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在石壁旁寻摸了半晌,实在找不到继续走下去的路,就准备往回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蜿蜒的狭缝往外走,杜依依突然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原来,裴恒将火折子收起来,转了一个身,将她堵了个严严实实。
“你干什么?这里黑咕隆咚的,还不赶紧出去。”她用双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有点口干舌燥。这种氛围下,她预感着有什么事要发生。
裴恒却只是淡淡地问:“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她用手狠狠退了他一把,“回去你个大头啊,煜儿和悦宜还在夏府呢!再说,我也是偷偷跑出来的,得赶紧回去了。”
“好疼,你这是谋害亲夫啊!”裴恒捂住胸口,作痛苦状,顺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身子与他贴紧。
“天冷,靠近点暖和。”
她挣扎了两下,脸色微红,将整个脸埋进了他的宽阔胸膛。
“早点出去回屋了不是更暖和?再说,你就不怕我真的跑了?”他的胸口好暖和,好像一个火炉。
裴恒叹了一口气,“与其总是担忧着,不如珍惜现在的每一天。上次你失败了,不知道我心里多高兴,又怕表现太明显,招你烦,都不敢太靠近你。现在我想通了,随便你怎么折腾吧,我相信你不会不辞而别,扔下我这个夫君的。”
“你会不会太自信了!小心我拐走煜儿和悦宜!”杜依依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恶狠狠地说。
裴恒却只感受她的娇憨,将她抱得更紧了,“你别想跑出我的手心,要走也是我们一起走。”
她仰头瞪大眼睛看着他,脑子坏掉了吧,说什么胡话,王爷的身份不要了,国事不处理了?
她扬起手在他的额头摸了摸,“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你当有时光机,可以来回穿梭呢?”
“怎么不可能?你不是说在未来世界,人都可以上月亮,那来回穿梭也不是没可能啊!”
“你脑洞可真大!”
“我脑洞不大,有一个地方挺大!”
“……”
不等她反驳,嘴唇已经被微凉的薄唇覆盖,将所有的打情骂俏吞没。
几个护卫在排成一队在紫薇阁外巡逻,整齐划一的步伐踩在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成片成片未被踩踏的积雪,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晶莹的珠光,好像无数颗小珍珠散落在茫茫大地。
巡逻的护卫,眼里没有这么浪漫的美景,也没有想到,在假山的洞穴里,有两个人正吻得难解难分。
“好了,我该回去了,孩子们万一醒了,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他好不容易放开,却耍起了无赖,“你就只关心孩子们,也不管夫君现在多难受!”
“难受了回府去解决,不是还有小老婆嘛!”
杜依依话没有说完,脸就被裴恒两边捏住往外扯,“夫人太调皮怎么办?要不要原地正罚?”
“别别别,这里怪冷的。”她打掉他的手,揉揉自己的脸蛋,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我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再罚也不迟!”
裴恒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如果不是夜色掩饰,一定会被杜依依看见并取笑。
两人又腻歪了一阵,这才分手。裴恒敏捷地翻过高大的院墙,而杜依依踏着轻盈的步伐回了院子。
就在她要进屋的时候,发现院里墙角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趴在窗户上往里瞧。
是小偷还是淫贼,竟然敢上夏府里来作案,也不怕被夏将军知道后,小命不保。
杜依依蹑手蹑脚地向他走近,借着月光这才发现,哪有什么淫贼,可不就是夏府二少爷夏子铭。
他肯定是听说她今天住在夏府了,这才偷偷过来的。
真是贼心不死啊!自己夫人有孕了,还想着出来偷人!
杜依依绕到他的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子铭正撅着屁股猫着腰往窗户里偷看呢,被这么一拍,吓得七魂丢了六魄。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发现面前的人,不正是自己朝思慕想,盼着相见的可人儿。
杜依依虽穿着素净,却难掩她的光彩,月色中更是撩人。
夏子铭一时看呆了,好一会才嘻嘻傻笑起来,“依依,你看我们多有缘分,我还以为见不到你呢?”
“没想到夏府的二少爷,竟然半夜趴嫂子家的墙角,这要是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吧!”杜依依抱着胸,露出嫌恶的表情。
夏子铭却完全忽视她的厌恶,继续嬉皮笑脸的往前凑,“你不会这么绝情吧,毕竟我们曾经夫妻一场,也是同床共枕过的。”
杜依依心里一阵反胃,想想曾经和这样一个猥琐的人躺在一张床上,简直倒尽胃口。
她强忍住恶心,让他赶紧滚,不然真的就要叫人了。
夏子铭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眉心坠,在她面前晃了晃,“还记得这条链子吗?”
她的视线落在他收起的那条链子上,回想起当天的情形,原来是夏子铭将链子捡了去。
一条链子而已,想到它是从夏子铭怀里掏出来的,根本就不打算要了。但一想到,那毕竟是裴恒送给她的,他母亲的遗物,怎么能让这个狗男人一直拿着呢!
她迟疑了一下,伸手去拿链子,却抓了个空,“你说说条件吧,怎么样才能把链子还给我。”
夏子铭甩了甩头发,自以为魅力无限,“你陪我一晚如何?”
就算现在她被厚厚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他也不忘用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一番,垂涎已久的尤物,终于有了拿捏的机会。
杜依依故做害羞地扭捏了一下,“这里不方便吧,嫂子和孩子们都在,有一点动静,他们都听到了。”
然后眼珠一转,继续低声说道:“不如咱们去以前住的地方,紫薇阁,那里虽然久未有人住,但是以前收拾一下,也是可是用的,关键那里少有人去。”
夏子铭看着她说着说着低下了头,十分娇羞的样子,不禁心猿意马起来,到口的天鹅肉马上就要吃到口里了,哪还顾得上环境不好。
有了这个心意,夏子铭已经迫不及待了,杜依依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杜依依让他去找管家拿了钥匙,现行去紫薇阁里收拾一下,她等会就过去。
就以眉心坠为暗号,等她看见窗户上挂了眉心坠后,她就会进去与他相会。
夏子铭朝她抛了一个媚眼,脚底生风一般,迅速出了院子。
等夏子铭走后,杜依依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好让自己不吐出来。
随后,她进屋摸出纸笔,写了一张纸条,再潜入永宁宫,将纸条包上一块石头,向守夜的丫鬟砸去。
银杏迷迷糊糊中捡起纸团,后知后觉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将纸条拿给裴湘。
裴湘正辗转反侧睡不着,被银杏叫醒,气不打一处来,“死丫头,干什么,不知道我睡不好,还来扰我!”
自从她怀孕以来,脾气越来越大了,就连最贴心的银杏也难免被她训斥,更何况其它人了。
银杏将纸条递给她,又拿来一个烛台,好让她看清纸上写的是什么。
没想到,裴湘看完,气得立即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个挨千刀的,竟然去偷人,看我不给他点颜色瞧瞧。”
“公主,外面那么冷,别冻坏了身子!”银杏好心规劝,反正是一个不中用的,何必为了这种男人,气坏了身子。
“你知道他要偷谁?是杜依依那个贱人,以前是夫妻的时候,没见这么放浪过,如今有了孩子,还来恶心我,今天,我就让他们瞧瞧,谁才是夏府的主人!”
裴湘穿上大氅,操起桌上的皮鞭,气势汹汹就往紫薇阁方向去了。
到了紫薇阁,借着透过窗户的月光,只见一个身影在那里忙碌,将一张棉被铺在地上。
这是想做一对野地鸳鸯啊。
裴湘轻轻将门推开,反身将门关好,准备将夏子铭关在屋里,不想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
原来是听到动静的夏子铭以为是杜依依来了,待女人身影进来,迷人的香味灌入鼻中,他迫不及待就抱了上去,手在她身上乱摸,嘴里全是一些孟浪的话语,“宝贝儿,你可算来了,等得我好苦啊!”
“今天终于可以与小美人儿春宵一度了,心里好激动啊!”
“哦……这么大,真有料,宝贝儿,我已经等不及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裴湘搂得紧紧的,上下其手,好不快活。
裴湘都快被他气死了,没想到这个狗东西,在自己房里软得不行,倒是对别的女人大献殷勤,当她是死的呢!
“宝贝儿叫谁呢?”她幽幽问道。
这一问不打紧,夏子铭算是没笨到家,听出来是裴湘的声音,忙推开了她,吓得浑身直哆嗦,“怎么是你?”
皮鞭如一阵疾风一般就滑过了他的皮肤,只听见一声惊叫,伴随着女人责骂的声音,“怎么很失望吗?看我今天不抽死你!”
鞭子如雨点般落在身上,夏子铭除了跪地求饶,一点儿也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