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对我这般客气?”墨十刹稍稍皱了眉头。
顾栖夏是想到了一些事。
身边之人爱自己,这本该就是一件让人感激的事情。
对于一些外物的诱 惑,墨十刹可以重新做一番抉择,说是背叛也罢,其他名头也罢。
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想做一番抉择,自己都是拦不得的。
“不过是一句谢罢了。王爷何须如此介怀!”
看着顾栖夏微微垂脸微笑的模样,墨十刹莫名觉得有几分不安。
“王爷如此看我作甚?”
顾栖夏心里面情绪复杂,说的准确些,是有些许的低落。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顾栖夏平日里偶尔才对墨十刹表现出的些许感性。
女人总归柔弱一些,伤春悲秋,在有的人的眼里是极为的正常的。
虽说顾栖夏生意做得很好,但这也改变不了,顾栖夏是一个女子的事实。
“到底发生何事了?”
墨十刹的再三询问,仿佛是一个开关。
顾栖夏觉得,些许的委屈仿佛渐渐的从心底氤氲而起。
“可是我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
“只是想到了些事,有些许不安罢了,胡思乱想,哪里能算是个事儿?”
这话说着拗口,顾栖夏的语气却是十分的平常。
“想到了什么,可愿与我说?”
顾栖夏的情绪明显不大对,往日里,顾栖夏整个人和沐春风的。
那给人的感觉看着都是轻快,眼下,顾栖夏却是神色郁郁寡欢得有几分非彼寻常。
“忘了。”
顾栖夏这个回答,是墨十刹没想到的。
“忘了?”
“想的太多,自然就忘记了想的是什么?”
顾栖夏的语气很是一本正经。
难不成要对墨十刹做小作文一样的倾诉,那些复杂的情绪吗?
又不是闲得慌,那些情绪也不是理所应当的。
如若是有什么问题,顾栖夏自然会对墨十刹说。
墨十刹聪慧的很,哪里知道顾栖夏仅仅是不想说而已……
“忘了就忘了吧,回去之后莫要再乱想了。”
夜已深了,两个人回去之后便是要歇息了。
这般的乱想,如若是失眠了,那可哪般好?
顾栖夏点点头。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杜梅还没有睡着,还差人来问询,墨十刹和顾栖夏回来没有。
“你们回来了,就喝一碗银耳白菜汤消消食吧。”
顾栖夏看了看杜梅手上的托盘,芙蓉未等顾栖夏说,就急忙的向前接过。
“劳奶娘挂念。”
杜梅自然是十分疼爱顾栖夏的,看着顾栖夏,就仿佛看见了顾栖夏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女人最好的年纪,自然是在及笄之时。
“你们喝了,早些歇下吧。”
那一碗银耳萝卜汤里面,银耳和萝卜自然不是消食的主要配方,里面加了一种药材。
这题外话,就另说了。
顾栖夏叫芙蓉送送杜梅。
看着杜梅已然有些与以往不同寻常的步伐,年岁已大,不至七旬老人。
也是因为在顾师佑那处落下的毛病。
顾师佑将杜梅关押在丞相府,自然是不好好对待的,若非有顾雪颜照料着,顾栖夏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杜梅了。
“喝了吧,奶娘的一片心意。”
顾栖夏和墨十刹同 房睡觉,这已然是众人默认的事情。
前面说过,刚开始的时候,杜梅曾说过,夫妻二人分房睡觉,对胎儿好。
顾栖夏刚开始自然是听杜梅的话的,杜梅是最不可能害顾栖夏之人。
一片好心,自己为何不领情呢?
夫妻二人分房睡觉,对一些事到底是有所影响的,终究是墨十刹主动。
两人置于心中的思念之情,也算是有了一番的交代。
两人都将杜梅准备的那汤水都喝完了之后,宽 衣 解 带,方才歇息。
接下来的这几日,都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却是过了四日,宝宝来了一封密旨直往皇宫。
“两座城池。”
皇上叫墨十刹进宫来,关于此事,墨十刹也是与皇上说过的,想不到真的做到了。
“做的甚好,甚好。”
这是宝宝的国君将两座城池双手奉上的旨意。
皇上和墨十刹又是谈论了一些朝廷之上的事,墨十刹对答如流。
“好,好,好的很。”
虽说,朝政之事有让人烦心的时候,开心的时刻意不会少,但皇上很少开心到这种地步。
皇上心里面的确是开心。
本就打算将皇位交由那个人与自己的孩儿。
可想不到的是,孩子长得比自己想象的要好。
皇上自己心里有一些为了皇室好的想法,但天子能守得住的,唯有自己的江山,亦或者是自己。
墨十刹的母亲死了,这是皇上内心无法治愈的疼痛。
帝皇有私心,有时候,却是要为了大局牺牲一些东西。
有的时候,大局比人想象得要更加的好用。
计谋与计谋之间,表象与内里,真的可以区分为一个个不同的世界。
守住自己想要的就好了,只要未曾失去,一切都还有机会。
人人都说伴君如伴虎,殊不知,帝皇本就身处危难之中。
所爱不可得,这是帝皇加难得的厄运,天子也有天子的难处,这是罕人听闻的说法。
“你可曾怨我?”
气氛突然的安静下来,皇上目光沉沉的看着墨十刹。
可曾怨过母妃的死是因为皇上?可曾原谅了皇上?
这桩桩件件的,言语组织起来,一切都稀罕得让人不敢听。
“儿臣不知父皇在说什么?”
墨十刹的语气有些许的低沉。
皇上心里面明白,墨十刹是听清楚了。
不原谅自己,不原谅自己也好。
即便得到了墨十刹的原谅,自己心里面,这件事也不会过去。
真龙天子罕见的颓废时刻就在眼前。
“你下去吧。”
墨十刹行礼,告了退。
身穿黄明黄龙袍的中年男人,目光怅惘的看着墨十刹的背影越走越远。
“王妃可是听说了吗?南月要嫁人了。”
芙蓉语气轻快地对顾栖夏说道。
顾栖夏有些惊讶。
七八日的功夫,皇上就为南月挑好了夫婿了吗?还是南月自己挑的?
关于这类的事情,顾栖夏并不知晓太多。
芙蓉看起来比顾栖夏还高兴。
“王妃该高兴。”
顾栖夏看着芙蓉笑的傻兮兮的面容,突然就笑了。
“我该高兴,这是何缘故?”
芙蓉心里面是想,那些狐媚子,老是惦记墨十刹。
这实在是太影响墨十刹与顾栖夏的感情。
路没有了阻碍,这不应当开心吗?
顾栖夏是不理会这些的,只要南月不做一些事对顾栖夏产生妨碍。
即便南月有一些想法,顾栖夏都不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