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铭被皮鞭抽得生疼,实在坚持不了了,突然起身往门口逃窜,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此时的杜依依手里拿着那条眉心链,哼着小曲回了小院,舒舒服服地躺下睡觉了。
管它外面传来多大的喧闹声,她一概不理,睡得极香。
后面的事,她也是听苏氏说的,苏氏说裴湘听到消息去抓奸,没有找到女人,就把夏子铭往死里抽了一顿,自己也累得肚子疼,差点小产。
如今夏子铭在养伤,裴湘也躺在床上静养。
白天笑嘻嘻的夏将军和夏夫人,晚上被搞得鸡犬不宁,一夜没睡。
既心疼儿子被人抽得血肉模糊,又担心孙子会因此保不住,恨也不成,怨也不成,夏将军就这样活活气倒了,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夏夫人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想到还在夏府住着的杜依依,怎么每次她来,都会给夏府带来伤害,她真是夏府的克星?
一早,杜依依正在给煜儿和悦宜穿衣服,夏夫人就带着几个壮硕的小厮走了进来。
“昨晚夏府丢东西了,所有人都要搜身!”看到杜依依后,没有行礼,冷着一张刻薄的脸对小厮说。
苏氏倒是一个明理的,昨晚上明明是夏子铭偷情,怎么变成了丢东西,便随口问道:“母亲,夏府丢了什么东西?”
“要你多管闲事,子铭说去紫薇阁是找东西,就是找东西。所有外人都需要检查,你滚一边去!”夏夫人用恶毒的眼神将苏氏凌迟了一遍,苏氏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嘤嘤哭着跑走了。
其它丫鬟更是大气不敢出,意识到夏夫人这是冲着王妃而来,纷纷躲了起来。
杜依依领着两孩子迎了出来,毫不畏惧。
别说这几个小厮了,再来十个,也不是她的对手。
“给我搜!”随着夏夫人一声令下,几个小厮就将杜依依围起来,企图将她摁倒在地。
杜依依只轻轻旋转身子,抬腿给了每人一脚,就让几个人捂胸口的捂胸口,倒地的倒地,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听到动静的夏麟揉着惺忪睡眼出来,看到祖母竟然要捉王妃和两个新交的朋友,立即清醒了过来,走到夏夫人面前撒娇,“祖母,她们犯了什么错,干嘛这么对她们,她可是王妃呀!”
怒火蒙心的夏夫人才不管什么王妃不王妃,还当杜依依是那个在夏府任她欺负的妇人呢!
再说有公主撑腰,她更加肆无忌惮了。
夏麟是她最疼爱的小孙子,语气也柔和了许多,似在解释,“她们偷了夏府的东西,祖母只是来搜身的。”
“她们怎么会偷东西呢?昨天她们一直和我在一起玩的。祖母,您一定是搞错了。”夏麟根本不相信,经过昨天晚上的相处,他知道,王妃、煜儿和悦宜都是很好相处的。尤其悦宜,还甜甜地叫他麟哥哥,教他玩手影和折纸,不可能做出偷东西的事情。
夏夫人没法跟他说,她只是找个借口修理她们,只好冲着屋里喊道:“都是死人吗?赶紧将小少爷带下去。”
一个丫鬟怯生生地走出来,将夏麟拖进了屋里,关上了房门。
只听见夏麟拍着门叫喊的声音,“快开门!”他懊悔自己太小,帮不了她们。
这样的地方,杜依依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她拉着孩子们的手就要往院外走,却被更多的人围住。
夏夫人一个眼神示意,几个小厮竟然打起了孩子们的主意。
只要他们抓住了孩子,还怕杜依依不就范吗?
只是他们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最柔弱、萌萌的小姑娘,力气怎么那么大,小厮的手在她手里变成了干面条,一捏就碎。
“啊~”哀嚎一片。
“夏夫人,我劝你让我们回王府,不然局面可就不太好看了!”杜依依轻蔑地瞅了夏夫人一眼,语气中也净是不屑。
夏夫人亲自挡在了她们前面,愈加肥硕的身子像一堵墙,投出巨大的阴影说话的时候,口里吐出浓重的水气。
“王妃,子铭丢了东西,我不过是帮他找一找,他说很可能在你身上。王妃不如自己拿出来,免得伤了和气!”
“东西丢了可以找,节操丢了还能找回来吗?我看夏子铭丢的不是东西,丢的是人吧!”杜依依鄙夷道。
夏夫人听了,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命令所有小厮一起上,非得把杜依依制服不可。
杜依依一边护着孩子,一边用腿抵挡他们的进攻,应付之间,眉心坠链从衣襟里掉了出来。
夏夫人看见了,赶紧将链子捡起,举过头顶扬了扬,语气中尽显得意,“东西找到了,还有什么话说,给我抓起来,关进柴房。”
“住手!”一个凌冽的声音响起,光听声音就知道人是带着多大的怒火。
眼尖的悦宜已经看到了裴恒的身影,忙叫道:“爹爹!”
煜儿也跟着叫:“爹爹!”
杜依依看到裴恒身着蓝色常服大踏步走进来,面露喜色。
夏夫人循着声音望去,看到恒王的一张臭脸。
夏夫人倚老卖老惯了,只微微颔首行了礼,便叫嚣道:“恒王,不是老身失礼,王妃真的从夏府偷了东西,证据在此。还请恒王给一个交代吧!”
裴恒缓缓地向她靠近,颀长的身子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夏夫人被逼得节节后退。
平时嚣张跋扈,对谁都咄咄逼人的人,在恒王冷峻的气势下,也不得不心里打颤。
突然,裴恒夺过她手中的链子,拿起来仔细端详后冷笑道:“夏夫人,你是说夏府丢失的东西是我母亲的遗物?”
夏夫人心里暗骂,子铭这小子不是说他丢的吗?怎么成了恒王母亲的遗物了,肯定是恒王诓她的。
“这是我小儿子铭的东西,怎么会是你母亲的遗物?再说了,你有什么凭据证明?”
他母亲早就去世了,哪里还能证明,一口咬定是子铭的,量他们也没有办法。
这样想着,夏夫人的嘴角不自觉笑抽了一下。
“你让夏子铭过来,这条眉心坠是王爷送给我的,只是我不小心掉在了夏府,被他捡到了,现在物归原主,你们不要胡搅蛮缠的!”杜依依一手托着一个孩子,也上前理论。
但凡有点理智,夏夫人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得罪恒王了,但她可是听说了,夏子铭要去约会的人正是杜依依。
她心里就猜了一个大概,肯定是杜依依设下的陷阱让子铭和公主往里跳。
现在可好,一个伤一个病,可怜的小孙儿还不知道能不能平安。
不提夏子铭还好,一提他,夏夫人将像一只踩到尾巴的猫,立即就炸了毛,构陷起杜依依来,也是张口就来。
“王妃,你该不会还是对我家子铭念念不忘吧,明明这条吊坠是你送给她的,昨天晚上你还约了他见面,这才让公主误会。”
“你~”杜依依没想到,这个老女人竟然编起了谎话,眉头就拧到了一块,“你不要捏造事实。夏子铭行为不检,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裴恒却回望了她一眼,眼神里竟是温柔,“我相信你。”
转头冷冷地驳斥道:“王妃在夏府受伤,不但没有得到应有的款待,还将她当做贼来要求搜身。不管夏府都丢没丢东西,也由不得你们放肆。”
“再者,这条眉心坠的确是我母亲的遗物,是当年太后赠送给我母亲的,如若不信,你大可以找太后核实。”
“这件事,我会写一个折子递给皇上,让皇上定夺,请夏夫人还是好好跟自己的儿子问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免得落下一个欺君之罪!”
裴恒一口气说完,不再理会夏夫人忽红忽白的脸,走到杜依依的面前,将她打横抱起,“走,我们回家!”
杜依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忽的被抱起,还有点不好意思,搂住他的脖子,脸往他胸口钻。
两个小不点,跟在裴恒身后,昂着头,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夏夫人怔在那里,好半天没说话,等王爷一家人都走远了,这才想到这事可不能给皇上递折子啊!
她这个儿子是什么货色,她还不知道吗?还有公主因为这件事动了胎气,好不容易安抚好,可不能让太后知道,万一责罚下来,夏子铭又少不了要挨罚!
唉,豁出这张老脸了!
夏夫人刚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为了让裴恒回心转意,她跪在地上抱住了他的腿,发出一声声鬼哭狼嚎。
裴恒厌恶地将她踢开,好像踢一条死狗。
那么多小厮看着呢,夏夫人脸面尽失,被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王爷,你要怎样才能原谅老身?”夏夫人突然言辞恳切,似是做了一个沉重的决定,她愿意接受任何条件。
裴恒转过身来,将杜依依放下,轻轻笑了一下,尽显王者之气,“此事与王妃有关,原不原谅她说了算!”
“那老身愿意向王妃赔罪!还请王妃能不计前嫌,放过老身!”夏夫人变得倒是挺快,就是不知道肚子里有什么坏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