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继续吃药？”
既然不能住院，莫黎也不想废话了。
韩思博打开莫黎的病历，让她稍等一会，比起上次来得时候，她的病情似乎有点严重了，甚至出现了妄想症。
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先吃药吧。”
韩思博在病历上写着什么，一边继续说：“最近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多出去走走，别总在家里。”
莫黎嗯了声，双手紧握，放在腿上。
“还有，你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幻听，幻视之类的事情？”韩思博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莫黎。
莫黎一脸疑惑，“没有啊，韩医生，我的病是不是严重了？还是……”
“你别多想，我就是问问，没什么大事情，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心情。”
韩思博给她开了药，病历被留下了，她一个人去一楼取药。
莫黎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医院有两部电梯，她选择进了右边的电梯，电梯里没人，她刚进去，旁边左边的电梯打开了。
莫黎期初并没有注意到，在电梯门准备合上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那人带着帽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身材高大，从背影看起来有点像傅予安。
电梯门合上了，莫黎没多想，在她的印象里，傅予安一直都是那种阳光大男孩，怎么可能会有心理疾病。
韩思博站在窗边，看着从大楼里走出的莫黎背影，他摇了摇头，眼神似乎很是担忧。
按道理来说，莫黎经过长达三年的治疗病情应该好多了，可是现在看起来 情况似乎恨不乐观，甚至出现了别的问题。
要不是她只预约了一个小时，韩思博真的想要催眠看看她潜意识里究竟在想什么。
“咚咚咚——”
短暂的敲门声打断了韩思博的思绪。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他看着走进来的男人。
男人摘下鸭舌帽，一张熟悉的 脸出现在面前，正是傅予安。
比预定的时间提前到了十分钟，还好莫黎走了，不然可就要造成了暴露病人隐私的事情了。
韩思博并不知道两人认识，傅予安这人在他的印象里是个具有反社会人格情感认知障碍的患者。
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人，竟然能成为明星，而且人设是个温柔的男人。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我找到她了。”
傅予安站在门口，看着韩思博，眼神阴沉。
韩思博来到他身边，反手把门反锁了，生怕会有人突然进来，傅予安的身份毕竟有些特殊。
“这次确定了吗？”
傅予安笑了笑，“确定了，十几年前，她没死，那就注定跟我一起下地狱。”
他眼神中带着一种极其诡异的笑，充满阳光的房间都不能抵御傅予安身上自带的冷意，他在韩思博的面前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阴暗的内心。
只有在这里，才是释放他天性的地方。
在韩思博眼里，傅予安这种心里疾病是带着攻击性的，反倒莫黎那种只会伤害自己，属于温顺型。
傅予安是半年前才找到他的，那个时候他比现在更恐怖，他一直在找一个女孩，但韩思博也不知道哪个女孩究竟叫什么。
最初，傅予安说那个女孩应该是死了，没过几个月他回来说那个女孩当年没事，他要杀了她。
韩思博吓了一跳，后面他又改口，要把这个女孩占为己有。
“如果你喜欢她，不一定要毁了她，让她过得更幸福，不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傅予安冷笑，“幸福？要不是她，我十几年前就不会知道，原来身份跟贫富是这么重要，她毁了我，我就要毁了她。”
韩思博：“……”
“你这个想法有些极端，你每次来都不告诉我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我很难帮你。”
“我不用你帮我，你只需要听我说就可以。”
傅予安不希望得到任何人的可怜，也不需要同情。
“好吧，你说我听着。”韩思博不在说什么，傅予安又不是不给钱，而且给的是别人的两倍。
每次他来基本会说很多无厘头的话，听起来像是故事，也没办法凑成一个连串的，这些不能录音。
韩思博就靠着自己的记忆里，自己串起来。
他这么仔细一想，其实还是莫黎这个病更好治，虽然暂时不确定有没有幻想症，但比起傅予安这种动不动就要让人死，让人下地狱的情况好多了。
一个小时过后，傅予安终于说完了。
他起身准备离开，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了桌子上的一本厚厚病历，上面写着抑郁症患者莫黎。
韩思博看着傅予安突然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病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把病历反过来放下。
“这是规定，你不能看别人的病历。”
“莫黎？哪个莫黎？”他盯着韩思博问道。
韩思博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这件事情我不能告诉你。”
“是不是前顾太太？”
“抱歉，这是隐私。”
“我……”
“时间到了。”韩思博第一次赶人走。
傅予安欲言欲止，最后什么都没问，离开了。
莫黎并没离开医院，而是来到前面的人工湖，湖里有几只天鹅，她坐在凉亭的长椅上，半眯着眼睛看着天鹅。
她觉得韩思博说的不是没有道理，鱼和熊掌为什么不能兼得呢？
刘立在楼下等着傅予安，看到他下来，急忙带着人走，要是被被人看见他来这个医院，保证不出一个小时 就能上了热搜。
“帮我查一下来这里找韩思博的莫黎是谁。”
刘立愣了一下，“祖宗啊，这怎么查？这里都是具有隐私的，而且没有电脑记录，你是让我去给你偷病历吗？”
傅予安突然停下了脚步。
刘立恨不得给人跪下，“祖宗，咱们快走吧，这里人少，但也不代表没人，要是……”
“那个人是谁。”傅予安指着远处坐在湖边长椅上的女人。
刘立顺势看过去，距离隔得有些远，他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背影，具体是谁，还真的看不出来。
不过，的确有点像莫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