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黎把自己关在了回忆里,不愿意出去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她被舆论推上了风口浪尖,有人说翻出了当年嫁入顾家的事情,包括她从法庭出来魂不守舍的状态一一被曝光。
一时之间,整个池氏都跟着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很多记者找到了居住的镇子里,已经打扰到了周围邻居的生活,警察出面可也没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顾延烨让韩思博来开导莫黎,用一些简单地辅助方法带她走出来。可惜,效果一点都不明显,她拒绝跟韩思博沟通。
李垚被关押的几个星期里,莫黎的生活几乎崩溃。她原本就失眠,现在彻底睡不着了,没日没夜的坐在窗边对着窗户发呆,从白天到夜晚在度轮回。
周静年跟莫文国根本就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在一旁干着急,时常睡到一半就要起来看看莫黎还在不在家里,偶尔会发现她坐在窗户旁边对着月亮发呆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要是靠近她,莫黎就会露出一种惊恐的目光,眼神中带着防备跟疏远瞪像对方,要与全世界为敌的架势,搞得周静年血压升高差点进了医院。
好几次半夜她偷偷一个人出去想要走走,可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河旁边,好几次都被顾延烨给拉回来。
出事的第七天,韩思博终于见到了莫黎,她从房间出来像是丢了魂,不知道要干什么,被他堵住了。
空洞的眼神一丝灵魂都没有,韩思博心里咯噔一下,这比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情况要严重多了。
“莫黎。”
韩思博叫了她一声,莫黎冷淡的扫了他一眼,绕开他继续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就连平时跟她亲近的大黄狗都趴在角落里畏手畏脚不敢动弹,生怕触及到了小主人脆弱且敏。感的神经。
“我们谈谈,好吗?”
顾延烨在客厅里,没出去,眼神却一直盯着莫黎,最近这段时间他可是要累坏了,市里跟郊区来回跑,虽然路程不算远,但是来来回回也要三个多小时。
“……”
“莫黎,你是我的病人,也是我的朋友。”韩思博挡住了她的路,阻止了她的刻板行为,“李垚是李垚,你是你。你不能想要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从而拯救他来得到心里安慰,这样是不对的。”
莫黎停下了脚步,仰起头,思考着韩思博的话,她其实很清醒,就是不愿意面对事实。
“我知道你现在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对吗?”
女人的眼神很脆弱,眼下的乌青就足以可见多久没好好睡一觉了,身上的衣服空荡荡的,微风一吹,甚至能看见她肋骨印出来的痕迹,瘦骨嶙峋。
“韩医生,我没事,我就是想休息一段时间。”莫黎时隔七天终于开口了,长见识不说话嗓子变得沙哑。
顾延烨跟韩思博同时松了口气,至少她说话了,还愿意交谈。
“我知道你想要休息,我不是要逼迫你什么,你现在的身份跟原来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大有不同了,你这样一味躲着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你也不想前面的努力全都白费。”
韩思博并不是来劝莫黎要顺其自然,不想就算了,干脆留在这个舒适圈过一辈子。
莫黎很惊讶,她原本以为韩思博会像是第一次见面给自己灌一碗心灵鸡汤,可是他没有。
“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讲道理,你们心理医生真是够奇怪的,让人捉摸不透。”
“不会,莫黎我了解你,所以我才跟你说这些,你懂我的意思吗?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听到的也不是一定会是真的。”
“什么意思?”
“字面上意思,池氏需要你,李垚也需要你。”
“……”
两天后,莫黎跟顾延烨回去了,表面上她起来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但仔细看就能发现她手背上有很多掐出来的紫色月牙状的印记,她正在跟自己心里做博弈。
莫黎一回来就召开了通告会,她否认了所有的质疑,李垚的所作为她并不知情,关于抑郁症的事情韩思博给她开了一份一年前就痊愈的证明来稳定军心。
穆珊珊最后的日子决定下来了,入秋的第一天,也就是她跟世界告别的日子。
这是莫黎唯一能缓解自己心情的事情了,李垚不在的日子她拒绝任何来应聘的助理,一切都自己亲力亲为,按部就班的工作,效率到是提高了不少,看起来她很努力,实际上只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只有这样,才没空胡思乱想。
八月中旬,迎来了最热的三伏天,莫黎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工作狂,谈合作,充实自己,顾延烨这个半个月也很忙,两人很少面,到是期间顾婉儿来公司见过找过她几次。
在她软磨硬泡下莫黎休息了一天跟她去逛商场、吃饭、看电影,结果那天莫黎回去再次失眠,吃了安眠药也只睡了四个多小时就醒了。
第二次的时候顾婉儿来约她出去,莫黎直接拒绝见她,顾婉儿吃了个闭门羹闷闷不乐的走了。
“莫总,最后一轮助理筛选出来了四个人,您见一下吧。”秘书放下合同,没有了助理她们秘书部的压力真的很大,每天面对莫黎冷着一张脸,公事公办,真的很难熬。
鬼知道秘书部的人有多想念李垚。
“不见,说了多少次了,我不需要任何助理,你们是觉得我的个人能力不够?”莫黎微微抬眸,扫了一眼秘书,继续处理文件。
秘书:“……”
“出去。”莫黎下了逐客令。
“莫总,您就下去看一眼,保证您能选出来一位,合您的意!我用自己的前途发誓!”秘书神神秘秘的眨了眨眼。
莫黎放下手里的钢笔,微微蹙眉。
“莫总,真的我没有骗您!”
莫黎最后还是跟着下去了,她就不信这几个人还能让秘书用自己的前途来做赌注,接近会议室时候里面交谈的声音有些熟悉。
推门开的门的瞬间,她看见了一个熟悉身影正在跟HR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