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的声音随着开门的声音听着，如同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莫黎整个人都傻了，那背影她怎么不认识？暴露在空气中的纹身再熟悉不过了。
那人是背对她，HR看见了莫黎恭恭敬敬唤了一声“莫总”，然后快速跟秘书一起离开了。
“你……”
莫黎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就好像做过山车。
面前的人转身，熟悉的面庞，带着温柔的笑意，注视面前迷茫的女人。
“莫黎。”
用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时间，李垚把所有的事情全都交代的一清二楚，莫黎听得云里雾里。
“也就是说你在法庭上交代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穆珊珊有逃脱的罪名的铺垫？”她疑问道。
李垚点点头，“事情就是这样子的。”
两人离开A市的第一年，叶锐去探监，他告诉穆珊珊有机会把她保释出来，监狱长被收买了，而且给穆珊珊开了精神分裂症的检查报告。只要有这份报告在手，她最对就是个无期徒刑，等到了转监狱，监狱长会派人把穆珊珊送出监狱，叶锐会带着她去国外生活，逃之夭夭。
李垚唯一能做的就是牺牲自己，穆珊珊要是听到他的话，一定会承认罪名。不然，李垚不会得到惩罚，莫黎也不会痛苦。比起活着，她更像让莫黎痛不欲生，即使，她在外面活着，坐上了池氏总裁的位置又怎样？
没了李垚，然后在被刺激，最后结局跟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叶锐来探监？还有买通监狱长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莫黎很生气，这些事情都跟自己有关系，为什么要瞒着。
李垚想起莫黎那天在法庭上的锐利含恨的眼神，至今心有余悸，也后悔没把事情一早就告诉她。
“离开的时候我去探监，在监狱里遇到了一个原来的朋友。他知道我跟穆珊珊的事情，就问我是不是要保释她出去，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后来走的时候我看见了叶锐从办公室出来。”
“也就是说你两年前，我们离开的时候你就在调查了？”莫黎觉得不可思议，心里同时觉得后怕，要不是李垚注意到了，恐怕现在穆珊珊已经跟着叶锐去了国外，逍遥自由。
“嗯，两年前我就知道了，不过也是回来才确定的。”他全盘说出，没有一丝隐瞒。
事到如今，他也没必要在隐瞒什么了，真想早就浮出水面。
莫黎沉默不语，薄唇微抿，似乎在思考什么，看起来就像是发呆。实际上，脑海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眼见不一定为实，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这是韩思博说的，那时候莫黎还觉得奇怪也没多想，他也知道了？
那岂不是顾延烨也知道了？
“等等——”
李垚挑了挑眉，“你问。”
“顾延烨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们两个是不是早就有计划了？”她盯着李垚，试图在他平静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蛛丝马迹。
“他一开始是不知道的。”李垚没想到莫黎的关注点如此奇怪，“我被带走的第一天，林文就来见我了，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顾延烨自然就明白应该怎么做了，要不是他，我这会不可能坐在这里跟你解释这件事情。”
从头到尾只有莫黎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法庭上失控，以及回家魂不守舍，都是做给那些记者看的。
想到这，一股无名火从心中燃烧起来。
李垚察觉到了莫黎的情绪不对，“抱歉，瞒着你这么久。不告诉你是怕你在法庭上会笑出来的，所以……”
“骗子！”莫黎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生气的离开了会议室。
全世界的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话，这有莫黎自己一个人陷入了悲伤中，她不仅仅是生气，还是觉得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等走出会议室，莫黎后知后觉，李垚这样要怎么收场？总不能站出来告诉众人这只是为了不让穆珊珊逃跑演的一出戏。可是，那音频的确是两个人的声音，证据确凿，怎么洗白？
从哪个角度来看，他好像都洗不白了！
两天后，一则新闻让莫黎产生了自己处于幻想世界中。
报道是这么写的：《狱中李垚身体不支，身亡于8.15日夜晚凌晨2.15分。》
可是，她身边现在站着的这个人又是谁？
身边的人拿出自己的新的身份证放到了莫黎的面前，“简丛云，新的名字，新的身份，李垚已经随着穆珊珊的判刑结果而消失，从此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李垚，只有简从云了。
“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莫黎真是被气笑了，就算是改了姓换了名字哪有怎么样？总不能去换个头吧？
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这就是李垚，以及他身上的纹身，还有说话的声音。
“莫黎，你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只要你承认我是简丛云，就没人敢叫我李垚。”
李垚收起身份证，语气有些严肃，他也是第一次用这种一本正经的语气跟她说话，李垚就是李垚，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莫黎垂眸，揉着刺痛的太阳穴，不用说，也知道这个鬼主意一定是顾延烨给他的提议，能正大光明从监狱里把人带出来，并且改了名字，这种事，换个人还真的做不到。
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牌。
从头到尾，莫黎就像个局外人，只负责流露出悲伤的情绪，来增加这场原本不真切的戏剧式的表情的真实性。
“你们既然这么聪明，干脆把池家一起收购合并了，我回去继续过我的生活，这样不好吗？”
莫黎说不上高兴该是生气，李垚回来了，但有没完全回来。
不对，现在也不能叫他李垚了，而是简从云。
“对不起，莫黎。”李垚诚恳道歉，希望能得到莫黎的原谅。
事情的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局。穆珊珊最后的归宿不应该是逃跑，而是接受惩罚，这才是最重要的，现在目的已经达成了，莫黎应该高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