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样的话,带着侥幸的心理就有些多了,况且向叶荣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把线索又或者是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他这么一说,君褚倒是不自觉的想起了叶如言那像小猫一样炸毛的模样……
知道吗?
若是知道,凭她那“贪生怕死”的性子,恐怕见了自己得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吧,又怎么可能会有自己多了这么多牵扯?
在这其中隐隐的有自己的安排在催动着,但若是她不想,哪怕把刀刀架在她脖子上,也是不会搭理自己的。
想到这里,君褚弯弯嘴角,一抹笑意在脸上弥漫开来,只是看得陈望有些错愕,自然是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的。
他是从未见过君褚对任何一个女人这般上心,从前那些想要谄媚的女子无一不下场凄惨,倒是这个女人,王爷居然还主动招惹上去。
“王爷说过,接近她不过是想要接触到叶荣,或者能从那个女子身上找到什么突破口的……”陈望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他绝不想要事情往那个方面发展。
“本王的确这么说过。”君褚身子松散下来,有些懒懒地斜靠在了椅背上。
陈望松了口气:“可如今竟然已经知道,那女子和叶荣并没有多少有用的地方,不如就把婚约规取消了,不至于让她带着这一重身份……”
说的取消婚约,君褚心中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叶如言那兴高采烈的小脸。
若是自己松口取消了婚约,恐怕全天下没有谁是比她还要更高兴的吧,明明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
“王爷?”
陈望的声音传来,君褚回了神。
“婚约已经昭告天下,自是早已人尽皆知,此时取消岂不让人多疑,更让叶荣警惕?”
孟家已经被皇帝猜疑,假以时日自然是按耐不住的,自己也会露出马脚来,至于叶荣不成气候,既然两边都充不得好,他自然会去想要攀附别家。
只要他有动作,有些狐狸尾巴便会藏不住的,他只需要等着他们自相残杀,从而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但是婚约再这么放下去……”陈望担心有些人仗着有婚约在身为所欲为,毕竟这天下有哪个女子不会因为这等殊荣而洋洋自得?
这样的担心他几乎写在脸上,叫君褚忍不住一笑:“陈老放心,这世上最不愿意张扬的恐怕就只有她一人了。”
此话怎讲?
陈望自然是一头雾水,话中深意或许也就只有君褚自己才明白。
“这件事情拖延不得,王爷若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奴可以……”
话说到一半,陈望便像是卡在了喉咙里,身子彻底的僵直过去,剩下的话竟然是没有力气再说出口了。
因为君褚周身的气息就在那一瞬间冷了下去,那眼神流露出来的锋芒仿佛瞬息之间就能将人冻死。
“不要自作聪明。”
冷冷的几个字打过来也是君褚最深的警告。
陈望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君褚,或者说他从来不会在自己面前流露出杀意。
想当年,小小年纪的君褚奋力厮杀,在战场时也曾杀红了眼,那握着常见的手还下意识的攥住了剑柄,所有人都已经停了下来,只有他将长剑重重地插在了地上,一人低着头跪在那里,久久的不曾说过一句话。
他走过去,在触碰到君褚肩膀的那一瞬间,他像是惊弓之鸟一般弹了起来,那柄长剑仅仅差毫厘之间,就要伤到了他。
只是看清面前的人是谁之后,那一瞬间闪过的杀意也在倾刻之间淡了下去。
那是第一次他见君褚失态。
那一天,是娘娘的忌日,赶上了边境最大的一次战士,就好像是发泄一般,身下逐渐躺了一片又一片的尸体。
他从尸体堆里面把他给捞出来,身上早就已经分不清楚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了,总之那一日他昏睡了两天两夜,到了醒过来的时候又像个没事人一样。
没错的,他依旧去做,该说的也从来不含糊,只是身上的气息更冷了。
他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然而有些事情必须得去做,他就必须得看着人继续这样下去。
那一次是因为他杀红了眼,所以分不清楚面前的是的士有,然而这一次自己却明明白白的站在他面前。
君褚眼中的杀意,丝毫没有收敛自己方才的那一句话,当真是让他怒了。
“王爷……”陈望怔怔道,张了张嘴,却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彼时,君褚眼里的杀意也逐渐散去了,只是语气却还是犯冷:这么些年,本王知道你的意思,也从未懈怠过,但做事本王有自己的意思。”
这句话一说意思也已经很明显了,叶如言他是动不得的,或者说连想法都不能有。
两人之间显然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只是陈望像是魔怔了一般走出去,连面前是柱子也没发现,不小心磕碰在上面。
他此刻思绪万千,也来不及注意着这些,等回过神来已经撞了上去。
“陈总管,您看路!”
这边一道声音也在同时响起,只是为时已晚,很快便见那声音的主人上前来扶。
“这是怎么了?”绿荷好歹把人给辅助了,刚才那一碰可是不小的力气,这脑袋上该鼓起大包来了。
陈总管这心不在焉的,刚才可是刚刚从王爷那一出出来,这是说了什么话才成了这样?
陈望看清来人是谁,正色道:“无碍,让你去伺候王妃,眼下怎么又过来了?”
“是这样的,王妃她有事要找您,于是便让奴婢过来请,奴婢也是一路问过来才知道陈总管在这里的。”
“请我?”陈望皱眉,自己还没有跟着女子打过交道,她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还真是不容易。
绿荷点点头:“王妃在等您呢,陈总管若是得空,不如现在就过去吧?”
瞧着她脸上的热络,陈望有些纳闷:“你这丫头平日里不是对那些世家小姐不屑一顾的吗,怎么今日倒是这般殷勤?”
“陈总管怎么取笑奴婢了,奴婢可不是脾气不好的人吧?”