是什么夫人小姐的,我就不陪你了,在东篱居等你。”
“好。”傅景昭刚刚看着李靳离开了,就抓到一个冤大头,“锦儿锦儿,可有好些日子没见你了!”
“还说呢。”李似锦苦着一张脸,“上次回去我娘罚我在家里关了两个月,这次还是你过生辰才把我放出来了。哎,我小舅舅今天发的那道令旨,真是让我们一群人都没想到。昭儿昭儿,你快跟我讲一讲,你是怎么把我小舅舅那个阎王一样的人收拾服帖的?”
“你说你小舅舅是阎王?”傅景昭挑眉,“你小舅舅多温柔一人,怎么到你这孩子嘴里成了阎王了?”
李似锦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我天,我小舅舅温柔?昭儿,你是不是让他迷了心窍了,温柔这个词和她沾点边儿吗?我小时候,我娘疼我,我犯了错淘气她都不太管我,每回都是小舅舅管着我的,我最怕他了!”
“怎么可能呢。”傅景昭现在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看都觉得李靳好。
“得得得,我算是知道了。”李似锦撇撇嘴,“我全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啧啧啧,怀春少女啊,惹不起惹不起!”
傅景昭笑着点点李似锦的脑袋,“瞎说什么浑话呢,我今日让人准备了些新鲜的甜点,你等会儿尝尝,保准你喜欢。”
“是吗?”李似锦来了精神,亲亲热热地挽住傅景昭的胳膊,“从前你这儿的厨娘做饭就好吃,若不是我爹娘他们恐怕不乐意,我都想赖在你这儿不走了呢。”
姐妹二人说说笑笑的,倒也不觉得招呼客人累,不多时,人来的差不多了,也就准备准备开宴了。今日是好日子,傅从安心情好,对人也格外宽容些,就连已经禁足了两个月的陆维雅都被允许出院子透透气,只是不让她去宾客面前罢了。
下人们来来回回地忙碌着,只是大家也都多了个心眼儿,盯着陆维雅没让她到前面去。
就在傅景昭和李似锦就要进去的时候,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且慢。”
只见沈舒云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意,“傅小姐,上次的事情是误会一场,今日我厚着脸皮来你家饮宴,你不会生气吧?”
“沈小姐哪里的话,来者是客,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呢!”傅景昭脸上的笑比沈舒云的更热情亲厚,空出来的手还握住了沈舒云的手腕儿,“沈小姐,上次的事情沈大人派人查清楚了?”
“有劳傅小姐挂心。”沈舒云笑意不减,跟着傅景昭进了傅家,“傅小姐,我有些话相同你说,或许不大好听,但你要相信我都是为你好的。”
“瞧你这话说的,我还能分不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不成?”傅景昭握着她的手腕儿稍稍用了些力气,“沈小姐这倒让我想起继母家的那个陆盼盼了,她也总是喜欢这样同我说话。不过话说回来,沈小姐可别见怪,你和她不一样的。”
“傅小姐啊,我听说王爷今日发了一道令旨,说是他此生都不会纳妾?”沈舒云强忍着心中的酸涩,“恭喜傅小姐啊,傅小姐和王爷情投意合,实属一桩美谈。”
“沈小姐客气。”傅景昭表情隐隐带着几分得意,“前些日子王爷就这样同我说过,我当他是说说罢了,没成想王爷竟然真的做到了。
想想也是,王爷最是守信了,他说过的话,就一定能做到。我也愿意相信,他做得到答应我的事情。”
“傅小姐。”沈舒云没想到傅从安顺着话说了下来,不禁有些着急,“咱们女人家的,不就是要讲三从四德嘛。王爷这样说是他的心意,可你若真这样做了,岂不是善妒?”
“那沈小姐的意思是,让我大度些,主动给王爷纳妾喽?”傅景昭唇角缓缓勾起,“我方才也说过了,王爷是守信之人,怎么,沈小姐是想要让王爷当那背信弃义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小姐误会了。”沈舒云咬了咬嘴唇,“傅小姐,我的意思是王爷这么做了,你也该回馈王爷啊,男子纳妾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更何况他是王爷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旁听了好半天的李似锦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直不起腰来,好不容易笑够了,才嘲讽地看着沈舒云,“沈小姐倒是大度,就是不知道以后谁家的公子有幸娶到你这样的贤妻呢。
反正呢,我爹娘说过,我是郡主,以后就给我招婿,找一个性情、才学都是一等一的人,他若是敢动别的心思,就打断他的狗腿赶出去,再给我找新人。
沈小姐说的大度,我恐怕是这辈子都做不到了。昭儿也是,我们两个可都得要一心一意之人。我就提前祝贺沈小姐以后后院热热闹闹的,没事儿还能凑几桌玩一玩呢!”
“你…”沈舒云表情终于变了,刚要开口,又被人打断了。
傅景晖和唐裕兰从后面追了上来,唐裕兰凶巴巴地看着沈舒云,“沈太师家的是吧?你若是在好胡说半个字,小心我打烂你的嘴!我倒要看看,沈太师要怎么给我家一个交代!”
眼看着周围的人都是护着傅景昭的,沈舒云脸涨得通红,到底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叫了丫鬟扶着她走了。
唐裕兰畅快地笑了几声,走在傅景昭的另一边儿,“昭儿,你可万万不能听她胡说,什么女子应该大度,一派胡言。相公,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娘子说的极是。”傅景晖应了一声,目光很是柔和地看着唐裕兰和傅景昭,“昭儿,等你大嫂空了让她教你几招,和她好好学学。”
傅景昭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重点,凑单傅景晖身边笑得贼嘻嘻地,“大哥,听你这么说,大嫂揍过你?”
“咳咳。”傅景晖表情不自然地瞥了眼傅景昭,“什么揍,那叫切磋,切磋!我和你大嫂都是武将,那武将之间互相切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是是是,那叫切磋。”傅景昭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了,“大嫂,你得空了可得好好教教我呢!”
一直默默在后面跟着的平安喜乐二人对视一眼,也齐声到:“大奶奶,您得空了,也教教我们郡主呗?”
唐裕兰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揶揄地看着李似锦,“和郡主认识这么多年,没想到郡主身边儿也是两个皮猴啊!”
“傅大嫂这话说的,她们是我的贴身丫鬟,当然得合我心意。”李似锦笑得很是灿烂,只觉得在傅家是极自在的。
只有一直听着几个姑娘说话的傅景晖,在心里默默为兴元郡主未来的郡马点了跟蜡烛。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办宴会的花园。长安城的达官贵人们都隔三差五的办个什么赏花宴一类的活动,大部分人家府里都有用做举办宴会的地方,傅家也不例外。
傅家的宅子是老宅子了,一砖一瓦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园子更是出了名的好看。花园单独劈了一处用做宴会厅,修了长廊和亭子,还有一座两层的小楼,小楼对面是个戏台,此刻正有人在上面咿咿呀呀地唱着。
今天来的基本都是年轻的姑娘们,见傅景昭来了,纷纷送上贺礼,礼多多少少都比原本准备的要厚了不少。毕竟今日出门时看到那道令旨,就又翻箱倒柜地找了许多好东西添上了。
至少目前看来,诸位千金相处的还是很和谐的。傅景昭正要吩咐人上菜,就听到人群中有一人道:“听闻傅小姐琴艺出色,我们有不少人都没去过淑仁大长公主的宴会,恰好有戏台,不知我们是否有幸听一听傅小姐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