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摄政王府,上了马车,周明雪就开始埋怨周明婉:“出发之前我就和你说了,不要再戴着这个镯子了,你就是不听。”
周明婉剜了她一眼:“谁又能确定薛柠一定就中招了呢?而且她也不过是问一问,并没有说其他的。”
“终究是已经引起她的注意了,朝堂上已经因为此事闹起来了,你可不要节外生枝。”周明雪冷声道。
周明婉的脸色也不好,被薛柠注意到手镯也是她没有想到的,的确是不能让薛柠察觉,否则很容易功亏一篑。
回到饕餮居之后,她便将手镯砸碎扔进了窗外的江水之中。
然而她们没有看到的是,就在碎镯子掉进江水的那一刻,有人一头扎进了江中,虽然只是捞出了一段,但已经足够了。
慕容桓回到府中,第一件事便是紧紧的抱住了薛柠,就是声音中也透出了心疼:“你到底吃了多少的苦。”
薛柠微微一笑,温顺的被他抱着,柔声道:“那时候是很苦,但是都过去了,也是值得的。不过……我让你为难了吧。”
慕容桓放开了她,两人对视着。
“这有什么,不过就是孩子的事。天下万民都是我的子民,若是真的想要孩子,去宗室之中抱养一个不就好了。而且妇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可能是因为你之前吃了那么多苦,上天不忍心你再受生孩子的苦楚,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安排。”
聪慧通透如薛柠,都不敢想会从一个男子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就是平和如药王谷,因为不能生孩子而被休弃的女子也不在少数。
而且即便最后证明是男子不能生育的,也从来没有人向被冤枉的女子道歉。
更有甚者,即便是知道自己不能生,还要冤枉到自己娘子的身上,让女子受尽唾弃。
如此事情,她见的已经多了。
她从未想过,会在慕容桓的口中听到这番话。
微微垂眸,她小声道:“难道你就不怪我一直瞒着你吗?”
“这种事情总是难以启齿的,我不怪你。”慕容桓声音虽轻,但是十分诚恳。
滴答……
一滴泪从薛柠的脸颊落到了被子上。
“我说错什么了吗?”乍然见到她哭,慕容桓没有准备,心一瞬间就慌了。
薛柠抬起头,眼睛中含着泪,嘴角含着笑,又哭又笑之中,隐隐透着的是喜悦。
她主动抱住了慕容桓,哽咽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但是从你口中听到这番话,我死而无憾。”
“呸呸呸,这才多大的事,说什么死不死的。”这话慕容桓却不爱听了。
薛柠却自顾自的说着:“当初我并非有意瞒着你,我的身体并非一直不能受孕,但是要调理至三五年之后,我本来一开始是打算告诉你的,看是看着如今的局势,我觉得现在也不是一个很好的怀孕时机,故而就没有说。这是两个人的事,我是不该瞒着你。”
慕容桓叹了一口气,道:“你的确是应该一开始就这件事情与我说,不应该自己一个人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