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琬蔚毛遂自荐道。“娘,‘春日宴’我也去。我会看着沈琬玉的。她们那房的人,最会搞事情了。可不能像沈琬琼那样。”
听女儿这么一说,沈陶氏的脸就沉了下来。当年,沈老太太命令她替长房的嫡长女沈琬琼找婆家,看中的人家,不是国公府,就是侯府,也不看长房的沈达卿只是六品的光禄寺寺正。
沈陶氏本来是不肯的。
那个老太婆竟然以绝食要挟,声称只要她死了,沈从礼就要回家守制三年。
沈从礼是不怕老太婆的威胁,可是沈陶氏不想影响了夫君的前程,只能退让了。
没想到,沈琬琼竟然趁着沈陶氏带她去参加宋侯爷母亲的寿宴,私下勾搭上侯府世子,以侧室身份嫁进了侯府。
长房那是心满意足了,可是沈陶氏觉得太丢脸了。私相授受不说,一个好好的嫡女去做侧室,是多丢份的。沈家可不需要卖女儿求富贵。而且,为了此事,她还被不少世家夫人在背后非议,认为商家女出身的她太短视,只知道攀高枝。
为了此事,沈陶氏差点气出病来。
一个圈里的猪,只怕差不多德性。
现在的沈琬玉,更会作妖,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其实就是一朵白莲花。动不动就泪盈于睫,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这种做派,深为大家闺秀不齿。
生性率真的沈琬蔚就一直和沈琬玉合不来。
所以,沈陶氏觉得小女儿的提议不错。不过,她有些担心地说,“可是,这两天,你老是遇到危险,只怕是有人在作祟。你还抛头露面的,太不安全了。”
“娘,等爹回来,我们告诉他。他一定能保护我的。”沈琬蔚坚定地说。
提到自家夫君,沈陶氏是一脸的骄傲。是啊,夫君可是右相啊。她想了想,“行,那我过会派芙蓉去回老太太,那天我会带着你和沈琬玉去参加的。省得她再装胸闷了。”
晟朝的“春日宴”都是由宫里适龄的公主在三月十五举办的。所谓的游园会,其实是相亲会,是便于公主和千金小姐们偷偷考察前来赴宴的青年才俊的。
长房急着让沈琬玉参加,又要沈陶氏护送,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只是吃相,太难看了,哪有才死了未婚夫,就急着找下家的?
不过,廉耻对没有下线的长房而言,那是不存在的。
晚上,用完晚餐后,沈陶氏留下了沈琬蔚。
等众人走后,沈陶氏遣出了屋里的丫鬟。
“团子,又闯什么祸了?”沈从礼摸摸长须,笑眯眯地问。在外人面前,他是威严的右相,在女儿面前,可是实打实的慈父。
“爹,哪有。我这么乖,怎么会闯祸?”沈琬蔚拉着沈从礼的袖子,撒娇地晃了晃。
“好了,有我在,就算捅了天,也会替你补的。”
“从礼,你看看,她啊,就是被你宠坏的。”沈陶氏嗔怪道。
沈从礼抬抬眉,“宝珠,我们的女儿,不宠?谁宠?”
“爹爹最好了。”沈琬蔚不失时机地拍马屁。不过,这也是她的心里话。
“高帽子收下了。说吧。”沈从礼摸摸小女儿的头。
于是,沈琬蔚就把这两天的事全说了。
沈从礼的神色凝重起来,思索半刻,“团子,这事,我会派人去查。以后出门,让周护院挑多几个人跟着。竟然有人敢对我的女儿出手,真是胆子肥了!”
身居高位多年,儒雅的沈从礼自带凌人的气场。此时,他一怒,收敛起来的气场就散发出来,威风凛凛。
沈琬蔚崇拜地看着爹。
离开前,沈琬蔚突然问了一句,“爹爹,琰哥哥真的是你故交之子吗?他的父亲只是一个秀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