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是我娘让我来买东西，也不是我要买，是有人请我帮忙过来看看，人家这古董店开门做生意，总不能把我往外赶吧？再说了……我跟我娘的钱，跟您有什么关系？您妄自托大要来帮我们两个管钱，冒昧问一下，您配吗？”
白月寒笑面虎一样，轻描淡写的怼了两句。
项天成脸上立刻挂不住了。
“你！你你你！你这丫头怎么跟我说话呢？我可是你舅舅！”
“哦？您也知道您只是我舅舅？那您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些呢？”说完，她转头问老冯：“老板，不做生意？”
“做做做，您这边看。”
说着他将几件青铜器摆放在了桌子上，白月寒打眼一看，嗤笑了一声。
“怎么？你这店不光摆假货，还卖假货？”
听到白月寒这么说，项天成身上的汗一下就起来了。
没想到他这东西就连老冯这种老手都骗过去了，却被白月寒一眼看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
对！这根本不可能！
白月寒不过是个草包，怎么可能懂这些？
一定是虚张声势。
“白月寒！我警告你不要含血喷人，不懂更不要装懂，这些东西都是我卖给冯老板的，你这么说就是在质疑我的人品，更是在造谣诽谤，别以为你是我外甥女我就会姑息，关于声誉问题，就算你是小孩子是我外甥女，也不行。”
这货明显就是刚刚被白月寒喷的恼羞成怒了。
现在竟然还说什么声誉。
“哦？你是觉得我污蔑你，让你不爽了？那你快点去报官，叫人来抓我，正好我还想问问官府的人，贩卖假古董加上盗墓，一共能判多少年呢。”
“你、你胡说什么！？谁、谁盗墓了？白月寒，你是不是疯了？”项天成这样子明显是心虚。
“胡说？”白月寒笑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青铜器是皇上赏赐给项老元帅的，他下葬时全部陪葬了，就算没陪葬……你擅自变卖皇上赏赐物品，这个罪过……”
白月寒说话点到为止，项天成的脸色已经吓的惨白。
“月寒、月寒！”他语气焦急走到白月寒身前，将她拽到了别处。
“月寒，大舅舅也不知道事情这么麻烦呀，本来就是想变卖这些东西贴补家用，你说……还闹了这么大个乌龙，这件事是大舅舅不对，你别生气，东西舅舅不要了，舅舅这就走，咱们权当事情没有发生过好吧？你说这事儿闹的，舅舅走了啊。”
项天成像是逃一样跑出了冯破晓家的店。
看他就这么走了，冯老板立刻明白了，看来那小丫头说的是真的。
“这真的是假货？怎么可能？”老冯不敢相信自己看走眼的东西，竟然被一个小丫头一眼看出来了。
“这个，还有这个，他们两个确实是假的，应该是混进来充数的，不信你现在看看。”
老冯闻言，连忙拿起白月寒指的那俩，仔细卡了看。
果然看出了一丝不对：“作假功夫极高，很难辨别真假，但……这确实是假的，怎么会？刚刚我在上面看的时候，确定是真的。”
“您在看这两个的时候，他恐怕会转移您的注意力，做的这么真，只要稍微打断您一下，都可以蒙混过去。
更何况，这里面真的多，假的少，很容易就混了。”
听白月寒这么一说，老冯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姑娘啊！谢谢你呀，今天要不是你，我这命恐怕都要陪进去了！”
没想到，这么多东西，没有一件是能卖的。
“实不相瞒，这项天成来了就说过，这东西是黑货，是阴货，我当时也没多想，做古董生意的，谁家还没点阴货了，可谁能想到，这是项老元帅墓中出来的呀，谁能想到他项天成竟然连自己老爹的墓都敢动！”
是啊，还真是大孝子呢。
他们正闲聊着呢，外面赌石摊上的人过来叫他们过去，说要给他们开石了。
“开石？这多没意思，不用去看了，反正还有些时间，不如我请姑娘去天香楼……”
“不必，吃过了来的，而且这次开石，我劝您还是去看看吧。”
白月寒都这么说了，老冯自然赏脸跟着一起去了。
只是到了那边，却遭到了无情的嘲讽。
“哟，老冯啊？你们家这就开一个海碗大小的石头，也值当这么多人兴师动众的过来，又是破晓乱花钱赌的吧？真是不懂事，没那个命就别想那么多了，明知家里困难还乱花钱，二两银子对我家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可对你们家来说……是不小的数目了吧。”
冯破晓懂事是有目共睹的，他怎么说曾经也是个少爷。
如今家里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他节衣缩食一点没有抱怨过。
唯独就是偶尔会买块石头，那也是省吃俭用省下来的，为的就是不让外人觉得家里那么寒酸。
没想到，到这还要被奚落。
他们被这个人说的哑口无言，那人却得寸进尺。
“哎，你说着人要是走运，什么都拦不住，我这随便选了几块石头，你猜怎么着？就出绿了！哎……”
他吹的脸色涨红，白月寒却看都没看他一眼。
而是看着赌石摊的老板。
“轮到我们了吗？”
“哦，轮到了轮到了。”
开石头的地方是市场统一的，市场给出器械和助手，开石头用锯子的人必须是卖货店里的，避免有什么纠纷，每个赌石店和赌石摊按月交钱，石头可以随便开。
说话这人的石头是在大店里买的，跟摊主没什么关系，摊主做的也是小买卖，不敢开口，但还是可与去开石头的。
“我这就给您开。”说着，他把石头固定好，看着他固定的角度，白月寒连忙摆了摆手。
“不行，不能从这开，贴皮开。”
“啊？”摊主有些意外，就这种破料子，还用贴皮开？
不过他还是照做了，固定好之后，用手摇锯齿轮去摩擦，一边摩一边有人浇水，刚磨了二三十下，他们就觉得不对劲了。
“等等、等等。”浇水的人让摊主等等。
“怎么了？”摊主疑惑。
那个浇水的助手连忙往上多浇了点水，然后用手擦了一下。
“灯，拿个灯来！”
天色暗，他一下也不敢肯定。
可现在已经所有人，都发现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