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知捂着脑袋，满脸怨念地看着罪魁祸首：“公子欺负人……”
“谁让你说你家公子坏话了，背后里说也就罢了，当着我的面都敢玩胡言乱语了，你的胆子是越发大了！”吴尧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还很“生气”。
见他们闹腾，青樱也没多待，跟着叶如言的脚步一同出去了。
以知吐吐舌头，看了眼方才她们离去的方向，只问，啧啧摇头：“我看他就是吹牛呢，连公子都没这样的本事，她又怎么可能会有？”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兴许这世间还真有这样的天才，为你家公子要更厉害些。”吴尧收起没正经的模样，细细思索，倒也没有多惊讶了。
的确，他尚且还没有这个自信，敢称天下第一。不过叶如言这样的年纪就有这样的造化，着实是不容易，若是加以锻炼，那将来必成大器。
“公子谦逊了，那是您还没有展现出实力，若是与她比，她还不能在公子面前说大话呢！”以知不服气，气鼓鼓的说出这话。
以恒摸摸他的脑袋，稚嫩的一张脸上写着不和年纪的成熟：“公子的医术可不是用来与人比拼的，你这不是要掉了公子的身价吗？”
“那倒也是，她还不配呢！”以知狠狠点头。
两个小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非是将自己捧到了天上，一贯来都是如此，吴尧失笑，催促二人下去休息。
夜半，他独自除了浮生楼，往摄政王府的方向去——
入口，早已有人在等候，此时的他与白日里那不正经的模样判若两人，收起了一贯的漫不经心，倒还有几分神秘。
一路兜转，穿过复杂的一条长廊，又七拐八拐的进了一座假山，从这出去之后，这才到了真正要去的地方。
尽头处，君褚一袭黑衣，正背对着他负手而立，看着面前两人高的一堵围墙，上面除了一幅挂着的人物画像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那画像中，是一女子。
吴尧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我还以为你都快要忘了自己的目的呢……”
听见他的声音，君褚身形动了动，却并没有转身，只是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这些日子你可把我给害苦了。”吴尧耸耸肩，眼中难掩怨念，“我好歹也威名远扬，如今沦落到在医馆里给人做赤脚大夫的地步了，你这笔买卖做得可亏死我了。”
许是他说话太诙谐，抑或是旁的，君褚低低笑了声，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让这样的笑声充满了磁性。
“这样的日子恐怕暂时是结束不了了，你早晚是要习惯的。”
吴尧顿时哀呼一声，满脸都写着不愿意：“再在那里待下去，那丫头都要把我给看穿了，你这找的个个都精着呢，就不怕这戏我给你演穿帮了？”
“她自然聪明，你若没点本事，在她手中过不了几个回合。”君褚只道。
吴尧惊悚的发现自己居然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自豪，顿时呜呼哀哉！
不过话归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其实我发现这丫头还是有几份本事的，对着医术也是天赋异禀，不如我收了她做徒弟……”
“她有师父了。”君褚直言，还是抬眸看着面前那副画像，仿佛要透过那张画像看见什么人似的。
“什么人做了她师父？”吴尧一愣，很快又不服气起来，“难不成以我的资质还不够资格做她的师父？”
下一刻，君褚很是无情地摇了摇头：“她那师父来历不明，连本王都查不到底细，倒是对她挺上心的，要论本事，你不定能与他争个高低。”
这话一出，那还得了，吴尧平日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可是也有一点是旁人绝对不能触碰的，那就是质疑他的医术。
“你不说我不认这丫头做徒弟也就罢了，能让你都说出这种话来的，那得是多大的本事，我还非要与他争个一二不可！”
吴尧摩肩擦拳跃跃欲试，“他那师父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师从何人？”
只是这些问题，君褚一概摇头，这倒是让吴尧都意外了：“还真有你都查不出来的人，不会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吧？”
“别胡乱臆测了。”君褚转身看他，“那人行踪不定，兴许何时便回来了，你若是想切磋，到那时自然可以找他。”
“那也不是不行。”吴尧扬眉，“这些先让他得意一段时间，等见了我不知道下的怎样屁滚尿流呢……”
这话说着说着便偏了方向，君褚眼中划过不耐烦，拇指轻轻摩挲着食指上的扳指：“你今日过来不会只是为了向本王发发牢骚吧？”
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了，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连忙正经了脸色，嘿嘿笑道：“自然是有正事的，你不是让我查一查根源么，都给你查到了，就是从十里街传出来的。”
闻言，君褚难得蹙了眉，头一次质疑了吴尧的能力：“十里街是民用街口，来往的人并不多，怎可能会是源头？”
“话虽如此，这源头之说并非单单只能由人流量大闲杂人等过多才会出现，只是大概率而已，难免会有意外……”
吴尧说着，从袖口拿出了一个玉瓶放到了君褚面前示意他细看：“这是我从十里街的人身上发现的粉末，只有坐近了看才能在他们的袖口发现一点，我这几日也看了那么多人了，多少还攒出了一些。”
以恒坐在边上可不是吃干饭的，自然也有它的大作用。
“这些粉末便是此次疫病的源头，除了十里街的人之外，我并未从其他人身上发现任何类似的东西。”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事实已经很明显。
吴尧叹口气，推测道：“我都已经研究过，这些粉末绝不是从什么植物或是畜生身上落下来的，若是没有猜错，到底还是人为。”
偌大的京城，有谁人能知道一场天大的疫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扩散开来，若是不加以阻止，恐怕接下来要沦陷的就是整座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