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可不必这样。”
这话却是出自皇后身后的那位嬷嬷口中。
如若没有皇后的指示,这身为奴婢的,怎敢开口?
南月看向那嬷嬷的眼神很冷。
自己不过是想嫁墨十刹罢了,其他那些人反对自己,是一回事。
就连这么卑贱的一个奴婢,也敢对自己进行劝阻。
“嬷嬷说的是。”
让大家吃惊的是,皇上居然附和了。
关于南月想要嫁墨十刹的这件事情,私底下,皇上和皇后两人自然探讨过。
南月嫁给墨十刹,就两座城池的事情。
两座城池,多他不多,少他不少。
如若是派兵攻打,凭墨十刹的实力是能够做得到的,但人民生活安康,没什么打算的时候,还是不要贸然的出兵。
为了两座城池,而失去与墨十刹更进一步的机会。
皇上是打算和墨十刹培养父子感情,将以前对墨十刹亏欠,全部给墨十刹弥补上。
皇后自然是明白皇上的心意的,毕竟二人夫妻多年,皇上又与皇后探讨过,皇上心里面想的是什么,皇后自然清楚得很。
但对于利益,是一个天子该考虑的事情。
在利益的面前徘徊,这是人的本性。
皇上那边早早已然打定了主意,该怎么做。
这样一番的犹豫,也不过是给全大家伙儿颜面而已。
一个敌国公主,是他国派来交好的。
有看上的夫婿,如若能成,结了秦 晋之好,也算是一桩美事。
如若不能成,拒绝的态度也不能太难看,他国国君的公主,自然是享受万千宠爱长大。
南越国的国君对南月的宠爱,皇上是有所听闻的。
“以公主的身份,如若嫁给我皇儿,成了妾室。那是对公主的委屈。朕其他良日,便为公主择婿。会有其他男子比我儿更好,公主莫要忧心。”
其他男子比墨十刹好?这是说的哪门子玩笑话,众国皆知,墨十刹是为本朝的战神。
如若墨十刹上了战场,那那一场战争就已然赢了大半。
这么一个绝无仅有的男子,到哪里找去?
南月知道,皇上说的不过是表面功夫的话,但此时的状况,南月也是懂得的。
身在皇家浸yin十几年,那些场面话,南月接触的不少,但没有比这个时刻更讨厌场面话。
“既然皇上都如此说了,公主起来吧。”
这话是皇后说的。
皇上说那话之后,南月就那么静静的跪着。
气氛安静的有些尴尬。
南月知道,自己没有其他路子可以走了,自己想了全部的方法,都嫁不了墨十刹。
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墨十刹不想娶自己而已。
如若墨十刹想娶自己,那么,自己嫁给墨十刹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几乎一瞬间想通这一切,南月有一种看开了的感觉。
“本公主知晓了,谢过皇上。”
南月回到自己原先的座位上去。
宴席又开始热闹起来,看着那些舞女举止妖娆的画面。南月觉得,自己为了提这个请求而去学的舞蹈,仿佛就是一个笑话。
为了墨十刹,而将自己放到如此卑贱的地步,墨十刹那边连一点珍惜的心思都无。
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该看开了,南月在心里对自己说。
顾栖夏在南月回到座位之后,一直在关注着南月的动静。
自己有了情敌,就应该观察一下。
毕竟,知己知彼,百胜不殆嘛……
虽然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可就是发生了,自己能怎么着?
嗯……
顾栖夏和墨十刹来了这宴席上,南月那边的眼神,就老是似有若无的飘过来,自然是对着墨十刹的。
现在南月不再看墨十刹,只低着头,在喝闷酒。
哪也不看。倒像是一副要将自己灌醉的模样。
就这么看着,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南月那边简直是牛饮。自然是很快就醉了,满面酡红之色,像是开的正好的花儿。
“本公主……”
那些使臣给南月的贴身婢女使了个眼色。
“我家公主已然喝醉了。就先告退。”
那位婢女是一位懂得看人眼色的。
站着的位置并不是正中间,是偏一点,没有挡住皇上看舞蹈,却也能让皇上看得见自己。
皇上挥了挥手。
南月的贴身婢女对一旁的小丫鬟使眼色,几人将南月给带离了宴席。
顾栖夏刚好撞见墨十刹的眼神往南月那边瞟过去一眼,又收回来,顿时笑了一下。
“可是心疼了?”
墨十刹脸色有些无奈。
“莫要乱想。”
这怎么能让人不乱想?南月前脚刚跟墨十刹告过白,说要嫁给墨十刹,也不是一两次了。
墨十刹虽有拒绝的态度,但这也是在被逼的情况之下,是南月纠缠不休,顾栖夏出面了后。
“那你看她做什么?”
顾栖夏在其他事情上算得上是一个有大局观的女子,但这感情这种事,哪里能够插足第三个人?
吃醋这种女儿家的事情,顾栖夏也是不可避免地要经历。
“有些事,我想与她交易一番,毕竟她是公主,方便许多。”
两座城池的代价,也愿意实现女儿的心愿,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南越国的国君败家。
但,只要值得,他们就愿意去做的话。
墨十刹是想,自己手里面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而南月是南越国的公主,谈起交易来,身份更为的直接。
虽然自己刚刚是在吃醋,但墨十刹这么说。
顾栖夏自然不会想,是为了得到两座城池而娶南月进来。
墨十刹既然是拒绝了,那不会重复去做。
顾栖夏觉得自己运气不会那般的差,就这么看错人了。
宴会之上,声乐声最是繁荣奢靡。
但音乐听得久了,置身于喧哗的环境之中,人会有些许的疲惫。
“困了吧?困了我们就回去吧。”
墨十刹这般对顾栖夏说道。
顾栖夏打量了一番四周,是从瞌睡中醒过神来。
有一些女眷已然离开了,皇上和皇后也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然不在上头。
“嗯。”
夜晚的街道是格外的寂静,有清冷的月挂于漆黑的夜空之中,平白的让人感觉有些许的凄凉。
今日夜晚有些许的寒冷,顾栖夏身子抖了几下,肩头便披上了一件还带有体温的外袍。
“谢过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