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柠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示意温冰先去准备解毒的东西。
对这样的场景薛柠其实并不陌生,在药王谷中看谷主的每天差不多也都是这样过的。
好像永远看不完的账目,处理不完的各种大小事情。
幸好她不是谷主。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慕容桓才从奏折中抬起头,道:“今年江州和青州大旱,平州洪涝严重,偏偏平州的州府还有许多官员还被弹劾贪墨,当真是多事之秋。”
连慕容桓都皱起了眉头,可见事情不小。
此事薛柠早已知晓,并不觉得惊讶:“旱灾与洪灾几乎每年都有,按照往年的章程处置不就好了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每年国库的收成不一样,处置起来自然会有所不同,去年平州就已经决堤过一次,国库拨了两百万两修河堤,又免了三年的赋税。但因为州府贪墨,那河堤也不知道修成了什么样子,今年会决堤也不奇怪了。”
“这种官员,自当千刀万剐,以震慑其他官员。”
“这都是后话了,还是要先将洪涝的事情处理好。”慕容桓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道:“罢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你来是给昶儿解毒的吗?”
薛柠点点头,“都已经准备好了,还是尽早的好,越拖下去对皇帝的身体越不好。”
慕容桓让人去将慕容昶带来。
“据张永的供述,皇帝身上的鸩中仙是神农阁自己下的,没有任何人的指使。我觉得神农阁肯定有别的图谋。若是不查清楚其中的缘由,就是我这次给皇帝解毒,也难免再有下一次。”趁着慕容昶还没有来,她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慕容昶靠在了椅子上,身心都觉得疲累:“我何尝不知,但这所谓的神农阁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一次若不是你,想要将张永擒获只怕都是不可能。他们行事诡谲难测,实话说,我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瞧着他颇为颓丧,薛柠也是于心不忍,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他们行事虽然是诡谲了一些,但雁过留声,水过留痕,只要他们再有动作,我们一定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你的意思是,我们?”慕容桓的眼神亮晶晶望着她。
她觉得有些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的意思是说,你会和我一起解决这些事吗?”
“那是自然。”薛柠觉得很是莫名其妙,她本来就是为了张永的事情而来,现在神农阁还扯上了药王谷,就是没有慕容桓,她要是会将事情都查个水落石出的。
慕容桓脸上的疲惫一瞬间都消失了,道:“那我就放心了。”
说话间,慕容昶已经由慕容羲和带了过来。
见到薛柠,慕容羲和端端正正的屈膝一礼。
慕容昶则直接冲到了薛柠的怀中,抱着薛柠就撒娇道:“婶婶,你都不进宫看昶儿。”
被这么热情的对待,薛柠还是难以适应,但终究还是笑着温柔道:“外面事情有些多,我也不是常常能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