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忙完了所有公务,柳长白算算日子有几天没有见过蓉月了,他决定一会儿带蓉月去一个地方,他选了许久用来安家的地方,如果她也满意就定下来,等选好了结婚的日子,开春收拾起来就是新家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弯了弯嘴角,也加快了步子向衙门口走去。
“二爷,二爷。”柳成站在衙门口看见柳长白遂快步走过来,“二爷,国公爷让小的来接二爷回府小聚。”
柳长白看看柳成再看看不远处停放的国公府的马车犹豫了一下说道:“所为何事?”
“老太太不是过小寿嘛,国公爷让小的来接二爷回府一趟给老太太过寿。”
“我这一时太忙竟给忘了,这寿礼也没准备。”
“二爷放心,国公爷都给您备好了,二爷请上马车吧?”柳长白无法只得跟着柳成上马车去忠义公府。小林子坐在不远处的路边望着马车从身边跑过去,接了一嘴灰,他呸掉嘴里的灰想了想决定回去告诉展奕这晚饭不用做了,想到这里他连脚步都有些轻盈起来。
柳长白回到国公府已是日暮时分,远远地就看见忠义公府门口张灯结彩,虽说只是小寿,到底还是来了不少贺寿的人,见着柳长白纷纷过来寒暄,柳长白也拱着手见过各位大人,众人相携走进了忠义公府,柳长白先去见过柳老太太,一脸慈祥的柳老太太特意留下柳长白有话要说,“长白,有些话我本不该跟你说,不过如今你也在朝堂上有所作为,是不是该考虑娶妻生子把家给立起来,成家立业,成家立业,说的就是这么个理儿。”
“谢老太太关心,不过长白现在还不准备娶妻,朝廷的差事还没有办好,长白有些惶恐。”
“朝廷的差事是办不完的,这妻还是要娶的,昨天你大哥跟我提过,京城家世相当年龄适婚的姑娘也有好些,就看你怎么想了,这不我让人备了一份名册,你好好看看,相中的我就让你大哥亲自去提亲。你这样的品貌娶个公主也是不成问题的。”柳老太太摆摆手,丫鬟捧着一本画册走了上来。
柳长白迟疑了一下接了过来,柳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你且先看着,我会让人准备好聘礼随时等着上门提亲。”
“谢老太太。”
柳长白拎着画册出了柳老太太的院子,在回廊上就碰见了戚素兰,一席红衣着白色的斗篷颇有傲雪红梅的意思,柳长白看了一眼拱手施礼就要错身过去,却不料戚素兰站的当当正正堵着路,“大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柳长白看了她一眼,戚素兰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大人愁眉紧锁自然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不知素兰说的可对?”
“姑娘多虑。”
“大人手上拿的可是京城中世家适婚女子的画像?这个还是素兰受老太君委托特意去打听来的,大人不看看吗?”
“嗯,我回去再细看,柳某告辞。”柳长白拱着手直到戚素兰闪开一条路才匆忙抬脚走了,望着他的背影,戚素兰揉了揉手上的帕子轻咬了一下嘴唇,我已爱你成痴,你可知?丫鬟看着柳长白走远才过来轻声说道:“小姐,奴婢看柳大人似乎真有细看一番的打算。”
“细看一番又如何,左右他不会选罢了。”
“是奴婢多虑了,不过您一会儿真要去茶楼赴约吗?”
“寿宴结束我们先去茶楼再回府。”
“是。”
云为选的地点还是顺天府外那间茶楼的雅间,不过今天再见的人换成了别人,戚素兰到的时候看着云为面无表情的脸多少有些害怕,“公子想通了?”
“我是想通了,不过也是来警告你,以后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再让我看见你派人跟着她我就连你一块儿杀了。”
“我当然知道你敢,不过日后我们就是盟友自然不需要再跟着她了。”戚素兰从身旁带来的包袱里拿出一本画册交给云为,“这是柳家让柳长白从中挑来做妻子的人选。”画册放在桌上,云为看了一眼拿过去就要起身离开,“公子留步,只凭一本画册怕是不能让她相信,你不妨这样……”
云为拿着画册走了,戚素兰拎着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着水嘴角不禁慢慢翘起,再恩爱的心啊如果生了嫌隙也是会变的。
云为拿着画册回到居所,云影正站在门口擦自己的刀看见他手里的东西就问道:“什么东西?”
“京城世家适婚女子的画像。”云为老实回答,进屋就把画册扔在了桌上,云影收好刀拿起画册翻看着,“你拿这个做什么?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你打算娶一个?”云影扔了画册坐在桌边闷声闷气问云为。
“不是我要娶,这里面的女子是柳家打算选出来给柳长白做妻子的。”
“你刚才去见了谁?”
“一个女子,她喜欢柳长白就求我帮忙,我左右闲着无事就决定帮他一帮。”
“我看你是帮你自己吧,你知道蓉月喜欢柳长白,刚好趁着这个机会你和那女子一道拆散了两人,她得了柳长白,你也好跟蓉月双宿双飞,我说得对不对?”云影急声喊道,说得云为脸色变了又变。
“柳长白是柳家人是我们的仇人,更是她月族最大的仇人,我不能让蓉月再错下去了。”云为走过去卷着画册塞进了袖子里就要往门外走。
“你去哪儿?”云影在屋里大喊,云为却充耳不闻迈步出了院子,云影追出来也只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云影只觉得一阵悲凉,为自己也为云为。
云为第二日拿着画册去见蓉月,熟门熟路敲窗户的举动让蓉月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么看来上次自己和衣而眠就是云为进来的?看来这窗户是该封起来了。她在书房见的云为,仔细看完了云为拿来的画册,蓉月合上画册问道:“你如何得来的这个东西?”
“我去柳府花园查看情况就碰巧在柳老太太那里拿了这个东西,听说是他们准备在其中挑选合适的女子给国公府的二爷做妻子。”云为保持着什么都不知道的疑惑神情看蓉月。
“柳府花园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表面看起来一切正常,不过柳府似乎从花园那里重新开了一个往外的门,而且最近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从那个后门出入,我试图跟踪过那些人,不过却不得法,往往是跟着跟着就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些人就好像会妖法一样。”
“云为,我问你一句话,阿宝在哪里你知道不知道?”
“这个……”云为脑中千回百转想了一圈点点头,“知道,她之前以为你出事了就加入了天机阁,后来被派到了二皇子府做厨娘,你想见她的话,我可以安排。”
“不必了,知道她平安无事就好。”蓉月又指指桌上的画册,“把这个留下可以吗?”
“可以。”
出了宅院,云为重重叹口气,这就是他的劫数啊!
云为走后,蓉月叫来了叶三问他在二皇子府可有人,叶三点点头,“倒是有从斗武场出去的护院,姑娘有什么事吗?”
“二皇子府有一个叫阿宝的厨娘,另外天机阁还在二皇子府安置了眼线,你让他注意一下二皇子府这些人的动向,还有借着这件事就把属于我们自己的消息网建立起来。”
“是。”
“还有这个,你好好看看也让人去查查,这些世家里面谁和柳漱明走得比较近。”蓉月把画册递给叶三,叶三翻看着一一记在心间,千姿百态的美人像,巧笑倩兮地望着翻看的人,这感觉还真有些其妙。
“姑娘,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个东西?我看着更像是给哪位公子哥相看心上人用的。柳漱明?忠义公府?不会是给柳长白相看娶妻的吧?”叶三拿着画册似笑非笑,蓉月也笑着反问道:“你说呢?”叶三赶紧拿画册挡着眼,“别别,我看完了走还不成?”放下画册迅速撤离书房。
蓉月看着又被仍在桌子上的画册,心里五味杂陈,她相信柳长白的一颗真心也相信柳长白不会听从柳漱明的安排,可她担心的是另一种结果。
戚家,戚素兰正在跟父亲议事,戚二公子闯了进来,“父亲,今日孩儿沐休回家,听丫鬟说葛姨娘今天出门回家到现在还没回来,孩儿方才让人去葛家找过了,可他们说人午后就走了,父亲您快派人去找找,不行就让顺天府衙门出兵寻找,父亲。”戚二公子记得声泪俱下,似乎那葛姨娘就是他的魂儿,现在丢了他也不想活了。
“不肖子,为了一个女人竟下跪乞求,枉你日日读圣贤书,去祠堂里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父亲,您就算是为了儿子也派人去好好找找她吧,她从来不会夜不归宿的。”
“混账,为了一个女人竟要为父舍了这张老脸去求人,大张旗鼓地寻找一个夜不归宿的女人,你倒说得出口。”一声循礼守礼的戚大人被气得要上前去踢这不肖儿子。
“素兰,素兰,看在兄妹一场的份上,你说句话让人去找找葛姨娘吧。”戚二公子又求向了戚素兰,戚素兰皱皱眉正准备开口,戚大人上去就给了儿子一脚喊着外面,“来人,把二公子拖去祠堂反省,没有我的准许不得离开半步。”哗啦啦冲进来两个家丁架着戚二公子就走,这二公子不甘心地边喊边流泪,旧有冲冠一怒为红颜,他没本事最多只能洒洒伤心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