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承认？”
顾延烨忽然起身，把手里的手链扔到了莫黎的身上，怒视着她，眼里一点信任都没有。
莫黎站着没动，手链砸在了她心口的位置，然后快速下落，最后掉在了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十八颗珠子，朝着各个角落滚落。
她忽然笑了，手链断裂的那一刻，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释怀了。
“我想知道，穆珊珊是怎么跟你说的。”
莫黎如此平静，抬头跟顾延烨对视，面无表情站在原地。
“你说。”
顾延烨扫了一眼穆珊珊，床上的人打了个冷颤，心里一凛。
“我……”
“说！”
穆珊珊只好说道：“那天晚上在慈善会的时候，我想出去透透风，然后遇到了黎姐姐，我就是关心她几句，问到了傅予安，我不知道她会这么生气，然后推了我。”
“是吗？”莫黎笑着反问。
穆珊珊硬着头皮说了句是。
“那么你呢？”莫黎又看向顾延烨，“你相信她的话吗？”
如此平静的莫黎，顾延烨还是第一次见到，仿佛面前换了个人，他没看见这女人眼里的一丝失落。
“手链已经是证据了，你还想掩饰什么？”
莫黎心里清楚了，望着顾延烨那张冷峻的脸，六年前，她承认自己是对他的外貌所动，一心想要嫁给他，后来以为某些事情，她也成为了受害者，不得已的嫁给了这个男人。
六年了，他始终没相信过自己一次，哪怕他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说过一次话也好，可是并没有。
“顾延烨，我最后问你一次，我说，我没推她下去，你信不信？”
男人看着如此坚定的莫黎，忽然就沉默了。
穆珊珊见情况不对，“延烨，我知道黎姐姐……”
“闭嘴，别一口一个黎姐姐，你不觉得恶心吗？”莫黎冷声打断了穆珊珊的话。
穆珊珊声音戛然而止：“……”
顾延烨扫了一眼穆珊珊，又看向莫黎，眼神是那种冷淡又无意，似乎是警告她不要撒谎。
“你可以解释手链为什么会在她手里。”
莫黎失笑，“我为什么要解释，慈善会我的确去了，也带着这根手链，手链是怎么丢的，我并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穆珊珊的手里，现在是我在问你，信不信她的话，请顾总回答我的问题。”
短暂的沉默——
“我不信。”
顾延烨薄唇轻启，说出了这三个字。
穆珊珊听着这话，松了口气，只要顾延烨一口咬定不相信，莫黎就没办法了。
就在她准备添油加醋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莫黎一个冰冷的眼神扫了过来。
只见，她从包里拿出了一根录音笔，还有一张有些泛黄的孕检报告单。
“你不相信，没关系，顾延烨，以后，我们之间老死不相往来。”
穆珊珊瞪大了眼，看到那根录音笔的时候，整个人惊呆了，不可置信，不顾一切的想要扑过去抢夺录音笔。
顾延烨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莫黎早就料到穆珊珊的动作，后退了一步，让她扑了个空，只是抢到了那张孕检报告，上面清楚的标志着日期，5月6日，XX医院，妇科，穆珊珊，25岁，孕期63+。
她想都没想，直接把手里的单子给撕了。
莫黎似笑非笑，“没关系，那只是复印件，我这里还有五十张，你想要撕就撕吧。”
她从包里拿出了厚厚一摞复印件孕检报告，直接扔到了穆珊珊的脸上。
穆珊珊被拍的一个踉跄，差点坐了地下，空中飞扬的孕检单像是天女散花般纷纷扬扬落到地下。
顾延烨眼神微变，眉头紧蹙，看向床边的莫黎，这一刻，他似乎觉得两人之间真的如同她所说，老死不相往来，有什么东西，正在无声无息慢慢地碎裂，直到变成碎片，再也无法复原。
她按下了手里录音笔的开关键，刺啦几声过后，里面传来了声音，是两人的对话。
穆珊珊说：“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就听见莫黎问：“看见了什么？”
穆珊珊说：“别装了，这里就我们两个，有些事情，该说的，不该说，你应该知道吧？”
莫黎又问：“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赶紧把手链还给我，我要走了”
穆珊珊说：“手链给你可以，我要你承认是你把我推下去的，不然，我就扔了它。”
莫黎自然是不同意，她完全没把录音笔里的声音剪辑，而是一条条都录了下来。
只听，莫黎又问：“肚子里的孩子，是那个男人的吧？”
穆珊珊回答：“告诉你又何妨，你没猜错，孩子的确不是顾延烨，至于是谁的，我好像没必要告诉你。”
声音到了这里，莫黎按下了暂停键。
穆珊珊的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她万万没有想到，莫黎竟然随身带着录音笔。
“延烨，你相信我，这不是真的，是她合成的，她在骗你！”
她伸手，想要去抓顾延烨的手，不料，却被他给躲闪开来，随后，对上了一双凌厉的目光，像是黑暗的深渊,带着怒火。
“不信？你可以把当时给穆珊珊做产检的医生找来，她就在楼下，医院里都是有记录的的，看看这个孕检单，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那个时候，穆珊珊可是怀孕才一个月，为什么孕检单上写着是65+也就是两月零五天？”
顾延烨看着莫黎，沉默了。
穆珊珊腿一软，跪在地下，她知道，自己事情败露了，要是把那个医生找来，会死的更惨。
“怎么，这就不说话了？”莫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两人，心里只觉得压抑了这么久，终于顺畅了。
“延烨，我……我只是爱你，我没办法，只能用孩子来绑住你，你相信我，除了这一件事情，别的我都没有欺骗过你了。”
穆珊珊泪水不断落下，看着莫黎，眼里带着恨意，如果不是她，顾延烨永远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你这个女人，不得好死，下地狱。”
莫黎耸了耸肩膀，“抱歉，就算是下地狱，也是你在我前面，顾总，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