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好男儿,都是好男儿,”太后连连称赞,苍老的眼睛里满是狠毒,脸上却笑的开怀。
上官恒碰碰身旁的大哥,与洛宁对视一眼,一同起身,“臣等参见太后娘娘,恭祝太后娘娘日月昌明,松鹤长春。”太后娘娘几次称赞他们,不出来谢恩倒是他们不懂礼了。
三道身影笔直的跪在大殿中央,迅速吸引了姑娘们的目光,一个谪仙般的清冷,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一个挺拔威武的郎儿,一个比一个好。
“嗯嗯,”太后打量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果真一个个风华正茂,可惜都是洛宸的亲人。想起安乐侯夫人说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开口道 : “洛宁,你的两位表哥,哀家是管不上了。你的年龄最小,哪里来的什么大志向,不会是故意骗哀家的吧?怕哀家给你说亲?”
太后说道最后脸色不禁暗了下来,严厉的瞪着洛宁。洛宸见状,跪在了洛宁的前面,挡住太后的视线,“母后,今个儿是您的寿辰,这些琐碎事就放放,您心里乐意了,我们这些晚辈才敢想自个的事不?”脚轻轻的碰了洛宁,示意他不要胡说。
洛宁的余光一直看向跪在洛宸身后的沁儿,他想大声说出,他有喜欢的人,要求皇上赐婚。可是当注意到沁儿眼里的哀求时,一腔热血散了大半,姐姐的关心他也知道。静下心后,才开口,“是的,太后娘娘您说的正是宁儿的心思,宁儿没有什么大志向。”
太后的身子猛的挺直,嘴角的笑意更深,洛宁这样说不就证明他欺君,自己能治他的罪了。
却又听他说,“可宁儿是我大元的男儿,自幼被教导忠君爱国,如今还没有为我大元开疆拓土,没有为大元守护一边,宁儿不敢有心思去思量婚事。”洛宁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殿内有不少的武将,摩拳擦掌的表示赞同。
秦暮云也注意到母后是在有意刁难洛宁,抢先开口,“洛宁有此决心,朕深表欣慰。朕给你一个特许,你的婚事由你做主,若有喜欢的女子,带到朕的面前,朕亲自给你赐婚。”快步走下来,将洛宸扶起,拍拍她的手,见她眼中的笑意,也知自己这样做是对的。
被打断的太后,阴着脸看着那三个人下去,看向洛宸的视线更加不善。洛宸只当自己身旁多了只宠物,逗着玩呗,太后娘娘不喜欢她,甚至想她死,她总不能凑上去撞枪口。
接下来便是歌舞升平,杯光酒影,殿内的丝竹管弦声渐渐响起,人们的说话声也逐渐大了起来。
洛宸看厌了宫中的舞蹈,侧着身子和坐在旁边的阳儿玩了起来,“皇后娘娘,宫中的舞跳了千遍万边还是这个样子,没有心意。”洛宸听着娆妃说,却没有开口,等着她的后意,“不如,按照往年的规矩,让那些小姑娘们一展身手。”
留意皇上和皇后的人不少,娆妃一开口,众人就束起耳朵等着听结果。下面坐的姑娘们都期待的看着皇后娘娘,能在皇宫露脸,哪怕不能得个奖赏,对她们往后出嫁也是极有益的。洛宸也是知道有这样的规矩,笑着说 : “既然是宴会,要尽兴才好,就让那些小姑娘们展示一番,表演的不好可不要哭鼻子,本宫是不会怪罪你们。母后,您说可好?”
太后应了,“你们年轻人好好玩,哀家在一旁看着就行。”
“沁儿,将本宫宫中的玉如意拿来,当个彩头,”沁儿担忧的看了眼洛宸,她若离开,娘娘身边怎么办。洛宸冲她点点头,让她快去快回。心中暗想,沁儿不主动离开,也会有人设计让她离开。
话一落,下面的姑娘们更激动了,皇后娘娘的彩头,这可是第一次。幸好她们都有准备,只需命人取来需要的东西就行。
洛宸拿了彩头,太后也取了玉簪,秦暮云见他们这样做,命人取了一块玉佩,当做彩头。
“等朕回头再给你送些玉如意,那些赏了就赏了,”秦暮云怕洛宸心疼玉如意,特意凑到她身旁说。
洛宸扫了他一眼,自己哪里像是心疼的人,那柄玉如意放在中宫,很容易被阳儿摔坏。而送给这些姑娘们,恰是个好寓意。不再理他,看着下面开始的表演。
第一个,是户部尚书嫡次女沈玉梅,表演的是琴艺,琴声亦扬亦挫,深沉,婉转而不失激昂。琴落,引得一片掌声,洛宸笑着称赞她几句。沈玉梅落落大方的受了,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不骄不纵,洛宸暗暗点头。
后面上来的女子演奏琵琶,或是作诗一首,有了沈玉梅的独树一帜,她们倒是没有多出彩。洛宸笑着与取玉如意回来的沁儿说着话,明眸中却是阴沉,她并不喜欢吃桂花糕了,以前她是偏爱桂花糕,可自从以前在宫中被安儿算计一次,便再也不吃。中宫里安置的有,却是用来招待别人。
她刚刚轻微的一试探,“沁儿”便露馅了,幸亏让石峰跟着沁儿出去,希望石峰能及时救下沁儿。
殿中响起一阵抽气声,洛宸抬眼往下看去,一位曼妙女子侧身而立,一袭紫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最妙的是女子脸上的薄纱,半遮住女子的容颜,露出的眉间画着一朵红梅,显得高贵冷艳。妖娆的身子随着鼓点一起一落,挑逗着人们的神经。
鼓点陡然加快,女子以右脚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着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而起,满天花瓣从天而降,明珠下,女子娇柔的面容隐隐约约。如九天仙女落凡尘,噔,鼓点落,女子悄然而落,半跪在地上,面纱随风飘落。
那张面容才完全显露在众人面前,不施粉黛,明眸善齿,洛宸粗暴的下了决定,美人一个。掌声猛然响起,女子淡笑致谢。
“若儿,来哀家身边,你这孩子这么好的才艺还藏着,幸好哀家逼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