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莹莹的事没办成。
顾城要开车送我回家，但我不想坐他的车。
只是让他快点回来，把离婚协议书签了。
等我到家时，他人没回来，但微信已经到了。
【莹莹家灯坏了，我修好就回去，她怕黑。】
我关了手机，独自坐在黑暗中。
等他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小心翼翼打开大门，看见我坐在沙发上，才松了一口气。
打开灯，把热腾腾的章鱼小丸子放在了我面前：“趁着木鱼花还会跳舞，快吃吧。”
我喜欢吃章鱼小丸子，他很久没给我买过了。
现在买了，但我已经没心思吃了。
“签字吧。”我把离婚合同和签字转向他。
他却疯了：“签字签字，除了签字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小唯死了，我还知道，我给你打了一晚上电话，你一个也没接。”
“小唯是死在想见爸爸的等待里的！”
我以为，面对顾城，我已经心冷到平静。
可当一切重新被刨开的时候，我的心依旧疼到扭曲。
小唯死的那晚，明明他只要接一个电话，只要说一句话，告诉我他医生朋友的电话，我的小唯就不会死。
可他连一句话，都懒得跟我说。
他蹲在地上，抱住头，似乎想逃避这一切：“我对不起儿子，我不是故意的，我手机真的没电了。”
“是吗？”
我把手机举到他面前，朋友圈发帖的时间，正是小唯在生死线上挣扎的时候。
“是李莹莹！”
顾城奋力跟我解释着。
那天是李莹莹手机没电了，想要他的手机拍照。
拍完照片，又递给如成看，没拿稳，摔在地上一时不好使了。
可哪有那么多巧合？
这么巧，手机就摔坏了，又这么巧回到酒店就没电了，充上电连一点事都没有，就可以直接使用。
我那天打了不止一个电话，只有一个可能，他的电话一直都在李莹莹那。
顾城不是个傻子，他应该能想明白，这是李莹莹故意的。
但他宁愿替她辩解。
我还记得他说过，手机要拿来工作。
平时，连小唯想看他都不让。
却能在儿子发烧的时候，拿出去给别人拍照。
看着他，我满眼唯余失望。
“顾城，你的手机可以一直没电了。”
“之前你不也想过要和我离婚吗？把字签了吧。”
顾城痛苦地摇头，他红着眼睛，哀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盯着他笑了：“好啊，我给你一个机会，那你让小唯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