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有一家私,密性极强的心理医院,医院很大,但每天只接待十个人,而且还是分批接待,绝对不会同一时间出现两人。
医院坐落在一处环境优美的郊区,依山傍水,医院前有个很大的人工湖泊,周围都是参天高的大树,泊油路很干净。
“莫小姐。”
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是莫黎主治心理医生的助理阿婉。
她长着一副娃娃脸,唇角还有两个小梨涡,很是可爱,给人一种非常好相处的感觉。
莫黎点点头,并未接话。
阿婉却不在意,继续说道:“莫小姐,距离你上次来,已经是65天前了,打破了您最长时间的记录,最近怎么样?”
这是她的本职工作,必须要记录。
莫黎一边走,一边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
“不太好,阿婉,我能申请住院吗?”
阿婉愣了一下,有些错愕,“申请住院?莫小姐,您……”
“可以吗?”
阿婉摇摇头,“莫小姐,您现在无法申请入院,韩医生不会给您批准的。”
“好吧。”莫黎没在坚持。
进入了医院的大楼,门诊楼只有四层,装修的是米黄色的风格,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阿婉带着莫黎来到了三楼,敲响了305。
“进。”
“莫小姐,我就不跟您一起进去了,这是您以往的记录,都在这里了。”
阿婉把手里的复印件交给莫黎,足足有一本书那么厚重,要不是最近事情太多,逼得她没地方躲藏,莫黎甚至都忘了自己有抑郁症这个事情了。
甜甜意外离世后,她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顾延烨嫌她烦,把她带来了医院。
那个时候是莫黎这辈子最痛苦的日子,她被关在病房里,手脚捆绑撕心裂肺的喊着放自己出去,可是没人来。
她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离开这个让她畏惧的地方。
“来了,坐吧。”里面的人听到门开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莫黎。
男人带着一副无边的镜框,穿着白色大褂,眼角微微上扬还有颗泪痣,唇很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落在了男人左边的侧脸,全身沐浴阳光。
莫黎坐在了他面前的沙发上,房间的窗户半敞,摆着一盆开放的花,风一吹,扑鼻的香味弥漫出来。
“韩医生。”
“喝水还是咖啡?”面前的男人微微一笑,从莫黎的手里把病历接过来,放在一旁并没看。
他对莫黎很熟悉了,三年,她来过四十五次,前两年平均一个月最多的时候会来三次,就最近一段时间很久没出现了。
韩医生全名韩思博,二十七岁。
“水就可以。”
韩思博端来一杯温水,放到莫黎的面前。
“你很久没来了,我以为我们 不会再见面了。”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莫黎真正身份的人,顾延烨的前太太,却不是出生在豪门。
莫黎也很尴尬的笑了笑,“我也以为我自己不会再来了,没想到我们有见面了。”
“没关系。”韩思博一点都不介意,“你这次来是想要告诉我什么?还是在你的故事上画下句号?”
莫黎愣了愣,双手紧握在一起,有些局促不安。
“我也不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跟顾延烨离婚了,甜甜给我的手链断了,还有高英,她疯了,不对,是他们都疯了……”
池思博看着莫黎说话的语速越来越快,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并且伴随着身体颤抖,急忙打断。
“等一下黎黎,你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说,不要紧张,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是相信我的。”
池思博的话很温柔,像是一缕清风,安抚了莫黎的焦躁不安的情绪。
莫黎痛苦的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过了好一会才重新开口。
“韩医生,你相信童话故事吗?”
韩思博挑了挑眉梢,“不能说完全相信,但也不是不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十四岁前的记忆的我完全没有就,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农村长大的普通女孩,可是有一天,有人告诉我,其实我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你信吗?”
池思博:“……”他怀疑莫黎的病情加重了。
莫黎看着眼前的人不说话,苦笑。
“没关系,我自己都不相信,别说韩医生你了,我以为能嫁给顾延烨就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可没想到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噩梦。”
“莫小姐,我没说我不相信你。”
池思博作为一个心里医生不是去否定被人的想法,这种事情其实不难接受。
莫黎跟她父母长得完全不同,她身上与生俱来的带着一种优雅的气质,别说是池思博,就连医院的人都是这么觉得。
有些东西,生来就是刻在骨子里的。
“韩医生,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放弃过去的贫困潦倒但幸福生活去选择纸醉金迷但不会幸福的生活吗?”
莫黎想到池老爷子的话,她总能想起来顾爷爷,顾爷爷的死她很遗憾,心里那种愧疚感代入到了池老爷子的身上,很难做决定。
池思博思考了会,“那这两种生活完全可以同时拥有,为什么你不能选择共赢?非要极端的选择其中一种?”
莫黎也不知道,但她有预感,只要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以后的生活绝对不是这么平静来了。
“说实话,我不知道,但是,我有感觉我只能选择一种。”
“你方便告诉我,你是谁家的……大小姐?”池思博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看着面前的女人突然不说话了。
莫黎摇头,“抱歉,我不能告诉你,这件事情至关重要,韩医生,我能住院吗?我现在不能出去,也不行见到他们任何人。”
“黎黎,住院不是这么简单地事情,你现在必须要监护人来签字,顾少爷已经跟你没有 关系了,必须你父母来,你想要他们知道你的事情吗?”
“不想……”她实话实话。
池思博知道,现在唯一能让莫黎站起来的人就只有她的父母了。
“住院治疗对你来说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