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连往后退了好几不步,才勉强和李湛之间拉开了距离,他不说话,我反而紧张起来。用膝盖想我都知道李湛要干什么,可是着青天白日的……
“这样不太好吧?”我后退一步,道。
李湛边走边笑:“什么不太好?”
啊,这个登徒子,他想要做什么还需要我说吗?
“你说啊,到底怎么了?”李湛的笑容看起来越发诡异,我是当真觉得这个男人腹黑得可怕。
“没什么。”我搪塞过去,却见李湛大步走过来,一把抓起了放在桌上的那张纸。
我心里暗叫不好,那可是刚才涉嫌调戏了刘砚书的那首诗,这若是叫李展看见,恐怕我会当场丧命吧。可是李湛想要看,我也没有办法去阻拦,可若是让他看到了,我又真的完蛋了。
这到底该怎么办呢?
眼看着李湛的手就要碰到那张纸,我心里一急,电光火石之间,我心生一计,忙冲过去,拦在李湛的身前,挡住了他即将伸出来的那只手。
“那个……不如我们来做点有趣的事情吧?”我笑嘻嘻地说道。
李湛挑了挑眉,问道:“做什么?”
“比如……”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可李湛就用那么认真的眼神望着我,一副想要知道我的答案的模样,我一心急,怕他生疑,干脆上前一步,一把揽住他的脖子。
说实话,李湛长得很高大,身材也健硕,平时我都没怎么注意到他和我之间的身高差,但是现在我伸出手去拉李湛,才发现李湛居然比我高那么多。
李湛的脸被迫被我拉到了我的眼前,在他开口提出问题之前,我便上前一步,抬起脸,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李湛的嘴巴。
那张讨人厌的嘴巴被堵了个严严实实,现在总算是说不了话了。
李湛瞪大了眼睛,一副非常吃惊的样子,想必是没有想到我一个女子竟然会如此生猛。眼下的情况我也没有机会害羞,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如硬着头皮上。
慢慢地,李湛的呼吸乱了。
我的呼吸也乱了。
李湛一把将我拉了过去,动作太猛,险些撞到了我的鼻子。我看危机已经解除,不禁放松了警惕,可是谁知道李湛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他伸手过来,死死地攥住了我的手。
我的两只手腕都被他攥在手中,他力气极大,我挣脱不得,只好慌乱地抬眼看向李湛。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会在这种暧昧的时候和我玩阴的,我几乎毫无防备。他轻而易举地腾出一只手,伸手便拿起了桌上的那张纸。
“啊!”我大叫着冲过去 ,可是已经晚了。李湛已经看到了那首诗的内容,我心说现在完蛋了呀,只好低着头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里也开始酝酿起一会儿该怎么和李湛道歉。
“这就是你作的诗?”李湛扬了扬手中的那张纸问道。
我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但还是辩解道:“准确来说,这首诗是我抄来的。”
“我也觉得你写不出这么有意境的诗句,那刘砚书为什么会生你的气?”李湛疑惑地问我。
我闻言,抬起头看着他,惊讶和震惊的情绪占据了我的大脑,我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感情李湛并没有看懂这首诗背后的含义……
那如果这么说来的话,李湛竟然还比刘砚书心思单纯些。
那个刘砚书尽管看起来心思单纯地跟一只小白兔似的,可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个老司机了。
“呵呵呵呵呵……”我干笑了几声,才敷衍地说道:“当然是因为刘先生看出来我这首诗是抄来的了,他今日便是教我如何作诗的,如今我却随便拿一首诗来糊弄他,他自然不高兴。”
李湛点了点头,我看他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心说现在你总算是没问题了吧,可是谁知道呢,下一秒,李湛薄唇轻启,说了一句让我胆颤心惊的话——
那个刘砚书,就是你的青梅竹马吧?
这件事情上我可糊弄不了李湛,在我入宫后他就曾问过我这个问题,想必是早就调查过,若是我此时选择了欺骗,恐怕更难获得李湛的信任。
我只好回道:“也说不上什么青梅竹马,陛下可还记得我曾经失忆的事情?”
李湛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道:“就是因为我失忆,所以我的记忆都是残缺不全的。我知道这根碧玉簪子是一位少年赠与我的,可是我不记得那个人是谁,更不记得为何那人要赠送给我一根簪子,我只隐隐约约记得那人是一身青色的衣衫。”
“所以……”李湛凑过来,沉声问道:“你是把他当成了我?”
“嗯。”我老老实实地承认了:“我曾经以为他只是不愿意承认送我碧玉簪子的事情,所以幼时便一直缠着刘砚书,天天念叨着要嫁给他。”
“他若不是,自然会说不是,你为何不信?莫不是你真的心仪他?”李湛又追问了一句。
我心说这李湛还该不会是又吃醋了吧?这个男人,总么总揪着这些陈年旧事不放?
“当然不是!我爹是佞臣……”我苦笑道:“京中很少有人会同我爹来往,我爹是坏人,还佞臣,人人都对我爹敬而远之,自然连我也一道会被人给疏远。其实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这么一说,我心中竟然觉得十分落寞。我和李湛,终归不是一类人,我被那些恨我爹的人追着大街小巷到处跑的时候,李湛正在皇宫里,安稳地度过属于他的童年。说实在的,我一点都不期待李湛能理解我的经历。
“你……小时候受了很多苦?”李湛问道,听他的语气,竟然还有几分意外的感觉。
可是他意外什么呢?我虽是丞相之女,可那些岁月若不是有翠枝舍命护着我,我这条小命早就弄丢了。
“我竟然不知,让你在外头受了那么多苦头。”李湛小心翼翼地对我说道,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捧起我的脸,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对待一件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