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柠皱起了眉头,问题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按照安氏这种捞钱的办法,都不知道从其中捞了多少钱。
这么多年,只怕已经是到了富可敌国的地步。
澜听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姑娘也不必太过担心,事情也没有姑娘想象的那般严重,安氏能有做到控制整个南方的市场,需要摆平的人有很多,所以钱也不仅仅是进了安氏的口袋。”
薛柠都不敢敢想象那边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以前她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就不能无动于衷。
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她启程进宫。
慕容桓还在御书房中处理政事,但官员们也十分有眼色,不是急事也就不急在这一个时候说了。
看薛柠的神情似有不快,慕容桓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刚知道了盐的事情。”薛柠看着他,直言道。
闻言他脸上闪过无奈,牵着薛柠坐了下来,解释道:“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是此事牵扯实在太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她自然是知道牵扯的有多深,安氏能控制整个南方市场,相当于都控制了整个南方的官员,一旦薛氏有反心,那岂不是糟糕。
“我觉得以现在的情况,拖的时间越是久,对整个局势越是不利。”她沉声道:“而且不管是安氏还是穆家,贩卖官盐的权力就掌控在他们手中,这对大都也没有好处啊。”
慕容桓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也从来都不知道,我的母妃姓什么。”
这与慕容桓的母妃姓什么有关系吗?
薛柠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我的母妃就姓穆啊。”慕容桓笑了起来。
诶?
那这么说的话,也就是……
“北方的盐商,其实是你外祖家?”
慕容桓点了点头;“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和安氏对抗了。当时时局太乱,我腾不出手去整治安氏,只能让我外祖家的以占领北方来对抗,防止安氏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蚕食了整个大都的官盐贩卖权。但是等我腾出手的时候,也已经是这样的局势了。南方的许多官员不仅仅是出身安氏,更是被安氏收买,若要整顿,必定要伤筋动骨。”
原来如此。
薛柠茅塞顿开,不过既然穆家是慕容桓的人,安氏的事情应该更好解决了才是。
“这毕竟是一块痈疽,早日揭开就能早日愈合,拖的时间越久,事情只会更难办。”
慕容桓苦笑:“我也是恨不得能有三头六臂,一个人当做八个用。可目前常月颜启登基,天越的使团又在这时候来到,只怕时局变动,不是动南方的时候。”
对此薛柠有不一样的看法:“攘外必先安内,要是时局真的变动,安氏又趁机作乱,那才真是雪上加霜。安氏和南方的许多官员现在就是一块肥肉,将这块肥肉放进了国库,岂不是更好。你若是放心的话,就将事情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